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撇撇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这种恋人之间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明白。
“那你们为什么分开?”
“她说我学生不像学生,社会人又不像社会人,突然就觉得我们不合适了。”
李志成似乎经过一番心路历程,心绪慢慢恢复了平静,没有一开始那么奔溃了,这会儿语气已然淡定下来。
“既然你俩缘分已到,那你也别太难过。这个项链你还是留着送给你妈妈吧,我想她应该会喜欢的。”
不是她调侃他,确实也是不可能拿去商家退货处理,买都买了就拿去送该送的人吧。
“我视频号做的还可以,虽然流量有时候高低不均,不过最近琴卖的还不错,定制的量还蛮稳定的。对了,你陈师兄做了五弦琴你知道吗?”
“五弦琴?”
海月诧异,自己不知道呀。
“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哩。金木水火土,说是可以治病养身。具体的我问过我爷爷,他说确有其事。”
“是有此事。只是我们现在都用七弦琴,想完全达到五弦的水平还需要不断精进复原。”
徐大爷就懂此道,只可惜自己不是真正的谌海月,呆那边的时间也短,并未真正领悟到古人御琴的奥妙。
一提到这些,海月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思绪又开始纷乱。她显得有些烦躁,不想跟李志成再聊这些。
“你看你都失恋了,不如我请你去足疗吧,小鱼咬啊咬怎么样?”
“我不去,怪痒的。”
一提这事李志成还真地排斥的很,主要有次他们三人去足浴,顺便泡澡。因为男女是分开的,他们三人最后在足浴的区域碰面,本来金甯和海月觉得鱼儿泡脚挺有趣的,正新奇地聊天嘞。
李志成稀里糊涂被拉进一块儿泡脚,结果他就悲催了,吓得不敢泡,说是鱼儿咬他脚指头,太可怕了。那大呼小叫的怂样,不仅把她俩逗乐,旁边的其他人也纷纷笑开了花。
至此以后,这孩子都对足浴不敢兴趣,除非是在家里用足桶泡脚他能接受。
“瞧你那点出息。那要不你请我吃甜点,芒果双拼怎么样?吃甜品可以愉悦身心,你可以快速疗愈。”
海月哄孩子一样瞎说八道,不过李志成这次没有反对,见她这么认真想安抚自己,他多少还是感动的。
只是大晚上的还真没什么甜品店可去,只好约在第二日去。就这样,两人愉快的各自回家。
次日,阳光不错,海月穿的也很青春靓丽。甜品嘛,偶尔为之,常吃可是要发福滴。
安抚好好友,海月这才踏步上地铁,去上班了。
到了晚上还是忍不住从衡门馆转悠一圈,然后才回自己家,这样耽搁下来的时间就特别长。她总是累得一到家就想到头睡觉。
时光飞逝,很快就到了毕业的那天,海月依旧亮眼,手里的鲜花和证书也让谌爸爸谌妈妈深感欣慰。
海月就像完成了某种使命一样,从里到外感到一阵轻松,她走下舞台,透过人群的喧嚣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样的好日子,同届的毕业生几乎都来了,还有家长们。所以大厅里,操场上,学校的各个角落都有人,海月快步朝前走,总有人挡住她的去路,等她再定睛看去,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她揉揉眼睛,确信自己的看花眼了。度数不高总是不想配眼镜,可能她真的需要一副隐形眼镜协助一下。
“月儿,你跑哪去啊?妈这么喊你都没听到。干嘛呢?”
谌妈妈今天心情好,也不跟女儿计较。她随着海月搜寻的目光四下望去,也没明白女儿在看什么,只是怕她提前跑回家了。
好不容易这么多人,总要找时机跟学校的领导们合个影。不得不说,谌妈妈为了女儿的前途还是很豁的出去的。
“没事,我就是想走动走动。”
“那我们去合影吧,你爸还在那等着呢。”
谌妈妈越过人群看向来时处的方向,果然,谌爸爸在朝她们招手。
“好。”
海月顺从地跟在身侧,没有再东张西望,也许她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刚才一定是幻觉了。
这次回家途中,海月坚持去衡门馆,她想谢谢陈师兄。虽然师傅不在馆里,她还是想跑去一趟,把买的一筐桃子送给师兄。
“要不要爸爸帮你拿进去?也不轻,你拿得动吗?”
“拿得动的,你们快回去吧,路上开车慢点。跟没奶奶说我晚上回来吃饭的。”
她觉得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最多一小时就走了。衡门馆啊,已经没有让她特别留恋的人了,她自不像以前那般总想跑来住几天。
“陈师兄,陈师兄,快来帮我拿一下,太重了。”
海月从大门搬到后院,累得快不行了,只好大声呼叫。
“你拿什么累成这样?”
陈弋赶紧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忍不住问道,再低头仔细一看,原来是水蜜桃。
“哪来的桃子?”
“买的呀,你看我这么重一箱搬进来,多不容易。咦,大门怎么还开着?”
“还有学生在练琴,一会再回去,大门就没关了。你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我顺路经过来看看。”
主要还是心里挂念,挂念着不该挂念的人和事。偏偏又改变不了什么,更是无计可施。除了按照日常轨迹走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
“你是想去你徐师兄卧房看看吧?”
陈弋好像有颗玲珑心,以前海月却没发觉。她也不避讳,沉静地点点头。
拐过月形门,进了后院,她熟门熟路打开暗处的开关,后院的每个角落瞬间都亮了。
她自己的卧房子已然空置许久,不过张馆长总会安排人定期打扫,似乎她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可以住上。
而徐师兄的房间,她并不曾上去过,现下踏上这一层层木台阶,嘎吱声还是依旧。
推开木质房门,海月摸索到了开关,瞬间,卧房里也亮堂起来。挺干净的,还是跟当初一样的摆设。可见陈师兄和张馆长都在用心维持原状。
“奇怪了?我还会有可能常来,那徐师兄都离开这么久了,他难道还会回来吗?”
海月心里暗自发问,自然也没有准确答案,她心里一阵酸楚。
桌面上还有宣纸,案台上还有砚台,似乎徐师兄不曾离去似的,可他分明多年不曾回来过了。
海月抚摸了一会桌面,又浏览了一遍床和衣柜,发现和自己记忆中一模一样,不对!
她转身下楼,脚步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