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大名府的梁玮,pigu还没坐下,便被梁中书给传了去。
才一走进屋里,梁玮偷偷瞥了一眼。
果然,梁中书那张脸几乎要拧出水来。
形势不妙!
“父亲!”梁玮规规矩矩的行礼。
“胡闹够了?”梁中书哼了一声:“还回来做什么!”
“朝廷委任孩儿为巡视校尉,孩儿自当恪尽职守......”
梁玮一脸严肃的说着。
梁中书冷冷的打断:“擅杀朝廷命官,也是恪尽职守吗?”
梁玮一凛,阳谷县的事被捅破了?
“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梁中书顺手抄起了茶盏。
梁玮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然后规规矩矩的跪下。
好汉不吃眼前亏,面对自己的这个便宜老爹,梁玮果断认怂,以免白白挨一顿毒打。
看着吓成一团的梁玮,梁中书双臂颤抖着,手中的茶盏也发出轻微的响动。
好在,那茶盏到底没有砸下来。
屋子里,短暂的宁静。
梁中书不说话,梁玮自然更不敢说了。
“自己说说吧......”梁中书神色难明,淡淡的说着,手中的茶盏也缓缓的落下。
梁玮偷偷看了一眼梁中书。
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啊?忽悠我一股脑都交代出来?
“孩儿不大明白父亲的意思......”梁玮弱弱的说着,又偷偷瞥了一眼梁中书的眼色。
梁中书脸一沉:“来人!”
两人走了进来。
“把他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梁中书一甩袖子,转过身去。
那两人一惊,互相看了看,迟疑了下,满脸为难的朝梁玮走来。
梁玮一看,这要不是不赶紧服软,岂不是要白挨一顿板子?
“父亲,孩儿错了!”梁玮忙道:“孩儿年少无知,不该意气用事,擅杀阳谷县知县周正。”
事到如今,梁玮也想明白了,以梁中书的门路,肯定早已知道了阳谷县的一切。
既然如此,倒不如老老实实承认,反正梁中书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交出去,还能少受皮肉之苦。
梁中书腾的站起身来:“真是你干的!”
“......”梁玮看了一眼梁中书。
敢情你没有十足的证据啊!
梁玮瞬间肠子都悔青了。
“我......”梁中书气急之下,抄起茶盏就要砸下去。
梁玮双腿一绷,下意识的就要起身逃跑。
“相公!”一声惊呼传了过来。
梁玮求救的望了过去。
梁夫人快步走到跟前,死死抱住了梁中书的胳膊。
梁夫人听说宝贝儿子回来了,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结果到了以后,发现夫君正在教训儿子,便老老实实守在帘子后面。直到眼看着夫君要动手了,这才赶紧出来阻止。
梁中书见状,愈发来气,一边挣扎着要砸下茶盏,一边愤愤的埋怨道:“慈母多败儿,都是你平时娇惯的!”
“玮儿还小!”梁夫人辩解着:“更何况,玮儿好歹做些正事呢!总比以前整天游手好闲好一些吧!”
梁中书气鼓鼓的说:“我倒宁愿他每天游手好闲,省的到处给我惹来泼天的祸端!”
虽然这么说着,但梁中书的手却松了下来。
梁玮见状,忙不迭的表决心:“孩儿一时鲁莽,父亲可别气坏了身子。”
“你看看,玮儿还知道关心你的身体呢。”梁夫人说道。
“......”梁中书恨恨地坐下。
梁玮暗暗松了口气,这顿毒打,终于逃过了。
“玮儿,快起来吧!”梁夫人招呼着。
梁玮老老实实站了起来,却不敢坐下,规规矩矩站在一侧。
一炷香的功夫,梁中书的气消了些,盯着梁玮说道:“你可知道,东平知府陈文昭已派人到东京城找宿太尉报信去了!”
宿太尉......梁玮心念一动。
梁中书继续说道:“宿元景一向看不惯咱们,此次却隐忍不发,显然有所图谋!”
说着,梁中书深深皱了皱眉头。
梁玮见状,更不敢乱说话了。
“还有......”梁中书忽然望着梁玮:“高太尉捎来书信,说他有两个家丁,被你给活活打死了,是怎么回事?”
梁玮满脸的无辜:“那两个人冒充高太尉的家丁,招摇撞骗,十分可疑。阳谷县知县周正认定他们有所图谋,严刑拷打,结果他们熬刑不过死了!”
“是吗?”梁中书冷冷一笑,却没有追问。
梁玮点了点头。
“那你在青州,冒充二龙山的强贼,把那清风寨的知寨刘高夫妇杀死,又是怎么回事?”梁中书死死盯着梁玮。
梁玮脸色陡变。
自己身边有奸细?
要不然,自己刚刚从青州回来,父亲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这......”梁玮结结巴巴的说:“孩儿不大明白......”
梁中书丢过一封书信:“看看吧!”
梁玮接过一看,顿时释然。
原来是慕容彦达打的小报告。
“父亲......”梁玮愤愤的说:“那慕容彦达太不是东西了!我辛辛苦苦帮他剿灭了桃花山、清风山,功劳全部让给了他,结果他连一碗酒都没请我喝倒也罢了,竟然还往孩儿身上泼脏水!孩儿跟那刘高无冤无仇,又不缺他那么万八两银子,犯得上去杀他?”
梁中书一言不发,这也正是他难以理解之处。
在梁中书看来,梁玮干掉周正,可能是年轻气盛,被当时场景所ciji,因此情绪比较jidong,一时之间做出过激的事,倒也情有可原。但是干掉刘高,就有些违反常理了。
“真的不是你做的?”梁中书死死盯着梁玮。
梁玮面色坦然:“真的不是!”
梁中书冷冷的说:“回头我逐一盘问一下你带回来的那些人!”
梁玮道:“孩儿问心无愧!”
梁中书点了点头,盯着梁玮看了许久,沉声说道:“这段时间,你便老老实实在大名府里,不要再到处走动了!”
梁玮忙道:“孩儿明白!”
“要是再敢胡乱走动的话......”梁中书忽然声色俱厉:“休怪为父打断你的腿!”
梁玮双腿一哆嗦,一副怕怕的样子:“孩儿明白!”
“去吧!”梁中书挥了挥手。
梁玮却凑到梁夫人跟前,笑了笑说:“母亲,孩儿许久没回来了,今天哪都不去,就陪母亲多说一会话!”
“好玮儿!”梁夫人笑吟吟的说。
梁中书哼了一声,也坐在了一旁,一张脸却依旧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