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我将手搭在门的边沿,但此时的身体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
左脚抽搐着,已经完全不听使唤。
甚至听不见门内的叫喊声。
我想他们应该是有在喊些什么的,但我不敢直视他们的方向。
那玩意可是会“传染”的。
我背对着门,以一种及其扭曲的方式捶打着院门,将其重新关上。
很明显地感觉到,此时自己的身体已经泛起了些许的“扭曲感”。
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受,像是身体的“轮廓”不受控制地膨胀——压缩,再膨胀,再压缩。
只是那膨胀压缩的结果并不遵循着某种比例。
犹似模拟着心跳般,尽管在外人看上去更像是触电之后的抽搐。
我勉强向前着走了几步,靠在了鸟居的红柱上。
向着右前方低下头,能够看见另一个扭曲的影子。
那大概是“扭来扭去”的“足”吧——
认知中对于“轮廓”这一词的概念,仿佛也在扭曲着。
“……”
我十分地确信,此时的我患上了“失语”症。
随即,我需要做一个更大胆的决定——
我用右手撑在下巴的位置,像是枰称那般抬起了自己的头。
并且,直视了“它”。
……
019
扭……
扭曲?
歪曲。
没有固定的形体,也不符合现有的几何学。
在我仍保有理智的时候,我无法描述出那个东西——
——那东西并不属于人类现有认知中的任何一部分。
它甚至完全没有“边界”这一概念,仿佛前一刻和下一刻之间有着无数个不同的“边界线”。
那样模糊不清的形体,甚至比“幻影”这一概念还要虚幻不少。
我逐渐无法分清它的颜色,究极是黑、白,亦或是灰?
甚至一度产生了连自己也在不断扭曲着的错觉。
……又或者那不是错觉?
如果连声音也能扭曲的话——
如果我现在能听见声音的话,听到的会是类似于猿梦播报中的那种电子音。
甚至比那种声音还要再怪异——还要更加扭曲。
其实是有声音的——
我原本想这么形容。
但从扭来扭去的“躯体”中所“听见”的,我无法确认那是否是所谓的“声音”。
甚至在某一刻,产生了能够“理解”它的错觉。
我很清楚自己此刻站在了某个“认知”的“边缘”。
数微秒的理性让我产生了将视线移开的想法,那那样的想法在下一刻便被扭曲。
耳旁仿佛能听见带有某种回响的呼喊,但那并不是从神社的方向传来的,而是出自于扭来扭去的身上——
没错,来自于它的“身躯”之中。
或许也是因为扭曲的缘故,我的视角有那么一小段时间变成了所谓的“第三人称”。
能够看见某种和构成扭来扭去相同的非透明状物质,在我的周身蔓延。
连同意识一起,那股说不清黑还是白色的物质,席卷着我的恐惧,拉扯着我的身躯。
紧接着开始扭曲的大概是我的认知。
眼前的场景——
鸟居,树木,山道。
视线所及的一切都在扭曲。
而作为“本体”的扭来扭去,当我再次将目光聚焦在它身上时,我几近无法对其进行“识别”。
我所看见的“图像”,在我的大脑理解中,或许本该是二维的图形……
不对——
无法……无法理解。
它是平面的吗?
立体的?
还是抽象的?
“它”。
名为扭来扭去的……“物体”?
左手不受控制地高高抬起,整个身体像是要凭空漂浮起来一样。
“……”
我的认知和逻辑思维,似乎也受到了这“扭曲”的影响。
在身体被占据之前,在认知被扭曲之前,必须想办法——
必须,想办法自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