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泰池的房间里很快往外冒出一大团浓烟,鹿旷和小野都警惕地以形元围绕在身周,随时准备迎敌。
鹿旷以金沙语朝房间内喊道:“乌金,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保镖铁三角只是中毒了,他们还有救,你可以出来救他们。”
里面同样传来金沙话:“那你想干什么?就为了来这里看我解毒?”
“这是一场谈判,乌金。海查灵(汞长老)经常这么说,好的谈判总会让双方非常失望——我会很失望,因为今天没能把你们全部消灭掉,你也会很失望,因为这次的保卫任务失败了,我得带走那只兀鹫。”
“做梦,我会把你带回去,你有什么话自己说给汞长老听吧。”乌金突然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左右手各持一把金刀朝小野和鹿旷砍来——
酒馆五楼,平三将戒指凑在耳边听了听,对身旁的冰流道:“小野好像和翡翠会的人对上了,我们得上去帮忙。”
“等等,有人踏入我的‘观’了,形元波动很大,判断不出等级......五个人,准备战斗!”
“慢,你来对付这些杂鱼太大材小用了。我刚才听到鹿旷说什么保镖铁三角乌金组长什么的,而且伊泰池也在上面,你上去帮小野,楼下的人我来解决。”
冰流投来怀疑的目光,“你行吗?
“我肯定没问题的,不死的我不吃炼金术士的初见杀。”见冰流转身便走,平三又试探地问道:“回去之后,你可以把蛊盅给我吗?我和茶罗需要它来祛除感染的尸虫——”
“不早说。”冰流凝出寒冰长枪,几个跳跃就到了六楼。
快速的脚步声传来,三只手持火铳的避役从楼梯口走了过来,见散发着形元的平三,都停下了脚步,将火铳对着他。
“Jadesociety,aren‘tyou?(翡翠会的,是吧?)”荆棘剑从平三的手心抽了出来,他此刻全身皮肤也变得通红——这是因为使用沸血决加强身体机能所致,一步步地朝那三只避役走去。
中间的那只避役喊道:“fire!(开火!)”
数发火弹喷出,平三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胸腹部被炸出几个大洞,但却并没有断裂开来。
平三心道:“五到六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开火,大星位的形元挡不住......”同时也好奇道:“奇怪,我的身体都这个模样了,我还没有死吗?虽然很痛,但意识很清楚,荆棘剑似乎不止能从手心释放,我能感觉到它们在我的躯干内生长,代替了我的骨头......伤口也在快速地愈合,我似乎是不用死了,这样就简单多了。”
高速流动的血液在此刻顺着伤口喷射而出,很快在整个楼道内形成一大片血雾,血珠夹杂着平三之前收集的业力,覆盖在避役们身上时如同酸液一般开始腐蚀他们的血肉,甚至能渗透进他们用来护体的形元,他们纷纷跪倒在地,哀嚎起来。
平三走到一只在地上扑腾的避役面前,以形元凝聚在眼部,通过血雾观察这只避役的反应:“看起来通过沸血决释放的血和《异形》的血一样,有很强的腐蚀性......不过——”
他瞥到了周围完好无损的围栏和墙壁,“可能对非生命体无效,只对血肉之躯有反应啊......”
他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正在快速修复的身躯,“这感觉......和之前用荆棘剑捅人的感觉一样,在避役的血肉被腐蚀的同时,我能感觉到形元和伤口都在回复,甚至更强了......就是说,我以后不用每次都得特意复活了?真棒。看起来沸血决和这神奇的嵌入型法器结合起来了——”
平三正暗自欣喜着,一个圆形的物体突然高速旋转着破开了血雾,精准地冲了进来将他竖斩为两半。
那圆片又飞到雾中,竖着旋转起来,扇动的风很快将血雾吹散,随后那圆片也消散了。
伞蜥手拿着火铳,见平三倒在地上,却并没有立刻靠近,而是将形元凝在眼部,仔细观察平三的“尸体”,
“形元不是很强大,身体强度一般,动作更是破绽百出......可是我刚才明明听到他们开火了,这家伙也被击中了,为什么不仅没死还把这三个家伙都反杀了?不过这能力......以气体为进攻手段果然棘手,和罗兰还有臭球的能力很像。”
“我得小心一点,他或许有某种快速治愈甚至转移伤口的手段,也许他此刻没死,只是收敛了形元,等着我过去给我致命一击......”伞蜥将目光移向身边的另一只避役,朝他一歪头,示意那避役先上。
那避役身子一僵,但还是犹豫地举着枪走了过去,用枪戳了戳平三的“尸体”,见没有反应,这才朝伞蜥竖起大拇指示意安全。
一丛荆棘从平三的伤口处长出,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伞蜥大喊了一声“fuck”便立刻转身朝楼下跳下去,随后只听到一声距离的爆炸声响,那避役立刻被血雾吞没,木质的地面被炸出一大块洞,而平三也同时跳到了四楼,警惕地张望着周围。
方才的枪响后,四五楼的居民都慌乱起来,拼尽全力地往楼下挤去,将楼梯口赌得水泄不通,此刻见天花板被炸出一大块洞,更是慌得不能自已,尖叫声此起彼伏。
伞蜥和平三此刻都站在破洞的下方处,受到惊吓的人们都不敢靠近这两人,因此给他们空出了一大片空地。
两团形元在伞蜥身边凝聚,随后变成了两块半径一米的圆锯,这便是伞蜥的能力——“善于切割的雨伞”,将形元具现化为锋利的圆锯,并随心所欲地操控。
伞蜥心道:“我很确定刚才把他劈成两半了,但是这家伙......这只没毛猴子果然有古怪,这次试着把他的手脚切断,然后活捉回翡翠会给硫长老研究吧。”
平三也摆出战斗的架势,“YouworkforBri?(你为小白工作?)”
伞蜥没有立刻出手,“Sowhodoyouworkfor(那么你又是为谁工作?)”
“LongliveGolddust,Kingisthebest!ScrewBri!(金沙国万岁,小金是最棒的!去他的小白!)”
说罢,平三挥舞着荆棘剑朝伞蜥冲来,伞蜥手指一转,一个圆锯便如盾牌般挡住了平三的攻击,手指再一转,另一个圆锯高速飞来——以圆面而不是锯面将平三撞飞到了墙上。
平三倒在尘埃堆中,他对着戒指小声道:“小野,问问鹿哥这只大蜥蜴的能力是什么......诶?没反应?该死,这又不是手机,这可是法器啊,居然会没信号?”
通讯法器由于某种原因失去作用了。
伞蜥心道:“这家伙的能力与血有关,看来是迎击型的能力,很可能是伤口越多威力越大的那种......那么我的圆锯在这里非常不利啊。”
想到这,伞蜥将圆锯收回自己身边,而那圆锯也折叠成铠甲披在了他身上。
平三从尘埃中站了起来,看到伞蜥这模样,忍不住道:“瞬间进化?这不是花郎(第一集追杀白辰公主的黑峰王刹军)的能力吗?”
“这只是简单的形元具现化罢了,离黑峰将形元注入身体从而事先全方位的强化有很大的距离。”伞蜥咔嚓活动了几下筋骨,重新凝聚出更强的形元。
“诶?你能听懂我说的话?”
“我们是最优秀的杀手,掌握一门外语有什么稀奇?”
“那你就这么把能力告诉我了,没关系的吗?”
伞蜥哼了一声,道:“炼金术士在战斗中承担的风险越大,形元就会越强,适当的泄露能力给敌人也是强化的一部分,不过战斗本就是真真假假,我泄露的能力是否可信,你就自己去判断吧。”
平三道:“我听说炼金术士体术都很弱,看这样你是要和我近战咯?”他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也知道对方体术再弱也是身经百战的职业杀手,自己这个除了再生和复活之外再没有其他手段的半吊子肯定不是对手。
两人先是一顿,随后猛地朝对方冲去——
六楼,乌金手上的金刀已然变成了一把金色的斧头,而他的双瞳也变成了渐变的红色——是如此的摄人心魂,哪怕是在生死攸关的战斗中,也会忍不住去凝望他的瞳色。
冰流立刻反应过来,朝小野喊道:“别看他的眼睛,小心幻术!”
鹿旷道:“没事的,他在情绪激动的时候眼睛就会变成那样。翡翠会里会幻术的人都非常小心,不可能把能力‘借’给他的。”
乌金将金斧一挥,竟然硬生生打退了冰流和小野的合击,同时朝鹿旷喊道:“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我可没把你的能力告诉他们。”
“停!都住手!”鹿旷大喊道,同时冲到三人中间,三人同时停了下来。
鹿旷道:“再打下去你会死的,你的能力不应该浪费在这里。”
乌金举着金斧,冷冷地瞥着三人,“我不需要你来提点,我只知道我会完成这次保卫任务,然后把你们三个都带回翡翠会。”
小野道:“你好大的口气啊,把我们三个都带回去?你也太看不起人了!”
“哦,那你战斗的理由现在已经没有了。”鹿旷歪了歪头,“刚才你们三交手的时候,我已经控制避役尸体把伊泰池和里面的那只黑猫带走了......回见!”
鹿旷立刻撒开腿往回跑了,小野和冰流都愣了一下。
“冰块脸......还打吗?”
“你跟上,我殿后。”
冰流将冰枪往地上一戳,身周立刻凝出数道冰锥,随后悉数朝乌金飞去,乌金闪身避开,而他手上的金斧再次变化,成了质感模样如同玉石般的弓箭。他立刻回身张弓搭箭,以形元具现成的弓箭拖着雷电朝冰流射来——
冰流的戒指内传来鹿旷的声音:“小兔子,我猜现在乌金手上拿的是弓箭对吧?”
没有时间纠结为什么小野的戒指会在鹿旷手上了,冰流回道:“是。”
“那弓箭能无视已知的所有形元防御,只能躲不能挡。”
听到这,已经凝出冰墙的冰流立刻往旁边一跃,躲过了数发箭矢,而那箭矢也的确直直穿透了冰墙。
鹿旷继续道:“小兔子,别和他硬碰硬。乌金在我们那有一个绰号......‘单挑王’!硬拼的话你一定会死的。”
“那我该怎么做?”
“躲开他的所有攻击,也不需要反击,他自己就会放弃了。要是不放弃的话,死的就是他了。”
虽然冰流听得十分迷惑,但还是决定先照做。
而另一边,乌金冷哼一声,“多嘴的师匠......算了。”随后他又对冰流放出数发箭,趁冰流躲闪之时,往窗户一跃,随后垂直地踩着墙壁往楼下跑去了。
四楼,伞蜥飞起一脚将平三踹飞数十米远,正当他欲追上去时,一记火刀猛地从身后向他劈来,虽然他及时躲开,但还是被火焰溅到了铠甲上——那火焰立刻以形元铠甲为燃料,在他身上迅速蔓延开来。
平三认出了这招:“小野的‘八苦业火’!”
“以形元为燃料的火?”伞蜥立刻解除了覆盖在身上的铠甲,刚想说话,却被小野一脚踢出,撞破了墙壁,从四楼掉了下去。
小野走到墙壁的破洞出,探头往外看了看,似乎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嘶”了一声,然后赶紧过来拉起了平三,问道:“你有没有看到鹿哥?”
“鹿哥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我没看到他下来。”
冰流也走了下来,朝两人道:“乌金跑了,伊泰池被鹿旷操控的尸体转移走了,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啊,平三说他没看到鹿哥。”
冰流心中骤然起疑,难道鹿旷还有什么瞒着他们的吗?他又问道:“小野,你的戒指呢?”
“在我手......啊,我戒指呢?”小野对此事毫不知情,看来戒指是被鹿旷偷偷拿走了。
“唉,算了。”冰流将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转了转,联络到了茶罗:“茶罗术士,请你现在开始卜算伊泰池和鹿旷的下落。”
平三又对着戒指吹了吹,“我的戒指好像坏了,谁都联系不上。”
冰流道:“别管那些了,卡由城的巡逻队很快会到,我们得尽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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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由城的某个小巷内,鹿旷再次扛着林云忍,而旁边的一只避役尸体则拖着伊泰池。
在小巷的尽头,乌金突然从转角转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流星锤。
乌金道:“师匠,你逃不掉了。”
鹿旷很干脆地把伊泰池和林云忍都扔到地上,笑道:“那就放我走。”
见乌金只是黑着脸朝他走来,鹿旷又笑道:“乌金,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打......你也知道翡翠会早就变质了,小白和翡翠会根本不值得你豁出命来战斗。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给你——”
“你给不了。”
乌金挥舞着流星锤,小巷的两边突然冲出数名铁甲军,举着火铳朝他们喝到:“住手,不许动!”
鹿旷立刻举起手来,“这些铁甲军都是普通的打工人哦,你会为了哲人王杀掉他们吗?反正他们也只是把这两个家伙关进监狱,翡翠会想把他们捞出来不难吧?”
乌金悻悻地停下了动作,任由铁甲军上前将被打晕的伊泰池拖走。
其中一个铁甲军经过乌金时,乌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你们不是卡由城的铁甲军!”他立刻挥起流星锤砸在那铁甲军身上,而鹿旷也趁乱翻到了墙外。
数名铁甲军立刻朝乌金开火,乌金旋转起流星锤挡下了那些子弹,随后右手炼金阵图一闪,一枚大盾凭空出现挡在面前,心道:“这些子弹不对劲,被形元强化过——”
其中一个铁甲军喊道:“安东家还在那呢。”
另一个铁甲军——是女声,小梅的声音,回道:“别管他了。”
在火铳的掩护下,那些铁甲军迅速将伊泰池拖到了停在小巷外的交通法器上,然后迅速逃离了现场。
小巷内,乌金收起了盾牌,看着倒在地上的林云忍和那名铁甲军,不甘地将脚用力踩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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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由城,翡翠会地下据点。
“好好想想,劫走伊泰池的那些人长什么模样?”盐长老阴沉地盘问着乌金和林云忍。
“当时我和师匠撞见了,我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而且那伙人都戴着铁甲军的头盔,看不清面部——”
盐长老打断了乌金的话,“我不要借口,我要知道伊泰池现在在哪!”
乌金耸耸肩,“可能已经死了?”
“最好别死,否则我会追究你俩的失误。”盐长老摞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房间。
乌金看了眼一直沉默的林云忍,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然后也走了出去。
盐长老一路走到了审讯室,三个会员正在殴打被捕的安东家。
“被落下的这位朋友怎么说?”
“他只是不停地重复一个词,复仇。”其中一个会员回道,同时用手腕擦了擦头上的汗——他手上沾满了血,“我想我们问不出别的了。”
“不,我们问的出。”盐长老对另一个会员道,“去叫最优秀的那位审讯官来。”
那名会员刚走出去,乌金就走了进来,“‘复仇’?对方很可能是兀鹫一族的,又或者是优比城主家族的人。”
盐长老深吸一口气,道:“难怪师匠会牵扯进来,是他主动找的他们,还是被他们雇佣?”
乌金道:“我觉得师匠可能是被利用了,毕竟和他同行的有很多人,而且——”
“咚咚咚”,房间的门框被敲了敲,灰孔雀汞长老转了进来,靠在门边上:“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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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哥!你在这!”
在茶罗的罗盘指引下,小野他们很快找到了鹿旷,一见面小野就立刻扑了上去。
鹿旷摸了摸小野的头,略有歉意地说道:“抱歉,我被乌金追上了,他把林云忍带走了,不过伊泰池被另一伙人劫走了。”
“林云忍!他真的没事吗?”平三惊呼道。
“不,他遭透了。不过我会努力把他救出来的。”鹿旷又把戒指交给小野,“还给你,当时情况紧急,所以我擅自拿走了。”
“没事的。”小野将戒指戴了回去,道:“大家先回驿站修整吧,得先把情况告诉小梅——”
“不用告诉,就是她劫走的伊泰池。我认出她了。”鹿旷道。
小野疑惑道:“小梅?她也来卡由城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鹿旷道:“伊泰池破坏她的家庭,还几次暗杀她,她肯定是为了复仇呗。她肯定知道伊泰池会雇人保护自己,所以让我们去吸引火力,她再突然出现把伊泰池劫走。”
平三道:“好重的心机啊,我好佩服。不过她不会以我们任务失败了为借口,把报酬赖掉吧?”
鹿旷道:“非常有可能,你也说了她心机重。”
冰流先是拉住了平三,然后又对鹿旷说道:“鹿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好啊。”
鹿旷跟着冰流走了过去,歪了歪头道:“小兔子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平三道:“他可能觉得你说他小兔子冒犯了他。”
“嗤,这里可不是青水,王子的礼仪等到了青水再说吧。”鹿旷倒是气定神闲。
冰流道:“在黑曜酒馆的时候,你明明找到了伊泰池和林云忍,为什么不和我们会合,而是自己先走了?”
平三也道:“对啊,害的林云忍又被翡翠会抓回去了。”
“哦,那个——我是故意的。”
“什么!”平三激动起来,“我们明明可以把云忍救出来的,你为什么又害他被抓?你是逃脱魔掌了,那也得考虑一下别人吧!”
“听着,我理解你,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鹿旷做了个请冷静的动作,“我告诉他,我是逃离翡翠会的师匠,要把他救走,我还告诉他,是翡翠会害死了他的父亲,又把他拐进翡翠会对他洗脑......要打倒翡翠会,内部情报必不可少,我们正缺一个内应,没有被翡翠会荼毒过深的林云忍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平三更加激动起来:“所以你就这样把他送回魔窟?你有没有告诉他是你杀了他父亲?”
“没有,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他的。”
见平三又要发作,鹿旷冷静地说道:“我不在乎你们是怎么看我的,我知道我罪孽深重,真要到了赎罪的那一天,我会毫不犹豫地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
冰流道:“那么平三呢?他也是代价吗?我感应到平三的戒指上有你的形元,是你故意切断了他和我们的联系。”
“什么?”平三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戒指,“我是对你挺不客气的,因为你杀了我朋友的父亲!所以你就要来坑我?”
“我放在楼梯口的视界看到伞蜥过来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伞蜥的对手,万一你对我们求救的话,小野肯定会下来救你......伞蜥可不是乌金,他杀人可不会手软,我不能让小野冒这个险。”
“我靠!如果我不是恐兽,我现在已经死了!”
“那样的话就可以让小野知道翡翠会有多危险,他也能趁早脱身。”
冰流道:“你是小野的哥哥,你清楚小野绝对不是会放弃的那种人。你这样做除了折损我们的战力外没有任何好处。”
“不,是对你们没有好处。”鹿旷道,“我的确和小野不一样。他还只是个孩子,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危险。”
说罢,鹿旷头也不回地走了。
平三道:“你说的对,鹿旷确实很危险......我们不告诉小野吧?我不想为了这个让小野闹心......”
冰流没有回答他,而是从怀里拿出赤狐一族的秘宝蛊盅,“你要的蛊盅,拿去清理掉你和茶罗术士的尸神咒蛊吧。如果让我发现你用它来作恶的话,我一样不会饶了你。”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