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亥时,素月银勾高悬,清风徐吹送爽。
令狐府邸内一片寂静,除巡夜弟子的打更声,再无声响。
一个黑影翻至东院花园,鬼鬼祟祟摸至一处亭子。
“令狐小姐,你可在?”此人正是林弘文。
一连低唤三声,无有发现佳人倩影,心中焦急,喃喃:“该不会又被什么阻着?”
一时,假山后,一女子低低呼唤:“公子……奴在这里!”
“小姐,小姐!我的心肝宝贝儿,快来春芳!你我花前月下,调琴弄曲,岂不快意?”林弘文听到令狐小姐的声音,双目瞪大,四周穷搜倩影。
“公子,奴说让公子自遮双目,公子为何不遵?”翠儿速来和小姐亲密,将令狐莹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江鹤轩一旁点头示意翠儿继续,令狐莹靠在江鹤轩怀里,龇牙咧嘴,恨不得杀林弘文。
“啊!小姐稍等,小生这就带,这就带!”得小姐垂青,天公作美,岂能因一点小事失去如此良缘?
江鹤轩眼力稍好,瞧见林弘文已戴面罩,对着门子张三示意。
后者会意,弄了个麻布袋罩着一位野窑子的小娘,拥着就往春芳厅去。
“公子,奴这就去,公子尽快宽衣!”小翠嘤嘤唤道。
张三将小娘头上的麻袋去了,
……
另外一头,令狐莹暗啐一口,拉着翠儿就走!
江鹤轩等张三回转,吩咐几句,便转身离去。
星光璀璨,佳人在怀,
“有了一次,就有无数次!本公子一定将你拉下马,一碗砒霜送江鹤轩死去,本公子顺利接位,成为令狐府的乘龙快婿!”
小娘闻听此人“痴心妄言”,娇笑不已,
“嗯?怎么声音不对?”
摘了眼罩,凝目下视,一个艳丽无比的女子映入眼帘,虽有千般美貌,却不是他想要的。
“你是谁?令狐小姐呢?”林弘文兴趣不佳,出口呵斥。
“侬家是你的令狐小姐,官人怎么不送了?”
“你一定是通房丫鬟......”林弘文继续脑脑部。
……
一时,数十个外门弟子,雄赳赳,气昂昂,从花园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数十根火把将春芳亭照的灯火通明,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苟合?岂不知家法森严?”领头的一个外门弟子呵斥道。
“这……”
林弘文原想说出身份,希望免难,不想那领头弟子喝道:“众兄弟,与我拿了,查明身份,再行做主!”
话语才落,身后十多名弟子一窝蜂拥上前来
绕出花园时,张三从树后出来,寻着刚才的弟子,“哥哥,事办的怎么样?”
“都已办妥,女子在花圃,兄弟送走便是!”
“嗯,多谢哥哥,他日功劳簿上,哥哥升作内门,莫要忘了小弟!”门子套话频出。
……
张三携带衣衫,来到花圃,将银票交付小娘手中,吩咐道:“你的事还没完,与你苟合的公子,日后一定去寻你,你最好拿着百两银子和契书,寻你乡下老汉嫁了,否者……”
那小娘倒也机灵,生平见惯了风流公子,怎肯嫁给乡野渔夫?见张三能办这等秘事,定是大人物的心腹,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忙使出个媚眼,“三哥,奴家已经从良,又有百两家私,三哥又缺妻房,不弱娶了奴家?”
那张三原来是一根筋替江鹤轩办事,如今听闻小娘一说,贪心大炙,瞧见小娘玲珑身材,又是内门弟子享用的人,
青松小苑,等待一刻,不见张三来报,转回房间,拥着令狐莹沉沉睡下。
次日,清晨。
外门弟子郭六,带着一票弟子,将赤身裸体的林弘文抬进议事厅。
“家主,弟子昨日子时,发现此名弟子与……”郭六一一禀告。
令狐家主瞧见猪笼里的林弘文,大惊失色,“贤侄,你怎么能做出此等丑事?”
“伯父……”我特么的能说,原本想勾搭你的女儿吗?
“郭六,你先退下,事后我会寻你!”令狐家主说完,又指挥人将林医师请来。
一炷香后,林医师来到议事厅,得知此等丑事,老脸丢尽,摇头叹息,借了一件衣衫,替林弘文遮掩一下,自离令狐世家。
从此,林医师虽有登门治病,却不敢索要一纹一钱。
门子张三来到苑内,将昨夜之事,一一禀告,又将今晨发生的事,一一阐述,得知林弘文离开令狐世家,暗暗点头。
“昨日,为何不来通禀?”江鹤轩冷冷发问。
“老爷息怒,昨日……昨日……”张三替江鹤轩办事,怎不知他手段甚多,想说又不能说。
“昨日的女子送走与否?”江鹤轩继续发问。
张三讷讷不言。
“既然如此,你就将那祸患藏好,省得天雷勾动地火,让林弘文摸着你!”猜出张三贪心作祟,劝告一句,便放他离去。
哎!窑子小娘岂是你可以驾驭的?他日灾祸必有此起!
药医不死病!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及至翠儿来前来添水,江鹤轩咬着耳朵,吩咐道:“昨日祸患未有除尽,下人们的风吹草动,你要警醒些!”
“姑爷,奴婢晓得了!”
“你们两个在作甚么?光天朗日,不会是昨日没睡在一处,今日想要亲上两口罢!”令狐莹出声。
“呸!姑爷刚练完剑,浑身臭不拉几的,只有小姐爱贴,奴婢才不贴呢!”翠儿洁癖,满脸厌恶。
“呀,反了天啦!你竟敢嫌师弟身上臭,那改命让师弟用身上的汗给你擦圆了,瞧你还敢厌恶主子不!”令狐莹闻言大怒,指责道。
“奴婢知错了,小姐,你又不是不知婢子最爱干净,快饶了奴婢!”
“哼!你那臭毛病,改不掉,师弟身上的汗是香的!”令狐莹像个高傲的孔雀,主动拥着令江鹤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