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了地面,清风拂面,有些眩晕,但更多的是愉悦。吕延和香烟融为了一体,世上的烦恼不再去想。
一根烟的时间很短,坠落回了地面。
第二梦拿出怀表,拨动着时针,“一根烟的愿望已经满足你了,接下来就受我的摆布吧。”
时间加快推进,烟瘾又来了,戒断反应陆续出现。
内分泌紊乱,后背发凉,前列腺憋胀,头晕目眩,胸闷气短,哈欠连天。
接下来,耳鸣,打喷嚏,咳嗽,流鼻涕,流口水,咽喉肿痛,口腔溃疡,大脑停转,牙根发痒,一口一口咳着黑痰,情绪无比低落。
终于等这些都熬过去了,心瘾又来了。
这时第二梦又拿出一根烟,放在自己鼻子底下闻了闻,挑逗着说道:
“你可以选择再抽一根,但是刚才的痛苦你要再来一遍,症状会更严重,如此反复,直到死。”
正满地打滚的吕延坐了起来,眼神很清明,说道:
“不用了,我不会抽烟。”
第二梦愣了,“你什么意思?骗我做啥?”
吕延掏出了从牙婆那里得到的照片,“我来是为了这个。”
第二梦看了一眼照片,“终于找来了,你是谁呀,和田碧瑶是什么关系。”
“我是谁?”吕延一边思考一边自语,“他们说我是病毒,又说我不是,其实应该是不确定,我自己也不确定,就算是病毒又如何呢?还真能毁灭世界吗?”
第二梦倒在了地上,拖着身子往后退,惊恐地叫道:
“别说了,你是那个吕延,我告诉你地方,快滚!”
“这里是我的梦。我不放你走,你永远出不去。”
第二梦慌不迭地交代了,吕延把她驱逐出了梦境。
“呵呵。”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冷笑。
吕延急忙回头,没有发现人,梦里空荡荡的。
“你是谁?”
“呵呵,我是谁不重要,你是谁才重要。”
“别打哑迷,不懂。”
“呵呵呵呵,你很有成为堕落者的潜质。”
“休想!”
“拭目以待,再见。”
…………
从心理诊所的三楼进去,隔壁是一栋水泥结构的大房子,四面全是窗户却没有门,房子空的久了就像人死了,阴森森的吓人,即便是在大晴天,这里也像是冰窖。
三人小心翼翼地翻进去,里面本来是黑暗的,在吕延落地的一刻亮起了几盏灯,就是那种老式的灯泡。
房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隔断结构,就像陈旧的厂房。什么厂房能没有门呢?难道是后来砌上了?吕延沿着墙壁走了一圈,没有发现。
在溜墙根的同时,他忐忑地偷瞄着房子中间,因为那里坐着一个人。
一种不可知的危险,来自那个一动不动的人。
慢慢走到正前方,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但眼睛一动不动地睁着,面前是一张大桌子,桌子上乱糟糟的一堆东西。
孟盼走了过去,谨慎地伸出手,慢慢地点在那人脸上,硬邦邦的,像是腊化的干尸。贴近了闻了闻,果然有一股腊味。
“他妈吓死我了。”王胖子拍了拍胸脯,“原来是个蜡人!”
再看桌子上的一堆,原来是拼图,每个都有拇指大小,堆的像小山一样。
把小山推平,陈年的灰尘腾起,呛得几人大口地咳嗽。
感觉得有一千块拼图,要把它们拼出来太难了。
可是,不拼的话又能做什么呢?就这么毫无结果地走了?
吕延盯着桌子上杂乱无章的乱码一般的图案,眼睛都花了,根本无从下手。一千块拼图,纯粹排列组合的话,可能性比宇宙粒子还多。
最终还是得靠孟盼的智慧,先分类再排列,一点点落实细节。吕延和王胖子负责实施。
足足用了三个小时,总算拼好了拼图,用手机拍下了照片。
图案还是一扇窗户,上面还有五个字:田碧瑶在此。
太过聚精会神了,完全没注意蜡人已经融化了,又吓了一跳。
天色已晚,三人离开了房子,灯泡自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