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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彩戏落幕

残香燃尽,胜负既定。
高台鲜血淋漓,残肢碎躯遍布坑洼,断手残腿,纵横交叠,好一种凄惨血腥景象,不差于边疆战场。
血腥味如云烟一样,蒸腾弥漫,良善百姓如若嗅他看他,恐会屁滚尿流,骇的魂灰魄散。
异人十雄,沐浴鲜血,强势出线:
游龙公子金日龙、梨园公子尚云海、蒙公子羊仑嘉、镜湖公子鹿风华、医公子段正古、洪公子郎开新、虚公子宁一泽、海公子万海荒、书公子上官书文……
风雪亭比较特殊,抱团强撑至最后,硬是以一帮之力拼出一个名额,最终让给武雨婷去做说客。
鹤轩拨着清汤,扫视群雄,瞥见武雨婷“求婚”,忍俊不禁。
略缓笑意,因说: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尔等求婚心切,姻缘天定,每位仅有一次机会!”
说罢,盯着鲜血高台,心念一动,右手虚抬,一记大金刚掌拍出,百年真力凝聚,汇为金色佛手印,往下虚虚一按,无穷劲力生出。
“嘭”的一声,震彻天际,恍若地震,生出巨浪,把那方圆一里的灰尘排成黄烟,卷上高空,何如这等威力竟未震碎房舍青瓦。
灰烟散尽,夯土高台的位置陷出一个径直三十余丈的大坑,俯视一看,坑深三丈,内里的尸身、残肢悉数化为齑粉。
十强见状失色,神色凝重,皱眉蹙额,紧盯“佛手印”,沉默不语。
威势一立,鹤轩见他等知趣,心念再转,改掌为抓,化作百尺巨掌,生出极强吸力,九成尸身悉被抓至天上,嗣又被扔在深坑内。
令上官书文叹为观止:
“总感觉老魔在修仙,我等在玩泥巴!同为先天大境的宗师,双方的手段根本不在一个量级好吧!”
郎开新喁喁细语:
“席语梦的实力也曾领教过,生死相搏,自忖可撑三十招,老魔一招易改天象,真个厮杀,我一招也接不下来!”
宁一泽天马行空道:
“他到底练的什么武学?难道是帝释天?”
瞅见十强畏惧模样,鹤轩淡淡一笑,轻轻一抹,无形劲力幻出,携带摧山折岳的气势,将异人十强的心,二次震进万仞谷壑中,袖袍一挥,劲风呼呼。
待黄色烟尘散去,陷坑消失不见,地平如镜,全无坑洼,比压路机推的还平,仅有血水、废铁、指骨残留。
海公子万海荒目瞪如珠,喃喃自语:
“武道神通乎?须臾平沟壑?朝夕摧山岳?”
羊仑嘉泛起嘀咕:
“此人如若相助明朝,崇祯未必吊死煤山,清朝未必统一九州!但是,大明烂在骨根,战略上不足为虑!
需要提防的女真骑兵,倘若女真坐大,林丹汗危机重重,我的地位必然不保!
联合腐朽的大明,对抗蓬勃发展的后金,才是远交近攻!再者说,这位不死!再多的军队都是送菜!”
医公子段正古丰神俊秀,贝齿如榴,恍若潘安,瞥见鹤轩轻松写意模样,喉结耸动,吞咽唾沫,低下天下无双的心。
“铛铛……”
妙儿急敲铜钟,唤来兵马司兵丁。
那些兵丁早经拿金银,拿着水桶洗地、拉着马车搜搜遗漏残尸。
杨妙儿箭步上前,含运真气,喊道:
“机会只有一次,能否选上!全仗机缘!一十一位出嫁奴婢,各有场所,汝等需得仔细择选,选定后再寻本姑娘领牌子。”
十强等到重头戏,面露喜色,纷纷上前,对着仕女图仔细斟酌,一一领牌。
……
藏经楼上。
阖朝文武瞧见这等手段,神情不一。
武将勋贵志得意满,昂首挺胸,直视鲜血,大声谈论:
“我爷爷当年就这么牛逼!”
“我祖上比这还厉害!”
……
“妈的,永康侯那四家鳖孙占了这么大便宜?”
“不行,我得把儿子送去江府学艺!”
“张家真鸡贼,异人势大,敢在明面上和异人抗争的只有这位,派儿子去那里混个记名弟子,简直就是护身符!”
……
文官面若金箔,全无血色,两股战战,惴惴不安,思绪万千。
“武夫的力量太强,必须约束!”
“侠以武犯禁!”
……
“面对异人,必须采取武力镇压,但武力必须在我等的控制下,如若控制不好刀背、刀刃,伤己才是大事!”
……
“异人乃天下祸源,杀光异人!”
……
“幸亏有这位杀神坐镇,否者我等岂非要被异人截杀?”
“得去求口血刀镇宅!”
藏经楼五楼,众人面色不一。
陈炬咳嗽道:
“诸位,回家都好好想想吧!”
“内相慢走!”
方从哲满脸悲戚,眸光乱闪。
——
崇北门,万历握着千里筒,把诸景看了遍,龙颜先是一冷,忽的冰释,笑说:
“武功至神,九州无敌,白起或会造反,这位决计不会,有宋一代,皆说天星坠世,化为贤臣忠将为王朝清除灾祸,绝非空穴来风,亦非无稽之谈!”
梁太监附和:
“皇爷英明,江大人就是履凡星君,专护大明,异人虽强,翻些波浪,终会风平浪静的!”
万历把千里筒一收,皱眉嘀咕:
“天命在洛,而不在洵?”
万历声音虽小,却瞒不住梁太监,只见梁太监面无改色,眸子呆呆,一片糊涂。
半日后,十强异人领罢木牌,各展轻功,飞燕也似往各家酒楼疾奔,金日龙从崇北门飞过,因为着急,踏碎一片青瓦,惊醒万历。
只见万历面色铁青,攥拳咬牙,强忍愤怒,看向碎瓦,仰天慨叹一声:
“大明欠着江爱卿两次内库择宝的机会呢!”
梁太监低眉顺目:
“遵旨,奴婢这就去办!”
说罢,转身欲走。
“慢着!”万历忽笑:“今日表演不错,百官同享盛宴,江爱卿功不可没,加官一级,兼领缉异一事。”
“奴婢,遵旨!”
梁太监知万历怒极,小声应诺。
——
钱堂胡同,江府。
鹤轩握着紫砂壶细品杭州明前旗枪。
于时,妙儿急来:
“少爷,宫中传下圣旨,宣旨公公现在中院等着呢!”
“嗯?”
鹤轩止住摇椅,纳罕中旨的时间。
盏茶后,香案龙烛、诸般仪式一切妥当。
小太监宣读两份旨意:
一封加官,并着官袍衣衫;
一封诰命,并赐鸾锦纹卷帛。
俟送太监离去,令狐莹眉飞色舞,握着诰封卷轴,取笑:
“臭师弟只是从三品的锦衣卫指挥同知,我是一品诰命夫人,以后得叫本小姐为一品夫人!”
鹤轩伸手一戳印堂,宠溺道:
“哪敢短了你的‘夫人’?梅儿炼宝,无人看护,还不快去?”
“哼,我去守关,等妹妹出来,就告诉她!”
令狐莹嘟唇一嗔,紧攥卷轴,莲步急转后院。
只见她那小脸洋溢着灿烂笑容,纯正无邪,几如孩童。
月婵方从苑门后猫出,笑道:
“姐姐,那诰命夫人的卷轴是个啥子模样,妹妹至今没看到!”
“婵妹妹,你瞧!”
令狐莹一展卷轴,炫耀的指着“一品诰命”。
月婵摸着卷轴,神情艳羡:
“江宁官纺鸾锦,条纹精细,生灵活现,可真漂亮!”
令狐莹同月婵感情不深,满不在意:
“妹妹勿急,耽延几日,姐姐让师弟为妹妹求上一个!”
月婵颊生喜意,屈膝一礼:
“谢谢姐姐。”
会客厅。
鹤轩一袭青袍,头罩四方巾,食指抵唇抚须,于那琳琅满目的博古架旁徘徊,忽而端起钧窑笔洗,忽而俯身把玩翡翠麒麟,活像个案牍缠身的世俗官宦,哪有一点仙家潇洒。
“从三品的官,配个一品诰命夫人?”
他的脑海里一面提问,一面回答:
“牛唇不对马嘴!”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乍的灵光一闪:
“如从里瞧,擂台比武给文武大臣看看就看看,怎么就有功了?若从面看,为顾皇家名誉,封令狐莹为一品诰命,教她名正言顺的教养皇七女,倒可以理解。”
忽瞟正堂供奉的四卷黄色圣旨,心中讥笑:
“万历会为朱常洛开恩?”
“内、里两面都说不通啊!”
思忖此节,心中冷嗤:
“万历不愧是张居正的徒弟,鬼把戏一套一套的,可惜本座忙于攫取修为,内炼元胎,没有功夫陪你玩!
俟那内库六件珍宝择拣后,把那以前所积珍宝、法宝拼凑一处,分赐百娇,加以祭炼,人均两件法宝,亦是不差。”
午后当值,3口血刀,300万修为。
加上以往修为,所积修为再度攀升至20亿大关。
刀笔斋内十位知书俏婢,辛勤劳作一个下午,终把那11位奴婢嫁出去,汇为《鸳鸯册》。
日暮西山,养性居内莺莺燕燕,灯火辉煌。
杨妙儿捧册徐念:
“宝剑景春,婚配镜湖公子鹿风华;玉掌红棠,婚配梨园公子尚云海;藕腿云梅,婚配蒙公子羊仑嘉;软棍银玲,婚配虚公子宁一泽;铜刀绛雪,婚配风雪亭武雨婷。”
“另外八位婚配明人!”
“取390万银票、13粒乾元蜕骨丹,分作陪嫁,早出早断!”
说罢,径直转往内室,转至斗室,修炼那一性三身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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