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青叶才绽出,岭南荔枝俏含羞。”
春去夏来,江南大地被一股春风吹醒,长江两岸草木嘉盛,空山寂林,百鸟窜飞。
长江浩浩汤汤,两艘廿丈长巨舸,划破江水,巨舸逆江而上,疾行如平地奔马。
龙头分开江水,激起万粒银珠,一泓彩光幻化,红光罩船。
大日西斜,江面红光粼粼!
龙首船头上,明黄色龙纹旌旗斜飞,
一位公子身穿儒衫青白袍子,迎风振衣,长发斜飘,目光炯炯,潇洒若仙。
“翠儿,宜宾书园置办如何?”
“回姑爷,书园置办好了,曾是一位侍郎读书地,干净清幽!”
青衫女儿迎风侍立,风吹青丝,倩影飘摇,另有一种妩媚。
“你们到了宜宾,切记低调行事,深居少行,提防异人!
神剑、灵药、秘闻、等注意秘密搜集,由你甄别后,转递京师!”
一行白羽水鸟,“咯咯”乱鸣!
江鹤轩运转“天人合一”,思绪同江鸟齐飞,似在感悟长江水势。
此时,江中群鱼大惊,急急下潜,搅出百朵银白浪花。
“姑爷,您不带小姐前去吗?”翠儿道。
“时机不好,一旦时机成熟,我自会回宜宾接你们,你们现在跟着,本少爷得分身照顾你们,不便行事!”
江鹤轩知她想陪着去。
“是!奴婢一定将家看好,等姑爷回来。”
“新炼制的两种灵丹,你和莹儿照着名单好好用,多培养几个有性格的丫鬟,以备将来!江湖势力好好经营,暂时不可露底……”
江鹤轩吩咐一番,转身走进楼内,开始吐纳修为。
……
八月,丹桂飘香。
一位翩翩俊公子,持美扇,穿儒衫,牵宝马,行至大明京师。
京师城门顺口溜:
内九外七皇城四,九门八点一口钟!
城楼两旁的城墙高达十丈,先天宗师可一窜而上,后天高手望而生畏。
正阳门又称“大明门”,乃天子车辇行走的专用通道。
他身为庶民,没有资格从正门走,只能从一旁的偏门走。
“你……你!就是你!”
江鹤轩拉着缰绳,牵马正要往外城进,却被一位**喊住。
叵耐,他最见不得兵油子呵斥自己,遂自己的身份亮出来,
“本少爷是举人,你寻本举人有何事?”
大明读书人的功名分为三等,进士、举人、秀才。
秀才或许在县城有些身份地位,
但在京师真不是人,只有上了举人,才能被烂**高看半眼。
否则,秀才遇上兵,给你来有理说不清!
“这位老爷,小的是瞧您牵马累了,想替您牵马!”
那兵丁见了举人功名照,忙变换嘴脸,谄媚道。
江鹤轩冷冷一笑,拉马便走。
**见他离开,榨不到油水,心生怨气,吐口唾沫,操着京音:
“瞧他那嚣张的样子,什么东西?京城的举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另外一个**,劝道:
“兄弟注意口舌,文老爷可凶了,那个读书人倘若认识一位老爷,送点白米(白银),就能勾去兄弟的头!”
“我呸!让他当了‘勾子’!会馆那些苦挨的穷酸不得怨死?”
“哈哈……”
勾子,是兵丁的黑话,专指能决断他人性命的官老爷!
百米内声响,无法逃脱他的耳朵,两位**的话自然被他听见,淡淡一笑,牵马前行。
外城,东富西贵、南贫北贱是清朝,明朝的划分并非如此。
牵马抵达东巡捕厅,出示路引、身份、官照,得进捕房。
见了捕头,出示文书,再上缴十两‘规矩银’,
张捕头的态度立马不一样了!
只见他眉开眼笑,盯着江鹤轩,好话不断:
“江举人聪慧非凡,并非寻常人等,怎肯到此做事?”
江鹤轩拱手道:
“捕头哪里的话,常说中医看病,望闻问切!
依着江某来看,在捕厅内办事,倘若没有个‘望、闻、问、切’的功夫,那才是大病临头,神药难救。
以后还请江捕头多多指教,多多包涵!”
张捕头身为右总捕头,素来厌恶下属自作聪明,却喜欢机灵懂事的属下。
因见江鹤轩不是“书呆子”,心情大好,忍不住夸赞:
“江公子真妙人,一个‘望、闻、问、切’,道尽捕厅心酸。”
“哪里!江某还不知在哪里落脚,请捕头代为寻觅!”
江鹤轩变戏法也似,自右手羞袍划出一张银票,主动握住张捕头的右手。
张捕头见他上来握手,觉得江鹤轩有些自来熟,好感消去一半,
直至摸见银票,以他生平经验,察觉是五十两,好感十倍增长,笑容堆在脸上,口中满是“好说”的话。
……
草帽胡同,张家小院,张三德身穿常服领着江鹤轩,指着三座瓦屋、一座厕所、一座厨房。
“贤弟,这座院子是哥哥一族叔留下的,
他们因为主官去南京上任,全家跟去,留下房子,空廖无人!
恰值贤弟来,请勿嫌弃,给叔叔院子添添人气!”
“多谢三哥,京师地段繁华,能得一处落脚之地,已是大幸!”
“那就请贤弟稍歇,日常七物,哥哥会派你嫂子送来!”
张三德见他并无世家公子气,暗暗点头。
“居京城大不易,柴米油盐酱醋茶,所耗非比寻常!三哥拿着钱去帮小弟置办个半年,省得小弟被人蒙了!”
江鹤轩光明正大再取出一百两银票,递了上去。
张三德见他如此来事,取了银票,点点头:
“贤弟初来京城,对此地不大熟悉,多准备些是应有之理!”
送走张三德,江鹤轩来到东耳房。
屋内陈设简单,仅有一个木柜、一张矮床,取出乾坤袋取,催动真气,将包裹、衣衫一一取出。
黄昏时分,张三德妻子王氏,领着三个老仆,扛着新柴、担着油包、盐包、酱罐、醋罐、茶包等物来到小院。
待王氏支走三个老头,江鹤轩将五两小银票推至桌面。
“王嫂客气,些许银钱,请嫂子拿去买点脂粉,全当小弟效劳!”
五两的脂粉钱,可买250斤黑猪肉,岂能不让王氏开心?
那王氏本是小家女,得了五两水粉钱,喜上眉梢,满口夸赞,说要给江鹤轩介绍几个姐妹。
送走王氏,彻底打开京师局面。
……
待王氏支走三个老头,江鹤轩将五两小银票推至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