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一只秃笔,词匮语乏,难续全貌。
再说常万女,他因心中有鬼,听了姘头青草的话,畏惧江府逮住他的偷窃行径,遂取千万银票、十四本秘籍挪藏至法华寺塔林的一个残破佛塔。
回转谨身院后,趁着空隙,吩咐青草、朱玉两女明日当值时,就着打扫便利,暗中探查动静。
次日上午,中院、后院各地的灰尘掸尽,桌椅擦遍。
青草为人圆滑,善献巧言,同那后院的一等丫鬟关系不错,稍加打听后,知养性居并无动静,略安疑心,转见一部蓝色的《冰火诀》,贪念又起,趁着外厅无人注意,顺手牵羊,晒在右衽内。
俟他当值离去,春梅、上官柳从帘后走出,眼神奇冷。
青草潜回中院,绕至芳草居,横闩扇门,掏出秘籍一瞧,书皮金蓝,精致至极,翻开硬皮,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墨痕淡旧,
“玄玄至窍,拨云见雾,折梨退火,气劲亨通……”
内功语句玄妙深邃,晦涩难懂,不觉欢喜:
“终于拿到高深内功……呕!”
青草忽生恶意,腹内急剧翻滚,推开秘籍,捧腹干呕,半日方才缓解。
整钗理鬓,捻握冰纨锦绢,擦拭唇边不存在的涎液,回忆天葵两月不至,心惊:
“不会是……”
江府女婢,除了诗书礼仪外,多学阴、阳两类功夫。
阴类功夫为内家气功,拳脚兵刃,旨在防身护体;
阳类功夫为治家玄理、双修秘法、旨在固宠安家。
那双修秘法内含诊脉法子,只为解决“家庭”子嗣问题。
青草搭脉细查,一连三遍,终是查出喜脉,悲喜交加:
“这……这可如何是好?”
“府内锦衣玉食,前途不缺,独这规矩最严,女婢倘若于外男私通,一经发现,即刻杖毙,这胎儿……岂非要冤死腹中?”
眸子急转,嘀咕:
“不行!”
“那个死人在这两年盗卖各类秘籍,所积家私何止千万?可他却勾搭了十七八房姘头,我一死,岂非便宜那群贱人?
依他那贪花好色的禀性,日后姬妾必多,现今本姑娘青春正茂,不虚固宠,可三十年后,我人老珠黄,成为老太?这可怎么办?若无儿子稳固地位,奉养终老,保不准被那贪花好色的薄情郎抛弃在哪!”
愁虑骤生,把心一狠:
“本夫人身怀六甲,乃他常家血脉,又是长子,必须坐正室!”
说着舍了木椅,往那宽炕上稳坐,双手捂肚,忧喜参半。
半刻钟后,常万女偷偷溜至芳草居,用那铁片拨开门闩,悄悄挨近炕床,窥见青草支颐沉思,不禁生出欣赏邪趣。
只见青草胸前隆起,秀眉含润,媚目流波,颦眸之间春情溢露,暗猜她情欲渐生,淫笑:
“宝贝儿今日风情万种,看的哥哥舌头都吞掉了!”
青草兀自沉思,忽被他动手动脚,用力一撑,嗔骂:
“要死的,青天白日的,作个什么孽?”
说着狠剜他一眼,一把夺过常万女手中的丝绸束腰,松松的束着腰肢,唯恐勒到胎儿,俨然一幅慈母护儿图。
常万女热脸贴了冷屁股,性志渐消,好言相哄,才得佳人开心。
“朱玉还在打理花草,尚未归来?”
“哼!”
青草见他惦记朱玉,心中不是滋味,冷嗤:“要死的!整日顾着你的卖书生意,人家这两日身子愈发重了,脚踝难受,也没见你关心关心!”
常万女虽瞧不出妊娠状态,却懂女儿家的心思,玩笑道:
“我的宝贝,你不会是怀了吧?”
青草白了他一眼:
“算你有点眼力劲,我自月初以来,干呕不止,先以为受凉所至,后来厌食,又觉吃坏肠胃,未曾留心,今日干呕急重,忽忆天葵两月未至,才觉有怀,方才探查脉象,只觉滑脉往来流利,如盘走珠,这不是喜脉是甚?”
“啥?”
常万女大惊失色,双目乱转,暗忖:
“卧槽!这特么的黄埔乌龙?
地球人同Npc可以生孩子?这个世界真特么的诡异!
先前只听说异人夫妻可生孩子,但这异人、Npc的孩子还是特么的头一个!
卧槽!我特么没浪够呢!
乱世,先立业再成家,家庭孩子会成为负担!
江府女儿姿色如何漂亮,那也是一堆数据,随时可弃!
现在怀孕,这特么的怎么算?”
一瞬千念,常万女面色煞白,嘣不出只言片语。
青草虽是江淮难民,倒也幸运,先是逃难至京师,后被招录至江府,经妙儿耐心教养,可谓有姿色、有智力、有礼仪、有见识的四有女儿,充当地主嫡妻,绝对牛刀杀鸡,大材小用。
她以往贪恋翡翠珍珠,看不见常万女缺点,忽怀胎儿,从女人变为妇人,立场转变,立为柴米油盐考虑,瞅见常万女不喜神情,心中不知怎的,兀自生出厌恶情绪:
“贪花好色、游手好闲、硕鼠背主,坑蒙拐骗,薄情寡义,我以前怎的就被这等腌臜之辈给玷污了清白之躯?”
青草方一忖罢,咬牙道:
“我为常家怀上麒麟儿,要当正室!”
“这…这个……”
常万女一听“数据”问他要正室,忽生抵触:
“这特么的什么操蛋的事!Npc就是充气娃娃,可再生资源,竟问我要名分?虽然没有什么,但我不会跟一段数据、一个充气娃娃‘结婚’!”
碍于那化为肌肉记忆的撩妹本能,常万女口唇翕动:
“草儿宝贝是正室!必为正妻!”
如是以往,青草必定少女感怀,可惜腹中胎儿把她的立场,从常万女那里分了出来,今见嘴脸,不觉油腔滑调,全无一点担当,忍不住俯身干呕。
“呕……呕……”
“草儿,你没事吧?”
常万女以为青草妊娠呕吐,机械也似扶住她,言语殷殷关怀。
“此人绝非良配,悔之晚矣,老天无眼,好好的清白身子,凭白让这等不起眼的小人物玷污了,我恨!”
青草咬牙切齿,转念一忖:
“那春桃必知此间内情,只不知少爷少夫人为何装作不知?我须尽快脱身,保住我儿,常家血脉已有,香火不绝,常万女为他儿挡住灾劫也是应有之意,暂先将他稳住,索来银票,保住我儿一生嚼用方为至理。”
青草把那厌恶嘴脸一换,变作灿笑,双手耷拉在万女胳膊上,娇滴滴道:
“相公,妾为正室,纵因身份,减免六礼,那聘礼却不可废,否则妾怎的当家,怎的做主?朱玉、金云一干妾室又该如何看待妾身?”
先上车,后补票?
常万女满心不愿:
“聘礼?生米都做成熟饭了!还当自己黄花大闺女呢?往日所赠翠女首饰、丝绸华服价值一两万呢!”
青草见他不表态,愈发心冷,趁机取来《冰火诀》,笑说:
“相公,内院并无异动,同妾身交好的姐姐说,春梅最近练功魔怔,看谁都是一副冷眼,据说练至圆满,瞪眼可杀人!”
常万女拿着《冰火诀》,踌躇满志,大笑:
“有了这部内功,先定个小目标,一天净赚千万两白银!”
青草趁机递话:
“相公,妾身仅需两百万白银撑个面子,平日也用不上的!”
常万女暗忖:
“如果营销策略,操作得好,这本秘籍最后挤出三千余万,区区两百万白银,不足为虑,况且爷还需她为我盗书!”
念忖间,转坐炕头,环搂青草,温言款语:
“众女之中,为夫最爱你,夕食偷偷给你送来!”
“多谢相公。”
青草主动献上香吻。
恰时,朱玉回来,瞅见两人搂抱亲热,回忆昨夜,不免春心荡漾,反闩扇门,剥尽红衫,摇风摆柳,奔向常万女。
青草见朱玉淫荡模样,忽瞧不惯,愈发愤恨身上男儿,奈何银票未有到手,强忍恶心,主动配合。
常万女浴火难耐,抱着两女合欢……
余后,自有一番风流文章,难以赘言。
常、青、朱三人恣狂行房,全不忌青天白日,皆因有恃。
一因江府待仆向来优渥,当时差事办完,即可归房,自主抉择余下时间,不必久磨于事;
二晓金云纵不会同流合污,却也不会举告,或去静房坐功,或去妙笔斋抄读诗书,却不会白日归房。
光阴稍纵即逝,不觉已至掌灯时分,院灯初升,通明如昼。
常万女穿着粗布短褐,攥着腰间的黑布腰巾,旋转打圈,走路轻飘如踏云,极尽畅意,刚才他从秘箱内取出一扎银票,趁着朱玉去派晚饭的当儿,私递于青草,嗣知江鹤轩一干主人在内院休憩修炼,不会外出,意去“赌坊”收账。
不觉行至二门,碰见章春端碗,匆匆忙忙往杂役院去钻。
常万女嗤笑一声:
“小春子,吃饭就吃饭,哪有把饭带去柴房的?”
章春一听债主发话,急忙止步,谄笑:
“万哥,让您见笑了,今夜有金主前来,想去翻个本,把您的账给供上。”
赌坊说是赌坊,不若说是杂役院内一间柴火房。
此房窗户稍高,不易遭人窥探,遂被常万女挪用,房内柴炭、煤球反被均分至一旁的仆役居室。
“金主?”
抓赌禁赌,每朝每代都曾有过,都曾干过,目的无非保护生民,免得滋生斗殴流血事件,各省各乡,赌坊与权贵士绅多有勾结,不说也罢,京师内的赌坊大抵如此,尤以伯爷、武将等流开展的多。
那常万女在搞钱、玩女人的两个方面,天生玲珑心,堪比比干,自曾被府内门子介绍到那祝家赌场,用听盅辨数的赌计,小赌两回,赢三十万白银,立招祝家赌场围堵,预备暗害。
谁料常万女亦非好惹,又有先天中期的修为,把那几个赌场打手反杀,惹得祝家赌场背后的权贵恼火,派人密查,这才探知常万女是江府门子,原本找茬的火也是削了。
那祝家赌场背后权贵反出主意,让他在那江府内开设赌场,由他等宣传,保证日赚斗金。
常万女为了搞钱,回去考察、策划、实施到也把那赌坊支棱的红红火火,三年来,任那京师巡捕厅如何奉旨禁赌,终究不敢于江府门前停留半息。
金主,乃是赌坊黑话,类似肥鱼,却不是下贱之流。
“对,万哥,您可不知道,那位金主昨日连战连数,脸都气青了,后来赢了一小把,立马转喜,抛撒银票,那厚厚一叠洒在柴房里,简直跟天女散花似的。
小弟昨日侥幸拣了两张大的,今日早去,也是为了拣两张银票,好把万哥哪里的账给请了!”
章春谄媚卑俯,那饭碗端的极稳,洒都没洒。
“赢一小把,就洒十万两?”
常万女兴趣颇高。
“是呀,万哥去看看?”
“走!”
柴房四周墙壁铜缸低插在砖缝内,一十二根手臂粗的巨蜡把三张赌桌照的清清楚楚,鱼虾鸡、三只鸡、三只虾上面所压银票、金元宝、银元宝、碎银摄出奇光,刺的赌客双眸发绿,映的赌客满脸潮红。
“买买买!”
“买定离手!”
“开!三只虾,豹子!”
众赌客神色唏嘘,一脸悲戚。
三张赌桌皆有赌手、篾片相公,他等撺掇身旁赌客快速下码,三个弹指便开一回,加上三个赌桌开盅的间隔,每一息都下码的机会。
时常瞧见二三位衣穿短褐、头戴黑皮小帽的杂役、门仆在那三桌间徘徊,这等赌客全无主意,被那篾片相公主导,被称为“快枪”,诙谐取笑之意不言而喻。
“万哥!”
守门杂役张见常万女进来,急忙起身。
赌客忽的止住,齐声低呵:
“万哥!”
“诸位轻点声,里面只是修炼,人还没睡呢!”
常万女昂首挺胸,须抬右手,侍郎范十足,说着挥手让他等散去:
“都去玩吧!”
章春一边扒饭,一面用碗对着柴房坤位的赌桌指着。
“万果,呐久事金猪!”
常万女放眼扫去,只见一位眸如星辰,面如白玉的华服公子,端坐在赌桌钱,捻着一把钞票,百无聊赖。
“此人是何身份?”
思忖间,常万女踱至华服公子间,作揖:
“这位公子请了,不知您是哪位侯府中的?”
华服公子乃是张三峰,他先在小秦淮沁芳阁丢失山海宝剑,雷霆大怒,意杀妓女泄愤。
谁料张老鸨告知是令狐公子取剑,立明前后,情知江鹤轩势力庞大,不敢久滞京师,转往金龙帮,撤消悬赏,南归金陵。
三年来谨小慎微,刻苦潜修,耗费海量金银,采药修炼,修为臻至先天后期,功力积累120年。
奈何,参不透《先天功》最后一篇的“先天混元,外一内一,一一为一,玄窍自开”秘语,尽管《混元功》、《先天功》都用修为肝至最高层,却难修至先天圆满。
又知金陵剑圣、令狐公子、杀神、斩异司司主、锦衣卫巡捕佥事皆是江鹤轩时,不由绝望,暗骂:
“老魔势力超绝,想用武力报仇,决计无门,须得智取!”
移居京师三月,多方打听,渐知诸事,仗着家财,来到这杀神赌坊,大肆抛金,只为等待常万女的到来。
常万女方才入门的官僚作态,尽入眼帘,张三峰不禁嗤笑:
“纵观老魔从金陵开始发家的所做所为,智力绝非善与,虽非妖孽人物,却也被那无穷的武力给放大,他这等人也能活在老魔府邸而不被发现?”
转念一想:
“难道真是灯下黑?老魔下午准时当值,极少宴客,据那流传街坊的消息说,老魔日日修炼,练功不缀,今见外院乱哄哄的景象,倒有几分可信度!”
忽的一吁:
“不怕他人实力超群,就怕实力超群的人比你还努力!
早知如此,当日广洒金银、结交朋友之时,就该雪中送炭,好酒好肉的结交这般人物,哎……”
三念忖罢,常万女亦把话问完。
“富贵非侯门,南北两个京,居南而非北,三峰姓百忍。”
常万女闻言大惊,忖着柴房皆为明人,作揖再告:
“原来是金陵混元太极,失敬失敬,此地人多眼杂,诸多不便,不若留个宝地,明日再会?”
张三峰把那银票一揣,起身一礼:
“喇叭胡同,扬州菜馆,午时二刻。”
“慢走!”
常万女笑脸相送。
俟那铜钉朱门一开,门子探头左瞅右瞄,见那街巷笼在漆黑的夜幕中,全无一个人影,这才让开身位,让那锦色公子走出。
张三峰踢着白色靴鞋,轻踏三级汉白玉阶墀,面上慨叹:
“昔日被逐出府,今日再来江府,哎……”
恰时,一位俊秀书生,身穿素白襕衫、头戴四方巾,提着三提礼包,正准备去江府拜访,乍见张三峰从朱门出来,急忙退至黑暗中,转避风头:
“这不是常在酒肆食店厮混的三峰公子吗?他平日总是探听江府消息,今日是来拜访的?
此人在金陵坐拥百万家私,千顷良田,也算一富绅地主,本该归入种田总会,却要与帮会厮混,愚智难说!”
思忖间,那张三峰行至一个小弄堂,同林弘文含笑搭话。
“三峰兄可有收获?”
张三峰笑道:
“明日扬州菜馆。”
林弘文眼珠发红:
“小弟在京搜出不少消息,秘密写为一本书,完全可以实现潜入计划。”
张三峰细忖山海宝剑,咬牙切齿:
“卧薪尝胆,敌明我暗,确实是一步好棋。”
一旁的陆云日把这话听了透彻,又见张、林结盟,诧异:
“对面那位便是臭名声传九州的林弘文把!
听说他勾搭令狐小姐不成,反骗去茅坑浸泡一夜,转而逐出,气愤难平之下,歹心骤生,渴欲迷奸令狐小姐,报仇雪耻。
怎奈门仆忠心,串通主家,于环马巷快活林当场阉割,嗣后养在江门外,好吃好喝半年才被救走。”
俟张、林两人离去,陆云日忖度局势复杂,一时难以厘清,易改注意,放弃拜访,转回崇教坊。
天有凑巧,陆云日离开后半炷香,李静虚的飞剑传书破空而至,游离在养性居外,显些被陆云日撞个正着。
常万女于赌坊内收完三十万白银的账,神采飞扬,回转小屋,叫来三位粗使丫鬟,摆上珍羞美馔,备上清冽佳酿,横闩房门,大开宴会,笙歌燕舞,舞姿淫荡,好一派酒池肉林的奇景。
意畅酒酣之余,乍见内院破空爆鸣,白光耀目,稍顿片刻,只当梦回地球,享受一波灯光,愈发助兴,那几位奴婢也只当内院练功所至,全不在意。
芳草居内,金云合衣入睡,朱玉吧唧零嘴。
青草侧躺床上,辗转难测,思考这两日如何掩藏怀孕迹象,忽见后院生出万缕白光,透窗而明,骇的七魄几欲游散:
“戌时三刻,内院撤饭,少爷夫人向来闭关修炼,外面看似烛火通明,实则静悄无声,白光绝非来自府内,定是那一阵破空声带来的。
这等威势,就算神话修为的大丫鬟,未必能在电光火石间打出,想来是府内至高秘密所在,可惜我身份低微,并不得见。”
转念再忖:
“府内看似一片安静,实则波云诡谲,内有奸佞奴仆,外有群异环伺,必须离开!”
翌日一早。
青草瞒着常万女,寻妙儿管家,说是三年期满,想要回阜阳老家探亲,意欲梳理沈家香火,为爹娘尽孝。
古人尤其重视乡土、香火、宗族,不似墙头草一样的异人。
以往,也有丫鬟赚的银钱后,锦衣返乡,妙儿知那阜阳有铜雀台势力,并不介意她这般说辞,批了六月亲假后,照例叮嘱一番,亲赠百两路费。
巳时三刻,青草蒙着面巾,坐着镖局马车,一路向南。
车内,青草摸着腿上的百两白银,在摸着胸前的那卷银票: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这百万银票终不比这百两白银!”
马蹄哒哒,车厢嘎吱,黄尘遮天,离那京师愈远,青草思绪愈重,忆着昔日同批入府的姐妹,想到她等身穿绫罗升为一等大丫鬟,不由艳羡。
再忖她等初入府邸,于那花园内追逐花蝶、泼水嬉闹的往事,眼角清泪垂滴,咬牙懊悔:
“清白女儿躯,何等美艳,偏偏给了一个薄情寡义的东西!”
说着兀自抚摸腹部,忧愁道:
“这小孽畜将来若是不学好,我这一辈子不是白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