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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四方乱斗

洛阳势力退出,金日龙心念一动,盯上御虚府:
“三位府主可愿全身而退?”
御虚府龙公子于飞龙见他携势压人,嘴角冷笑,口鼻冷嗤:
“不要以为杀了人屠,就可以技压群雄、霸占美人!想劝退我等三人,先问问阿巴泰、羊仑嘉二位公子!”
阿巴泰使出虎熊巨力,一掌击退洪帮的两位大宗师,狂笑:
“御虚府要是怂,径直投小爷麾下就是!叽叽歪歪,旁敲侧击算个什玩意!”
羊仑嘉穿着蒙袍,脸色酱黑,瞧不出神情,只是大扎马步,握拳护胸,预备战斗。
刀公子北一刀丹唇剑眉,眸光闪烁,英伟不凡,身穿素白绫罗衣,比南刀仙的粗布褴褛贵出天际,浑身刀意迥然不同,好似贵公子,比南刀仙的小混混高了三四个档次。
只见他看向一位穿着铜钱纹衫的胖公子,缓颊笑道:
“素闻邓兄金钱镖打穴极准,乃承德第一打穴高手,北某尤擅飞刀,勉强算一路中人。
在下素爱与各道高手斗技,听闻尊驾隔空穿穴的绝活,惊为天人,一时技痒难耐,恨不能当即与邓兄赛过。
怎耐,时间、场合皆是不对,今日比武招婿,不特嫁妆丰厚,更有活秘籍赠送,实在耽误不得!
辗转纠结,决计换法比试!不知邓兄愿否?”
邓通爽快的答应:
“刀兄盛情,小弟不敢不从!”
北一刀笑道:
“请邓兄陪在下一展武艺,看谁先‘驱逐’两位沧州馆主!”
此邓通与那湖广金钱帮的武财神邓通绝非同一人,只因重名重性,他本人乃是鲁东第一富贾嫡子,生来坐拥千万家私,等闲富家翁异人不可相比,就算豪掷千金的张三峰,也只得敬陪末座,称他一声“钱公子”。
鹤轩稍瞥此人大腹便便,手指粗白如象牙,修为却有先天后期,足见钞能力。
他那腰间挎着一柄宝剑,剑桥闪烁银光,正是剑兵器“宝品”排行榜第142名的青锋剑。
邓通那看似呆滞的面庞,双眸灵活如鹰,伸出胖手:
“刀兄请!”
“请!”
两人相顾点头,背靠而立,脚步一点,身如雨燕,穿梭战场,化作老鹰猛攻陈、王两位馆主。
……
沧州的珍、柳、刘三位馆主各自起身,操着十强武馆的武艺,开始驰援王、陈二位馆主,却被其余公子拦住。
一时,余下众人被卷入大战,擂台再次笼在厮杀中。
京师十多家帮会轮流围攻阿巴泰、羊仑嘉。
……
北一刀的陨铁飞刀、邓通的青锋宝剑皆非凡品,陈、王两位馆主无有好兵刃,两件利器兵刃方一碰上宝刀宝剑,斗不出片刻便被斩为数断,变为废铁。
邓通见陈德文无有兵刃,知他无法格挡,阴笑一声,自左袖口捻出三枚铜钱来,右手持剑一面逼退他,左手一面暗暗准备。
陈德文无有兵刃,自身虽有铁布衫等外功,终究不耐宝剑劈斩,一面闪躲,一面思忖破敌之策。
何如,邓通性子谨慎,一手《金剑十二式》耍的忽缓忽慢,舞的却是密不透风,百招内绝难瞧出破绽,拖的陈德文渐落下风。
北一刀一面以寸许短刀迎战王徽,一边暗窥邓通本领,及瞧见他那缜密如网的剑法,惊骇:
“好个钱公子,虽生富贵鼎食之家,却不沉迷酒色,仅仅一手地级剑法就使的炉火纯青,能将剑法本身的破绽,掩藏于出招快慢之中,扬长避短,不露声色,心智几比枭雄!”
若论修为,陈、王两位馆主自然不虚北一刀、邓通,可惜他们虽为一馆之主,却无有金钱买到一口好兵器,甚至是一把名剑都没有。
北一刀于关外酒店奇遇,得到一套神秘的御刀法门,习练大成后,可于百丈内发刀杀人,遂而痴恋小李飞刀杀人时的潇洒,时常饮酒模仿。
无怪乎北一刀痴恋飞刀绝技,独因‘罡气外放’这等基础法门易学难精,绝大多数先天宗师,追求内罡种类、招式迅猛,极少有人沉下心去钻研凝罡法门,遑论附罡?
寻常宗师,至多会把真气附在兵刃,化为剑罡刀罡、剑气刀气,增伤杀人,看似神秘,说穿了就是“气为主、器为辅”,再进一步的“器为主、气为辅”,在世俗的可称顶级内罡法门,左道修士多滞此境,小李飞刀便为其一。
如能臻至“器气为一,无有二分”,便是道家秘剑。
昔日,鹤轩曾命铜雀台刻意查探,穷搜江湖,未能发现精通“器为主、气为辅”的先天宗师,乍见以气御刀,剑眉紧蹙,合上茶盖,谛视北一刀的刀法。
十强武馆乃沧州一等一的势力,建馆两百年,向来与朱明皇室密切相关,自崇祯吊死煤山后,一直扶助朱明血脉。
武馆至宝乃是十强武学,分别指刀、枪、剑、戟、棒、拳、掌、腿、爪、指,门门皆为绝世(天级)武学。
倘若贯通十强武学,悟出十强奥义,可领悟有相级招式“十方寂空”,配上百年功力,把握时机,紫府真人法体也可敲碎。
王徽乃十强武馆的第二等内馆学徒,专习“枪术”,一身战力全聚白蜡枪上,再被陨铁飞刀斩断,虽有形意枪拳,战力终打折扣。
若非《硬气功》、《金钟罩》、《铁布衫》三门外炼武艺不错,早被“小李飞刀”一刀封喉。
陨铁飞刀外表毫无光华,内部暗蕴一缕天外星辰精气,斩在王徽身上,割破衣衫,滋啦作响,溅出火花,似刺钢铁。
“不愧是武馆铁枪头,金钟罩炼几乎没有罩门,天下横炼者,阁下可排前十!”
斗将一会,北一刀纵身脱战,归刀入鞘,凝神聚气,将心神敛至刀身,忽的双目一瞪,白光乍闪,右手飞刀破空不见。
再看王徽,他那胸口面包肌上插着一柄精白小刀,三寸刀身深入胸口,余者被肌肉夹住,再难钻进分毫,丝丝鲜血流出,血满前襟。
“破!”
王徽猛催真气,震碎上衣,露出健硕肌肉,蜂妖虎背铁肤麒麟臂,两脚分开,学着相扑手用力一踏,扎稳马步,猛提一口真气,胸口肌肉立如气球鼓起,好似筋肉人。
只见他双手往前徐推,面红如血,豆粒汗珠滑落,似在运功。
一息功夫,胸口的三寸小刀竟缓缓被肌肉挤出。
正常人心脏离着胸口二寸四分,王徽胸口肌肉经过锻炼,肌肉足有三寸,吃下一记扎心刀,并无性命之虞。
“陨星一刀,名不虚传,只可惜刀刃不够长!”
王徽把玩着陨铁飞刀,再催动真气,以硬气功法门,将真气充斥在肌肉中,肌肉纤维更加紧密,防护倍增,原先仅有七尺的个子,瞬间长成丈高男儿,名副其实的“丈夫”。
“闻名不如见面,《硬气功》不愧顶级防御神功,少林寺的《金刚不坏神功》虽可增长肉身防御力,却无法增长功力,这一点上,《硬气功》可称江湖第一横炼神功。”
北一刀一面赞誉,一面思忖破敌之法。
《御刀诀》被系统评价为绝世,共计三十层,层数远超一般绝世武艺,北一刀自从关外取得,对后十层秘而不宣,只说二十层,虽有一些神异,却未引得外人抢夺。
而今,修至二十一层,已可以刀凝罡、以气御刀,但距离“刀气合一”差上九层,威力不高,“以气御刀”也不能圆满。
王徽变身后,胸前肌肉平均厚度高达六寸,恍如健美先生,浑身上下,仅余双眼是那神功罩门。
北一刀如想取胜,必须先破“肉甲”。
王徽哪里容得他细思慢忖?双腿一屈,硕大身躯火箭也似,冲天而起,气势犹如出膛炮弹,一双铁拳大如砂锅,下捶之时,宛如泰山压顶,似要锤爆北一刀的六阳魁首。
可惜,变为肉巨人后,爆发力的确骤增,灵活度却断崖式下降,叫北一刀脚步一转,使出“风摆柳枝”的解数,轻飘飘转向一侧,躲过重拳。
铁拳势重难返,呛在擂台,只听“嘭”的一声,地动山摇,炸出一个大坑,溅的北一刀满身血泥,白衣脏污。
王徽转身欲要再攻时,北一刀早已出手。
他趁着荡开身子的刹那,反握飞刀,双手一齐用力,往那琵琶背肌一剌,谁料肌肉坚硬似钢,“刺啦”躁耳,又因王徽扭动身躯,夹着“刺啦”声,陨铁刀刃擦出百粒金星。
北一刀瞧见蒲牢大手抓来,双腿一点,揣在肌肉上,激励急抽,化作鸿雁,堪堪躲过。
“王某虽失灵活,战力却是倍增,倘若吃上一拳,毙命只在须臾,刀公子仔细脚下,省得有绊腿出没。”
王徽脸颊肌肉犹如沟壑,如葛藤一样互挤一处,面皮绷紧,欲笑无相,格外怪异。
两人激斗的瞬间,邓通逮住空隙,瞧见陈馆主愣神的当儿,三点金芒呼啸打出,其疾如箭,钻透肌肤,直抵“命门”、“气海”、“百会”大穴。
他所用金钱镖,乃一种独门练就的暗器,最是阴损至极,休看外表只是铜板,平平无奇,实则内藏玄机,乃邓家祖传。
邓家金钱镖取用非比寻常,非下九流手中的铜钱不可,独因下九流行当,铜钱日日流转,疫毒容易滋生,假或戳破肌肤,疫毒透至肌里,转侵肺腑,轻则伤害中风,重则五痨三伤。
最阴的是,取痨病鬼的鲜血祭炼铜钱;
最损的是,取陪葬用的冥币直接用。
作为异人,邓通自知冥币包满铜锈的歹毒,用之打人,极易染上破伤风,虽能致人死地,一时或差不出来,却有痕迹,终会落下坏名,为留美名,他背地用“痨病鬼”血浸染铜钱。
与人争斗时,一般以用右手打正常铜板,生死搏斗,立用左袖内的铜板。
争斗当时并无异状,至多流血不止、气穴瘀滞,实则疫气浸透血肉,红尘药石,难以回春,及至痨病爆发,必死无疑,端是阴损至极。
对方如是异人,纵使爆出痨病,也只当平日不小心所致,况且自杀一次便可除去,全不在意,怎会看破这等阴损行径。
鹤轩高台端坐,目睹邓通的三枚金钱镖,打破王馆主肌肉,冷冷一笑,唤来妙儿,附耳几句。
据江鹤轩所知,金钱镖奇效不凡,可透经穴,锁冲真气,如果中标者功力浅薄,抵不住冲穴劲力,大穴必被锁住,人如案板鱼肉,生死任由邓通。
上世,邓通经常以此“试敌”,倘若敌人功力不济,穴位被锁,自然一招制敌,美名接踵而来;倘若无法锁住,立即告罪,明哲保身,抽身离去,端是刁滑无比。
陈德文修习《硬气功》,未修习《铁布衫》《金钟罩》,十强武术精通拳、脚、爪、掌、指五门,各有小成,近战无敌,难防这等阴险暗器,加之他素来少炼内功,功力不济,忽被打了三个铜板,经穴真气运转受阻,败相已露。
邓通知对方功力不济,冷冷一笑,脚走龙蛇,握剑直刺!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北一刀灵光一闪,计出破敌妙策,抽至边缘,暗捏两柄银白飞刀,盯住王徽左心房,连珠也似射出两溜白芒。
“锵”
“当”
两声清脆响声传来,
“还有这种法门!”王徽忽止脚步,拱手:“领教了!”
说罢,眼睛一闭,径直倒下。
原来,王徽胸口先中一刀,卡在肉里,下一刀“快、准、狠”的顶住前面一刀,递传出一股奇劲,弹簧刀也似将前面一口短刀,混着三十余年真气,一同蹿至王徽心脏,把那心脏搅的稀碎。
鹤轩瞧见北一刀制敌诀窍,哂然一笑。
王馆主才赴“转身池”,陈馆主紧跟步伐,吃青锋宝剑一记穿心刺,内脏爆裂,当即口鼻溢血,不甘而亡。
令人意料的是,邓通斩杀沧州陈馆主后,催动轻功,鬼影也似,转至北一刀身后,趁他心神松懈时,一剑封喉,杀死受创的北一刀。
看着倒在地上的北一刀,邓通喃喃自语:
“刀兄,非怪邓某卸磨杀驴,实是飞刀太强!”
金日龙利索的斩杀一位八极公子,催动游龙身法,一个箭步蹿至邓通身侧,趁着邓通摸那陨星飞刀的当口,一剑将其腰斩。
“先杀自己人,金某佩服!”
说着捡起金钱镖、青锋剑、七口陨铁飞刀。
狼多肉少,十个名额怎得够众位公子分?自邓通开衅杀“自己人”,抱团拼杀战转为单兵搏杀战,人人自危,信任荡然无存。
你杀我,我杀他,好一个你方唱罢,我登场!
辽东的阿巴泰最是猖狂,格外受照顾。
京师三个帮会的高层管理,轮流上场,消耗他的气力。
阿巴泰连翻争斗,气力终究不支,败势难挽!
羊仑嘉修为臻至先天中期,又是横练,少有挑衅,纵然不受待见,却只有一位气道大宗师鏖战他!
半炷香后,阿巴泰实因口舌俏皮,被十位大宗师联手击毙,临死时,身体四肢被斩断,削成人棍。
鹤轩念着努尔哈赤给自己送过“灵参”,知辽东女真志向不小,对着妙儿吩咐:
“派个机灵点的小厮,查查阿巴泰住哪!切忌打草惊蛇,跟梢几日,瞧瞧他到京干甚!”
妙儿双目一转,低低应了,转命冰儿回府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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