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饼喜欢李薛这事,别说是张辂了,恐怕整个锦衣卫都看得出来,你一天到晚有事没事的能往罗克敌的小院跑八趟,没事还给李薛师姐送点秋天的菠菜,明眼人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辂赶紧摆了摆手,道:“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要明白,我辅哥跟我师姐绝对没有可能就是了。我辅哥是勋贵子弟,还是我大伯的独子,你觉得他娶谁是他自己能随便做主的吗?”
“这话说得有理!”刘二饼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说道:“那他也不能随意看我的李薛师妹啊。”
刘二饼说着又要往里冲,看那架势像是真要跟张辅火拼一样。
张辂赶紧一把将刘二饼拦下,说道:“这点你放心便是,我跟你保证,他俩一定不会有事,我辅哥就是在这住几日而已,过几天也就走了,你就权当给我一个面子,好不好?”
刘二饼犹自不放心,道:“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这感情的事谁能保证?万一你辅哥喜欢上我李薛师妹呢?万一他过几天还赖在这不走呢?”
没办法张辂只能使出杀手锏,“这样吧,要是我辅哥喜欢上了李薛师姐,我就给你一百两银子。”
面对什么人就要说什么样的话,平日里刘二饼的抠门和视财如命张辂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一百两银子啊!光是想象一下就让刘二饼眼睛冒光,不过随后想到李薛,他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李薛师妹是我的人生挚爱,怎么能随意拿一百两衡量呢?”
呦呵,进步了啊,张辂着实没想到刘二饼能说出这番话,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夸赞刘二饼,却又听刘二饼说道:“你得加钱啊,估计五百两就能衡量了!”
张辂拍了拍自己脑门,说道:“天啊,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你掉钱眼里了?你以为自己是加钱居士呢?”
刘二饼一脸不解,“加钱居士?很有名吗?”
张辂无奈,只能开口说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还有些正事想要拜托你。”
谁知刘二饼马上后跳一步,满眼戒备地看了看张辂。
张辂实在觉得莫名其妙,只能开口问道:“你这一惊一乍的,怎么了?”
刘二饼却开口道:“好啊,你果然忘了,头两天兄弟们受累帮你,你在松竹馆可说了会为那天的吃食报销的,如今银子还没到手,兄弟们怎么可能还会帮你?张辂,你好歹是锦衣卫小旗官,怎么能如此言而无信?”
好家伙,你也知道我是小旗官,刘二饼你丫翅膀硬了居然也敢违抗命令了,你丫真是掉钱眼里了。虽然这样想,但张辂却没这样说,毕竟刘二饼也确实帮过他几次。
在张辂眼里,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都是小事,只不过他现在是真没钱啊,他身上的钱都拿来救助那些从屠门救出来的人了,不仅如此,为琉璃赎身的时候张辂还找傅让借了一千两,虽说傅让没说让他还吧,但张辂却一直记着呢。
不过张辂也不会为钱的事发愁,他一个穿越者,还能被钱的事难倒?随便想些赚钱的点子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张辂胸有成竹地拍了拍刘二饼肩膀,说道:“我好歹是勋贵子弟,还能在乎那点钱?我手里有些生意,钱一直没收上来,你这次就再受累一次,等我银子收到了,一次给你报销一百两,也好好的犒劳犒劳兄弟们。”
刘二饼两眼放光,不过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你不会骗我?”
张辂拍了拍自己胸膛,说道:“当然不会,勋贵子弟谁不在乎自己脸面?我要骗了你,你到外面一宣扬,我这脸还要不要了?”
刘二饼赶忙点了点头,道:“说吧,这次又要兄弟们帮什么忙?”
张辂则说道:“我被弹劾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你就带着兄弟们去外面散布一下,就说罗师父知道我被弹劾,已经将我禁足在了锦衣卫。”
刘二饼抬头看看张辂,问道:“就这么简单?”
张辂点了点头,“就这么简单。”
刘二饼赶忙说道:“好,事不迟疑,我现在就带着兄弟们去。”
刘二饼匆匆地走了,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一百两真好赚。”
张辂之所以去让刘二饼散布这个消息,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麻痹九门,今晚他还要行动,目标就是雏菊巷的飞探门。
在罗克敌这里吃过了晚饭,天也很快黑了下来,张辂躺在床上,估摸着隔壁的张辅已经进入梦乡,这才从房间走了出来。
等张辂打开小院的,却听见门墙之上传来一道声音,“要出去吗?”
张辂抬头网上看,见罗克敌正侧卧在门墙之上饮酒,张辂点了点头,说道:“是,弟子有要事要出去一下。”
其实若能说动罗克敌帮自己,那么张辂对付九门的信心将会大增,可是张辂不会说,并不是对罗克敌不信任,只是一来罗克敌性子古怪,生平似乎只在乎酒和韩沁,张辂实在没把握说动罗克敌,二来嘛,就是如今的危险都是张辂自己选择的,这是他自己的路,他不想把其他牵连进来,哪怕罗克敌武功高强,但谁又能保证九门之中就没有人武功比罗克敌更高呢?
罗克敌抬眼看看天上的月亮,道:“你说,是本心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又是个哲学问题,这种问题张辂最不想回答,因为他也怕死,他不知道自己再死一次会不会那么好运还能穿越,但本心似乎更加重要,自打见过了花子门和屠门的暴行,他根本做不到无动于衷。
只听张辂说道:“性命重要吧,不过要失去了本心,那空留性命也只是行尸走肉,仔细想想,我应该是个很怕死的人,但是吧,有些不平事遇到了我也会选择管一管,倒也不是坚持什么所谓的正义,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心过意不去罢了,哪怕危险些,我也还是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