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去西山煤矿容易,要配方可不容易。”
“异人对秘方看如命根,杀伐威逼,未必能异人开口?”
“如想获得秘方,此事得从长计议。”
鹤轩略尽良言。
“这……”
朱常洛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为国为民。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而且“口号”背后龌龊,看的让人恶心,文官无须付出,只用一个大义、一张嘴,就将本官调去?
妈卖批!
本座帮他们压制异人,非但不知收敛,还不知死活的去挑战异人,是时候让这群文官老爷,知晓异人凶厉、疯狂。
因而又道:
“殿下你想,殿下调动臣去西山,骆指挥岂会不知?”
“那时,皇上该如何看臣?又该如何看待殿下?”
文官满口仁义道德、礼义廉耻,背地暗行男盗女娼,数不胜数。
他等喊两句“为国为民”,滴两滴眼泪,假模假样撞一撞柱子,来个死谏,就让储君替他们开口办事?
朱常洛为了“名声”,搞不清楚棋手、棋子,性子急切。
“江爱卿是说?”朱常洛沉吟良久。
江鹤轩沉默不语,眼睛看着朱常洛,如看顽童。
他么的,万历皇帝真的没才华吗?
那可是千古一相张居正的弟子,把万历当傻逼的人,那才是真傻比!
万历岂不知收矿税会让下面反吗?
朱常洛真该学学洪武帝,先去农村当两年乞丐,摸清门道,再去当皇帝。
江某家世富足,不知民间疾苦?
本官,去五味香吃顿饭花百两银子,三百文买一直鸭子,心里门清。
你特么只知道看账册,能看个什么门道?
鸭子肚子里灌水,增加斤数,朱常洛知道吗?
“子曰:‘三思而后行’,容孤在思虑思虑,夜色已深,江爱卿留下用顿饭罢?”
朱常洛开口道。
“殿下,家中尚有要事,请辞行!”
李太监嬉笑颜开的送鹤轩出宫后,回转慎行殿,阴阳怪气道:
“殿下,江鹤轩太不是个东西,殿下让他办事……”
朱常洛虚怀若谷道:
“李大伴言重,实力超绝之辈,必有傲气,如此方位奇人。”
一个时辰后,李太监穿常服出宫,寻至柴炭大使家中,递出消息。
“咕噜”
“咕噜”
马车上,鹤轩回想朱常洛为贞皇帝,不禁发笑。
管你史书记载如何,只未弄懂一件事,“武”、“文”两字,永远比其他猛。
朱常洛虽有小聪明,但总体上被文官架空,成为文官对抗的万历的一把刀,怪不得万历不待见你。
撇去朱常洛的“天真”,回家搂着娇妻美妾,睡懒觉。
阳光明媚,寒风少吹。
辰时三刻,江府套了三辆马车,江、莹、梅三人坐一两,翠女领春、秋、冬坐第二辆,第三辆用来装货物。
建平伯胡同位于内城明时坊,马车一路西行,经崇文门,转往正阳门,直奔正西坊西侧的琉璃厂。
自琉璃厂东门,鹤轩一行下车步行,留下一辆马车,由萧三驾着。
江千户白龙鱼服,莹、梅、翠身着白、红、黄围在江鹤轩身旁。
大街上,纵有女子抛头露脸,那也是小家小户,粗布衣衫,
姿色或许非凡,气质不能与三女相提并论。
仕人、举子、文人、墨客、商人、梨园艺人聚集居住琉璃厂。
琉璃厂有许多著名老店,如槐荫山房、茹古斋、古艺斋、瑞成斋、萃文阁等。
令狐莹见街上朱阁鳞次栉比,唏嘘赞赏,再见朱阁中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琳琅满目,直呼好热闹。
一炷香后,某胡同突然冲出五人,身穿绫罗绸缎,手持纸扇,牵着黄狗,观其模样,应该是纨绔子弟。
五人一字排开,堵塞街道,迎着鹤轩一行闯来。
江鹤轩双目一转,瞥见五人眼神,微微一笑:
“夫人,这件笔洗,应是宋代钧窑,外壁兰花枝叶,细腻纤长,神韵十足,难得一佳品!”
令狐莹正拐着梅红蕊胳膊,一路指这指那,问东问西。
梅红蕊正要讲说,忽听鹤轩呼唤,不着痕迹瞥了一眼五个纨绔子弟,拉着令狐莹转往一旁小摊。
纨绔子弟见美女、公子避开,个个皱眉,眼神左右闪烁,往中间那个纨绔子弟看了过去。
中间的纨绔子弟,见状皱眉,递上眼神,努嘴示意。
左右四名纨绔子弟,闻言摇头,不敢上前。
“草!一群怂逼,你们不去,我去!”
中间纨绔名叫张之极,瞧见左右的纨绔怂样,心中怒骂一声!
张之极牵着狗,往江鹤轩摊子闯去。
江鹤轩看似正在和三女讨论笔洗,实则以气机感应五人修为。
四个一流中期,一个一流一流巅峰,五条齐鲁细腰犬!
经脉中流转的内力,过于霸道,并非江湖门派的养身类心法,更像是战场武学,注重杀伤,减少养身效用。
狗的鼻子最为灵敏。
鹤轩稍微泄露一丝血红杀意,立即被黑狗嗅见,吓得它呜咽不已,四肢一屈,伏卧地上,当场滋尿。
为免纨绔上来聒噪,江鹤轩收敛杀意。
细腰黑犬“呜呜”乱叫,夹尾奔逃,卷起一地烟尘。
“无敌黑将军!”
张之极手未抓紧狗绳,一个不小心,让狗脱逃,心中发怵:
“真不愧斩了百万生灵的刽子手!”
“喂食老虎肉的黑狗都吓跑了!”
四位纨绔面色戚戚,急围上来,阻拦张之极不要惹事。
“呔!”
“那里来的妖人,竟敢用妖术吓走少爷的狗,汝可知罪?”
张之极振奋勇气,抬手怒喝。
“二位夫人,前面那家店有宋朝传下来的宣纸,那可是文房四宝中的精品,该去观瞻。”
鹤轩浑不在意,打手斜指右方。
令狐莹虽不知鹤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不耽误她热情配合。
挽着梅红蕊,笑盈盈往前走,翠女同三位丫鬟机警如狡兔,紧紧跟上。
寒风吹来,扫乱了张之极的发梢。
永康侯长子徐锡登、武安侯嫡子郑之傻、丰城侯嫡次子李开先、定远侯嫡子邓文明纷纷拉着张之极的衣衫,就要往后走。
张之极憋足勇气,怒喝道:
“本少爷问你话呢!听没听见?耳朵聋了吗?”
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