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监脸色,阴晴不定,送鹤轩出宫后,
回转慎行殿,同朱常洛抱怨鹤轩不是,其中夹着一二句刺话,不知为何!
朱常洛故作高深、摆手道:
“李公公严重了,实力超绝之辈,必有傲气,如此是奇人!”
一个时辰后,李太监穿常服出宫,寻到柴炭大使家中,递出消息。
“咕噜”
“咕噜”
马车上,鹤轩回想历史评价:“朱常洛,贞皇帝”,不禁发笑。
管你史书记载如何,只未弄懂一件事!
“武”、“文”两个字,永远比其余的狗屎文字强!
朱常洛虽有些小聪明,但总体上却被文官架空了,成为文官对抗的万历的一把刀,怪不得万历不待见你!
撇去朱常洛的“天真”,回家搂着娇妻美妾,睡懒觉。
次日,阳光明媚,寒风少吹。
鹤轩自行休沐!
辰时三刻,套了三辆马车,江、莹、梅三人坐一两,翠儿领春、秋、冬坐第二辆,第三辆用来装货物。
建平伯胡同位于内城明时坊,马车一路西行,经崇文门,转往正阳门,直奔正西坊西侧的琉璃厂。
自琉璃厂东门,鹤轩一行下车步行,留下一辆马车,由萧三驾着。
江千户白龙鱼服,莹、梅、翠身着白、红、黄围在江鹤轩身旁。
大街上,纵有女子抛头露脸,那也是小家小户,粗布衣衫,
姿色或许非凡,气质不能与三女相提并论。
仕人、举子、文人、墨客、商人、梨园艺人聚集居住琉璃厂。
琉璃厂有许多著名老店,如槐荫山房、茹古斋、古艺斋、瑞成斋、萃文阁等。
令狐莹见街上朱阁鳞次栉比,唏嘘赞赏,再见朱阁中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琳琅满目,直呼好热闹。
一炷香后,某胡同突然冲出五人,身穿绫罗绸缎,手持纸扇,牵着黄狗,观其模样,应该是纨绔子弟。
五人一字排开,堵塞街道,迎着鹤轩一行闯来。
江鹤轩双目一转,瞥见五人眼神,微微一笑:
“夫人,这件笔洗,应是宋代钧窑,外壁兰花枝叶,细腻纤长,神韵十足,难得一佳品!”
令狐莹正拐着梅红蕊胳膊,一路指这指那,问东问西。
梅红蕊正要讲说,忽听鹤轩呼唤,不着痕迹瞥了一眼五个纨绔子弟,拉着令狐莹转往一旁小摊。
纨绔子弟见美女、公子避开,个个皱眉,眼神左右闪烁,往中间那个纨绔子弟看了过去。
中间的纨绔子弟,见状皱眉,递上眼神,努嘴示意。
左右四名纨绔子弟,闻言摇头,不敢上前。
“草!一群怂逼,你们不去,我去!”
中间纨绔名叫张之极,瞧见左右的纨绔怂样,心中怒骂一声!
张之极牵着狗,往江鹤轩摊子闯去。
江鹤轩看似正在和三女讨论笔洗,实则以气机感应五人修为。
四个一流中期,一个一流一流巅峰,五条齐鲁细腰犬!
经脉中流转的内力,过于霸道,并非江湖门派的养身类心法,更像是战场武学,注重杀伤,减少养身效用。
狗的鼻子最为灵敏,鹤轩泄露一丝血腥杀意,立即被狗闻见,吓得那黑狗呜咽不已,四肢伏跪在地上,当场尿了!
为免那纨绔上来聒噪,江鹤轩收了一丝杀意!
那细腰犬“呜呜”乱叫,再不敢走向江鹤轩,夹着尾巴,灰溜溜往反方向奔去。
“黑将军!”张之极一个不小心,让狗脱逃。
张之极心中腹诽:
“真不愧是浑身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喂食老虎肉的黑狗都吓跑了!”
四个纨绔见状急急围上来,围在张之极身旁,眼神示意他不要去。
“呔!那里来的妖道,竟敢用妖术吓走本少爷的狗,你可知罪?”张之极振奋勇气,指着江鹤轩,怒喝。
“夫人,走罢!前面那家店有宋朝传下来的宣纸,那可是文房四宝中的精品,咱去瞧瞧!”
鹤轩浑不在意,打着手势往右前方指了指。
令狐莹虽不知鹤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不耽误她配合,笑盈盈往前走,身后丫鬟一个个机警如狡兔,紧紧跟上。
寒风吹来,扫乱了张之极的发梢。
永康侯长子徐锡登、武安侯嫡子郑之傻、丰城侯嫡次子李开先、定远侯嫡子邓文明纷纷拉着张之极的衣衫,就要往后走。
“本少爷问你话呢!听没听见?耳朵聋了吗?”张之极怒吼一声。
琉璃藏宝阁,二楼张维贤远隔百米,观察动静,喝茶看戏,身旁几位衣衫华丽的侯爷一个个面有惧色。
街上民众,瞧见五位少爷,立马扭头就走!
纨绔把戏?
小样!
本公子不吃!
鹤轩一行三人装作未有听见,快速前行,消失人海中。
“哎!张哥,父亲大人真是的,没事扮什么纨绔嘛!”
武安侯嫡子郑之傻见鹤轩离去,开口抱怨。
“就是!那位杀神是咱们能惹得?只他两年杀的异人,超过咱们祖宗砍的人!”丰城侯嫡次子李开先后怕道。
“快快!上藏宝阁,回完话,咱们好回去吃酒耍乐!何必来这地方遛狗呢?”定远侯嫡子邓文明牵着狗头前领路。
“张哥?”永康侯长子徐锡登年长一些,同张之极十五年岁,懂些门道。
“先去藏宝阁,然后再说!”
张之极也不管黑狗,直往藏宝阁行去。
小半盏茶后,藏宝阁二楼。
定远侯邓世栋手执扫把,掸被子一样,在邓文明背后依次打了上、中、下三路,打邓文明稀里哗啦的哭了!
呜呜……
徐锡登、郑之傻、李开先跪在楼板上,垂手低头,不敢吭声。
张维贤端坐椅子,恨铁不成钢:
“你再虎一点,上去撞一撞,机缘不就来了吗?往日何等机灵,怎么到了今日,一个个呆若木鸡?”
“父亲,孩儿心里怵的慌!一想他杀了百万人……”
张维贤脸面一苦,寻思:
“你怵他?你老子我也怵他!
真特娘的一狠人,硬生生砍了一百四十余颗头,永定河都被他染红了一遍!”
张之极还要再说下去,张维贤开口道:
“百万人?日后统御数十万人马?
必须得练胆子,只要能过得了那一关,日后战场天崩地裂都不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