提利昂带着易容过后的詹姆向着梅葛楼的方向走来,本来詹姆想要卸掉自己的无面者伪装,露出来自己的本来面目。
最好让所有人乃至嫁到了铁群岛的姐姐都知道‘弑君者’回来自首了。
虽然詹姆在自己的内心里从来都不承认‘弑君者’这个蔑称,这也是他不曾给旁人提起的心结之一。
虽然曾经被人称呼他为‘弑君者’的时候,詹姆还可以自信满满的装作毫不在乎,但现在他已经做不到了。
詹姆想要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光明正大的认罪,他认为当年那个被他亲自送上马车的银发少年或许恨极了他杀死了他的父亲伊里斯王,让他颠沛流离了这么多年。
詹姆期望韦赛里斯最好给他也设下一个公审大会,如同当年他在红堡前被斩首的父亲泰温一样。
当初泰温受审的时候詹姆同样也在人群中,他亲眼目睹了父亲受到了万夫所指,然后被‘猎狗’桑铎·克里冈斩首示众。
而詹姆想要韦赛里斯给‘弑君者’也设下一个公审大会,他在公审大会上面对万千百姓,可以坦然解释清楚当年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他当年为什么拔剑杀死了伊里斯王?
当年宫廷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
詹姆想要讲清楚了所有的事情,然后轰轰烈烈的从容赴死。
接下来后人如何评判,他的荣誉如何,会不会还戴着‘弑君者’的帽子,这些自然是他死后的事情,詹姆也不用操心了。
然而詹姆疯狂的想法遭遇到了弟弟提利昂的极力反对,但可惜的是詹姆心意已决,提利昂也没有办法劝说詹姆动摇。
不过最终提利昂还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劝说詹姆不要用本来的面目去面见韦赛里斯,至少这样还留有最后回旋的余地。
“站住。”
而长夜漫漫,黑暗的天空是永远不变的主旋律,但作为帝国政治核心的宫殿内依然灯火通明。
提利昂和詹姆向着梅葛楼的方向走去,而此刻在梅葛楼外不畏严寒执勤巡逻的是无垢者护卫们,通往梅葛楼的主要通道是一座吊桥,而高耸结实的宫殿外墙壁上则是燃烧着火把,带来了温暖同时也驱散了黑暗。
宫廷护卫们手举着圆盾和长矛,一双眼眸冷漠一丝不苟的扫视着眼前来来往往进出红堡的达官贵人们,直到看到了提利昂詹姆两人朝着这边走来,然后才例行公事阻拦住了对方检查。
这群王宫护卫为首的是一名佩戴着拥有两根尖刺头盔的无垢者队长。
他看到了提利昂自然认得,这是帝国之中最出名的侏儒,没有之一,他没有开口对着提利昂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目光转向了提利昂身边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开口道。
“提利昂大人。”
“这位是?”
如果只是提利昂自己来觐见陛下的话无垢者护卫不会阻拦,毕竟提利昂工作还是比较的勤快,经常有事情找陛下,但提利昂还带来了一个陌生人自然要询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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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提利昂转过头来看了詹姆一眼,确认他没有露馅然后这才重新转回头来,脸不红心不跳的点了点头故作沉稳的开口解释道。
“他是陛下要见的人。”
提利昂的解释让无垢者队长也没有丝毫的怀疑。
因为韦赛里斯忙于公务的时候也经常会叫一些他们没有见过的人进来,还有的则是帝国境内的贵族来到了君临觐见陛下。
毕竟帝国的疆域这么辽阔,帝国这辽阔的土地上拥有的封地贵族就更多了。
别说无垢者们认不出来,现在贵族的数量变多了,比劳勃·拜拉席恩时期多了数倍,而千奇百怪各种各样的纹章和族语也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甚至就连贵族们自己也认不清楚谁是谁。
现在贵族孩子的教育都是学**国主要家族的纹章和族语,而陌生贵族之间交谈的时候都会递上一张象征着自己家族的名片方便对方了解。
不过提利昂是皇帝陛下的私人顾问,御前议会成员之一,他作为引路人带来的人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
“提利昂大人,请进。”
于是无垢者护卫队长只是简单检查了一下两人身上都没有佩戴武器,然后便把两个人都放进去了。
“不过陛下现在在忙,不久之前布拉佛斯的海王求见,你们或许还要等一会。”
然而红堡内还有韦赛里斯的贴身侍卫詹德利,无垢者队长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就算进去了也不会打扰到陛下和海王的交谈,因为詹德利会拦下他们,妥善安排陛下的时间。
然而正在这时,梅葛楼内传来了脚步声,布拉佛斯海王托尔莫·弗雷加走了出来,他身穿着灰紫色的衣袍,脖子上悬挂着一个贝壳项链,他的身边跟随着他的首席剑士,一个身材瘦削目光锐利的男人。
詹姆因为经过了简单的易容,所以布拉佛斯海王也没有辨认出来,仅仅只是看到了提利昂微微站住了脚步谦逊的打了个招呼,随后便离开。
“你现在还有后悔的余地,詹姆。”
然而提利昂和布拉佛斯海王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好奇的看了看他的背影,他也不清楚这位海王大人找陛下有什么事情,然后等到走入到了梅葛楼中,提利昂这才再一次最后劝说自己的哥哥道。
但可惜的是詹姆心意已决还是摇了摇头,提利昂无奈。
“你这是赌气。”
自己的这个哥哥脾气性格就是如此,非常的感性容易意气用事,想到什么就马上去做,根本不考虑后果,哪怕他成为了无面者经历了诸多的折磨,但本质上仍然如此,不过或许正是这样才是真正的詹姆,提利昂应该庆幸的是詹姆还是曾经的那个人。
提利昂劝说不了詹姆临阵反悔,因此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他走向了韦赛里斯的书房。
而韦赛里斯此刻正在自己的书房内微微思索着刚刚托尔莫·弗雷加所提议的事情,正在这时,他的房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