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偏在山东找。河北的女孩也不错,江西的姑娘也水灵,就算单身汉也没啥不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吕延才到庐山没几天,疯子就找了过来,而且已经知道孟盼和他分手的事,每日里用贫瘠的语言安慰他。吕延本就心烦意乱,听见疯子的四六不靠的絮叨,心里更烦了,就吼了一句:
“这儿是我租的,你一分钱不掏地住着,撵都不走,属癞皮狗的?”
“这不是怕你孤单嘛,失恋的人,万一想不开再跳了瀑布。”
“你会说人话不?”
“行了行了,”疯子摆摆手,“咱不提失恋的事儿了,咱俩快去找天师座吧,你看外面都找疯了,咱俩不能干呆着。”
吕延明知道天师座就在这里,而且本就没心情掺乎那些烂事,就说道: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疯子眼珠瞪的溜圆,“那你跑来庐山干什么?隐居吗?”
吕延轻轻弱弱地答道:“为了等人。”
疯子明白了,很是不屑地说道:
“痴心妄想,俗话说得好,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离我远点,我要午睡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傲慢而又充满官僚气的声音:
“经济学家在吗?”
谁?不请自来。
疯子和吕延来到院子里,看见了王四。
王四背着手,看着天边的云,好像天边的云都是他的下属,好像这个院子也是他的。
疯子捂着鼻子,眼里满是厌恶,对着王四喊道:
“好大的官威呀,好臭的味儿。”
王四这才环顾近处,目光经过青瓦屋顶,没有停留;经过角落里的小板凳,没有停留;又经过神情落寞的吕延,也没有停留;直到看见了疯子,总算停住了目光,他面带着政客的耐人寻味的假笑,说道:
“我是护林人总裁,王四。”
疯子用鼻孔说道:“你就是高官,和我有啥关系。”
“听说经济学家在庐山,特意过来看看。”
疯子的冷笑,“堂堂护林人扛把子,跑到小小庐山来,不会是也打天师座的主意吧?”
“非也,保一方平安而已。”
“都说经济学家是骗子,我看你说瞎话不脸红,比我还能骗。”
王四的脸上有了愠色,同样冷笑一声,“你来庐山不是为了天师座?”
“当然不是,骗子多好,当什么王者。”
“哈哈哈哈,”王四大笑,“果然是终极骗子。”
“不信?”疯子搬过来一把太师椅,大马横刀地坐下,“这就是天师座,你要不?”
“无聊。”王四走了。
疯子看着王四的背影,神情变得十分凝重,沉默了许久,又手扶着额头喃喃自语,“怎么把他招来了,事情不好办了,我得想想。”然后没有理会吕延,进屋睡觉去了。
院中无人,蓝天白云依旧,吕延却有凉意。他后怕,幸亏王四没有留意小板凳,他没有私吞天师座的心思,但也不想它落入非人之手,纠结。
趁疯子不在,他来到小板凳跟前,继续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