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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各方回响

崇北坊,墙动屋摇,房毁楼榻。
火器轰鸣不仅敲醒了万历,更打醒了文官。
早朝,司礼监梁公公面容惨白,传旨皇极殿,
“陛下受惊,今日不朝,诸位大人请回!”
一干中层文官,惴惴不安,生恐异人绞杀城外大军,再拔内城,抢占女人侍妾、黄金珠宝,因而急围梁公公,请求陛下出面商议对策,再不济也要调动天津三卫前来拱卫京师。
梁公公回想万历被吓模样,断然拒绝:
“诸位,祸由王侍郎自启、亲肇,岂有让主子善后?”
说至最后,冷面阴声:
“臣子本分何在呐?”
户部一小官焦急失仪,厉声叫嚣:
“杀官等同造反,本该清理,那个江千户不是异人克星吗?派他前去清缴!”
一二位官员出声附和:
“对对对!”
“就让那个刽子手去!”
……
侍郎以上的高级文官,略有方寸,拱手作揖:
“企望陛下将息龙体,万勿忧心。”
“轰隆”
……
数十声响起,炸的皇极殿楠木金柱摇晃。
一众官员面如土灰,瘫软倒地,帽跌冠散。
贪婪过度者,裆下溢出黄汤,腥臊难闻。
——
万历四十年大明官场,人滞于官、官曹空虚,任免工作几乎瘫痪。
升不了,退不了,补不了,常态!
六部尚书仅余赵焕,户、礼、工三部合共一侍郎,兵部无侍郎,六科仅有个位数;督察院八年无有正官,大理寺最狠,无人上班,官印丢失。
九州大明169个府,半数以上的府没有正印府尊。
新科文武进士及教职千人,待命京城无有职位。
万历皇帝“懒”?
那是相较勤政的帝皇而言!
缘何刽子手江鹤轩官位高升?
盖因万历厌恶言官,喜欢办事不发言的实干官。
鹤轩替万历平息异人,从不指责皇帝行止,万历用的舒坦。
外城炮火连天,拼杀不休,硝烟弥漫。
阖城生民,忧天求生,闭门不出,惟恐殃及自身。
皇极殿金碧辉煌,蟠龙倒悬,龙口含珠。
内阁原有两位辅臣:
首辅李廷机,人称“庙祝阁老”,此时正在破庙内写乞骸骨的奏折:
次辅叶向高,年纪稍轻,因而“独相”大明,权享一时。
满殿衣冠禽兽,恭送完梁公公,围住叶向高,请一说法。
叶向高止住官步,细忖粱太监言辞,剖析五脏,心有所悟,环视部院官员,心中腹诽、肉上冷笑、面皮哀愁:
“诸位!诸位!”
“听本阁一句,祥瑞不好拿!拿不好!不拿好!”
刑部尚书兼兵部尚书,赵焕,古稀之年,脚踢官步,一步作三步走,慢如蜗牛,缓缓向殿外行去。
六部仅余的三位三品侍郎,身家不干净,急去拦阻:
“赵尚书,您老拿个话,卑职等好有个章程!”
赵焕满口白须,老眼昏花,开口道:
“啊……做事啊?”
“衙门的文书累积如山呐!老朽做着呢!今日能做一十三件!”
一面说,一面往门槛去迈。
众侍郎无不唏嘘,帮着搀扶,送他离去。
可惜,侍郎急乱方寸,未有察觉出赵焕不惧雷声,面色如常。
阁老叶向高,传下一句九字真言,飘然离去。
侍郎等官员各自离去,余下正四品以下的官员,各依党派,扎堆商议。
东林党:
“怎么办差的?不说‘刽子手’会出马?何至于弄到如今地步?”
“万一打进内城?家业富贵不保,当个甚么官?”
“京卫、三大营弹压不力,必是将官疏于训练、耽于享乐!我等联名上书,抨击军务、整顿军队方为正理!”
“对!一群酒囊饭袋,净吃空饷,将官无能,军队才无战力!”
……
浙党:
“外城战事吃紧,我等如何是好?”
“跪宫!”
“跪宫作甚,回去收拾东西,往大牢里躲!”
“浅薄鄙见!留得功名身,金银自然来!去牢里被异人抓住,可免一死乎?若去宫门护驾,岂会被火器炸死?”
“对对对,未曾想到这一层!”
……
崇北坊。
三百位小宗师投弹手,从后勤小队接来火器,甩开膀子,漫天抛射。
轰隆……
青瓦碎溅,砖石横飞、残肢上抛云空,洒下一泓污血。
鹤轩身外三丈,一股罡风环绕,拥有莫大劲力,一火药包方才飞来,立即被一股无形劲风吸住,好如陨星绕地球般,转上一圈,二次加速飞回地方阵营。
偶有引线快点燃的,吃《玄冥掌》一记“冰霜天下”,立给冻灭。
数千黑箭弥天云幕也似射来,尽被罡气墙挡下。
扔回数次火药包后,鹤轩身份究竟泄露。
于一椿瞧出身份,比指一点,指挥道:
“那是江老魔,三队调出百人,一起向他投弹,限制他的行动!”
“聒噪!”
见他报信,一记百尺刀罡战落,转眼间将其分尸。
于一椿身躯被五虎刀意绞成粉末,暴为漫天血雨。
左近异人吃凌厉惨相一摄,纷纷后撤。
“娘的!江老魔太狠!远程吊着,不要靠近他三百米!”
接过指挥权的朱立轩,大喊一声,催动踏雪无痕,急速往后方掠去。
投弹宗师被吓退,鹤轩西方连纵百丈,替明军拉回防线,
三十位将官,二次重整军队:
化整为零,分散攻击。
每小队三十人,十小队为一大队,每两大队互为犄角,联合一出,射出破罡箭。
……
双方激战,相互僵持。
江鹤轩如狼王临世,悠闲的迈着官步,恣意行走战场,瞅见谁不爽,立甩一记血色刀罡,将其分尸。
忽的从南方掠空飞来十三位蓝袍异人。
细细一看,个个有宗师修为。
“本官的路,尔等也敢拦?”
西山副统领北明辉,玉面临风,言辞冷冷:
“西山北明辉,特来讨教!”
说罢,领着众高手开始围攻鹤轩。
为了让北明辉打的有激情,卸下“九牛二虎之力”、“太极内劲”、“金刚不坏身神功”、“金刚罩”……
只用半成功力,拥着“势”一级刀法,同他玩耍。
“本官兴致不错,陪尔等玩玩。”
一时,刀光剑影。
北明辉仗着功力菁纯,催吐真气无节制,每次斩击必附“真罡”。
仅凭“势”一级入道境界,竟能压制鹤轩的《断魂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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