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节,十五、十六、十七三日,
江鹤轩买了遮面斗笠,花上十两银钱,蹿上崇北门的屋脊。
江鹤轩枕着皮毛,目观烟火炮竹,耳听四女欢声笑语,神思发散,陷入宁静。
“天人合一”,不自觉开启!
一种与天地相合,万物为刍狗的意境,弥散出来!
春桃、秋菊、冬梅突然觉得“万籁俱寂”,十分迷茫,左右寻思,未有发现任何不一样,遂又看向五彩烟花。
夏荷已非寻常人,察觉周遭异样,急忙寻找源头!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江鹤轩身上,微觉他那身上有种无与伦比的气势,眼神精芒闪烁,不知作何想!
此次掌控失常,是江鹤轩掌握“天心”后第一次,极为危险,
一旦沉迷其中,不知外间日月变化,身躯三花必定会枯竭。
回过神来的江鹤轩,忙将神思捋好,防止自己被道化。
……
连看三次烟花,安宁过去,血腥的杀戮到来!
农历正月二十,菜市口,近万名百姓慕名而来。
一千名兵丁,持着红缨枪,维护着法场秩序。
百名兵丁持着钢刀,押着五十名异人向法场走去。
主持监斩的并非张德养,也非副千户,而是北镇抚司骆思恭。
同他一起监斩的还有一位太监!
江鹤轩鼓动《缩骨功》化作八尺壮汉,面目凶悍,身穿红袍,拿着一口血光宝刀,站在丈许高的楼台法场上。
十位刽子手身穿红衫,露出健壮的膀子肉,气势十足,立在场后。
午时三刻一至,骆思恭抽出一根红签,扔在地上,同时呵出一口真气!
“斩”
声震半里,宛如雷鸣。
江鹤轩摇晃膀子着上前,祷天告地,做足面子。
低头握刀,看准敌人,双手一握,瞄准颈部脊椎,轻轻一挥!
头颅先飞天三尺,鲜血喷出三尺高,将头颅浸染为血淋漓的头红瓤西瓜,掉在百姓面前。
+100修为
场外百姓噤若寒蝉,停止嚷动。
场中哗然,两位监斩官,瞧见如此技巧,吓得脖颈一寒,纷纷缩头,不想将颈椎病治好了!
嗯!开门红!
两位监官老爷很满意这场首秀,斩首效果不错!
本公子出力也有好处!
那么是谁得坏处呢?
一步一刀,十息走了十步,斩下十颗头颅!
+1000修为!
“不愧是好兄弟,杀你们不仅可以在明廷升官,还能获得修为,简直不要爽了好吧!”
一炷香后,2000颗头颅被兵丁用车拉走。
菜市口,无论何等身份,看向场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江鹤轩,噤若寒蝉,一个个眼神露出畏惧的神色。
“粱公公,你瞧此人如何?”骆思养指着台上。
“前些日子,听闻锦衣卫有位刽子手,砍四千颗脑袋,眉头都不皱,咱家以为夸大其词,是为震慑异人的手段!
今日得见,不得不信,不得不信!”
粱公公掏出手绢,轻点脖颈冷汗,看台上刀起到落,面皮抽搐。
“此人真乃白起转世,必须为我大明所用!”骆思养咬牙道。
“骆大人说的是,说的是!”
……
外间百姓,远眺江鹤轩头顶,见上云气变为虚幻的红雾,吓得两股战战,口中直呼:
“老天爷,真是杀神转世,这头顶上的杀气都快凝成实质了!”
小童指着台上的男子,“阿爷,那肉好香,我想吃!”
小童身后老者,一手捂着孩子的嘴,一手拍掉他的手指头,“呸”道,
“乖孙不想活了?竟敢指杀神?”
小童想哭,却被老者拉着往人群外跑去。
……
酒足肉饱,继续开刀。
一阵冷风吹去,卷起一阵血腥气息,弥散在菜市口,盖住梁公公身上的尿骚味。
“哒哒”
二十位士兵带着囚犯上台。
江鹤轩养精蓄锐,示意左右刽子手,拔出监斩牌。
江鹤轩运转天人合一,手起刀落,
一泓鲜血喷洒出来,浇在下方的血桶中,无有一丝遗漏。
及至鲜血快接满了,三个兵丁扶着,一个兵丁驾车,拉着装满鲜血的澡桶,咯吱咯吱,向玉带河驶去!
……
玉带河,内城外围,
三个兵丁,协作用力,将澡桶掀翻,倒出殷红腥甜的血液。
“唰”的一声,鲜血如犹如瀑布下倾,冲撞干净的河面,
“嘭”的一声,将清澈透明的河水瞬间染红,弥散百米,血腥恐怖。
河内一条金鱼,闻见血腥味,眼露红丝,疯狂扑来,
将那鲜血一一吸在口中,周身鳞片开始发出血红的光彩。
时间一点点逝去,刽子手江鹤轩,斩杀人头数,濒临一万。
到了他的境界,一切招式平平无奇,四尺大刀自带血光,双手上下一挥,血刀重重落下,
一匹血练,扬天五尺,丝毫未有溅射在任何人身上,掌握力道可见一斑。
众人心中默数:“九千九百九十五!”
再来一刀,一头颅怒目圆睁,蹿天四尺,重重落下。
咚的一声,砸在数万人心头,“九千九百九十六!”
……
“九千九百九十七!”
“九千九百九十八!”
“九千九百九十九!”
真龙天子,神龙见首不见尾!
百姓终了一生,虽难得一见,却始终知道“天子”的存在。
“万人斩”是传说中的存在,比代代“天子”更加稀有!
围观草芥百姓,一个个摒气凝神,似要见证传说,看一看的“万人斩”是何等气概。
做过学问的大人、上过战场的将军,都知“万人斩”是为夸耀功绩的虚词,单人根本无法完成!
骆思恭、粱公公两位先天宗师,负责监斩的同时,司职护卫职责,睹见“万人斩”将成,
两人纵然杀死不少敌人,却未有如此酣畅淋漓的屠杀,对江鹤轩充满期待,夹杂着一股畏惧。
当一名异人,被兵丁送至楼梯时!
踩着楼梯的“噔噔”声,似木槌一样敲击在所有的心中。
“第一万个人头!”
……
及至第一万异人时,江鹤轩停下挥刀,仰望青冥,双目射出灵目金光,
觑见头顶外有血红云霞罩顶,内有无穷杀意护神,并无任何恶鬼、冤魂缠绕,幽幽一叹,
“异人兄弟就是好!
如今杀意成形,打小人、扎草人类的左道邪术,对本公子根本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