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苑、老松独立,雨水滴答,寂静无声。
半盏茶工夫,张三领着白发老头来到青松小苑门外,呆在廊檐静心的江鹤轩,忙两人进来。
门子张三谄媚的说:“九师兄,这位是江宁有名的林大夫,最善调理风寒,府内以往遇见风寒之症,必由林大夫施治!”
“嗯!林大夫,里面位女眷,请林大夫细细察治!”江鹤轩点了点病人身份,虽打开门请林带进去。
此时,门内的林夫人听见动静,绕出门帘,来到小厅,朝林大夫见礼。
门子张三听见夫人在内,更加兴奋,“救主”机会能遇见几次?正想绕至一旁,向夫人禀报,却被鹤轩拦着。
“张三,夫人是内眷,也是你能见的?不知分寸!将来你怎么帮本少爷办事?”张三人虽机灵,却有点贪功,想要让他听话,需得磨一磨。
身为下人,最关心主子的口风,九师兄入门才一日,立马被家主钦选为真传弟子,府内下人,不敢再说江鹤轩的乞丐出身。
最近几日,府内流传九师兄选为姑爷,将来要继承令狐家,更加不敢小觑江鹤轩。
江鹤轩每日做工、刷马桶的时候,下人群中广为议论,因不明家主口风,暂时熄了热脸殷勤。
如今,江鹤轩救回小姐,必定青云直上,张三哪敢得罪,舔着脸谄媚,“九师兄!这……”
“你放心,本少爷许你的一定算数,只要令狐家由本少爷主持,你的富贵就不会少!”江鹤轩见张三贪功,将许诺“详细”一分。
“多谢,九……多谢少爷!”张三闻言立马改了称呼。
机灵有余,贪心甚重,不堪大用,保你一年富贵,待令狐世家灭门后,你就去了吧!
“嗯!你去找刘五,你们两个人以后就替本少爷办事,令狐岳父哪里自由本公子去说!”
江鹤轩在夫人面前,大喊“令狐岳父”,夫人没有反驳,听的张三眉飞色舞,就跟吃糖蜜一样,“少爷,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目送张三离去,幽幽叹道:“本公子一定要努力修炼,不能成为这种人!”
好半日,屋内诊断完毕,林医师简单施针后,稳住病情,嘱咐几句,新开一急、一缓两种法子。
一是常规的《祛寒汤》,唯独药量不同;二是降温、保暖的法子。
令狐夫人送林医师出来后,“小轩,送送林医师,这位是常照顾咱们的老人,你得陪陪。”
嘿!待本公子不错嘛,真是当接班人培养啊!
“是!岳母大人,林医师这边请!”江鹤轩闻言领着林医师往外行去。
那林医师,见令狐小姐睡在男弟子房,心中纳闷,如今江鹤轩口称令狐夫人为“岳母”,哪里不明白其中缘故,人老成精的他,装作不知,跟着江鹤轩往门外行去。
一直来到门外,江鹤轩笑道:“林先生,他日定备上厚礼去府上拜谢,倒是还请林先生多多教导!”
“哪里!哪里!江少爷将来继承令狐家,一定照顾林家,小儿医术尚可,对于风寒之症深得老夫真传,江少爷倘若有什么亲属需要治风寒,可请小儿!”林医师抚弄白须,含笑看着江鹤轩。
江湖上规矩最多,大夫不能得罪就是其中一条。
人吃五谷杂粮,怎么会没有个头疼脑热的?
休看眼前的老头是一位凡夫医者,但是,先天宗师都不愿意开罪!
“林医师指导,晚辈一定遵照!”江鹤轩虽通医术妙理,深得丹道真传,却没有必要开罪一位行善医师。
“江少爷严重,烦恼请回,老夫告辞了!”林医师转身上马车,往黑暗中驱去。
转身回到府内,来到青松居。
守候的令狐夫人,见江鹤轩进门,含笑道:“贤婿,既然你来了,我就不便来久待,待雨停了,再将莹儿送回来!”
令狐夫人说罢,起身便走,丫鬟桂菊抱着一个包裹,红着小脸跟着。
待令狐夫人领着一干婆子、丫鬟向西院行去。
独留两女和江鹤轩居在一处,十分怪异。
此时,令狐莹还在昏睡,未有醒转,独留翠儿沉默在床上,想着夫人交代的话语,脸上潮红,半是害羞半是期待。
经此一役,江鹤轩哪里敢耽误修行,忙将马捅提至房内,“翠儿,马桶放在床边,你要用就用。桌子上有水,你想喝就喝!本少爷要练功,就不去卧室,只在小厅待着。”
因房内有人,惟恐练功走火入魔,不敢打通经脉,只用《丹田十法》开始吐纳,获取修为。
时间一点点流逝,侍女翠儿终究憋不住尿意,越过小姐,拨开床帘,循着缝隙,左右窥伺,发现卧室与小厅的帷幕放了下来,又见八仙桌的黄灯,赤着五寸大脚,套上夫人留下的女鞋,坐到马桶上。
翠儿害羞至极,眼睛盯着帷幕一直看,生怕姑爷闯进来,一直尿不出来,运转混元功,总算平复心情,缓缓尿出来。
水击木桶声,缓缓穿出,外间的江鹤轩摇头轻笑,继续吐纳。
第二天清晨,令狐家主带着弟子回转红叶巷。
令狐家主受到毒箭,伤势颇重,又将林医师延请至府中。
七大真传,老六、老七直接战死,老大林弦羽受了点轻伤,老二单子华、老三张非物被毒箭射中,伤重待毙,老四冯润昌、老五戴春桃不知何缘故,除脸上磕破层皮外比,并无任何伤势。
内门、外门弟子更惨,十之有五死在龙游帮的机关暗箭下。
另外五大派更惨!
武当派五十一人,除带头的长风道人被毒箭射伤外,全部覆灭。
少林派四十一人,澄明和尚死去,仅有三位侥幸逃脱的小和尚。
峨眉派弟子三十六人,全部身死!
崆峒、昆仑两派,只有一人脱逃,领头长老身死。
得知消息后的江鹤轩心道:“这六大派常年当老大,养出脾气来了,既知异人不死不灭,就应转变战略,使出‘化敌为友’,想要靠杀戮、武力去镇压异人,简直是痴心妄想、不知所谓!”
令狐家主身受毒伤,将府内的事务交由大师兄打量。
大师兄林弦羽向令狐禀告后,按例取白银二千两,其中一千两,分等次安置战死的一百十二名弟子,再去五百两安置五大派弟子。
最后三百两,分级分次发给参与作战的弟子,江鹤轩分的白银3两,让他的身价从二两转为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