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归冷笑,“我的故事,三天三夜都讲不完,让我出去,或许我会赐你一些造化。”
孟老爷子还以冷笑,“想你必曾有过大成就,行事却鸡鸣狗盗,与堕落者有何分别,说罢,为何要附身?”
“你管得着吗?”燕子归怒了。
孟老爷子浩然正气,训斥道:
“连个堂堂正正的人都做不到,修行有何意义?今日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休想从我这儿离开!”
“不知天高地厚!”燕子归彻底怒了!
他象征性地吸了一口气,虚幻的体内仿佛点燃了,从微光开始,一个呼吸之内光芒大盛,所有人眼睛失明。
孟老爷子一声冷笑,“米粒之珠,也称光华。”
说罢拿出一根量天尺,竖立着往前送出,尺上的刻度飞出,把锁灵阵加固了。
燕子归顿时压力剧增,仿佛被层层锁链束缚着,竟有了动弹不得的趋势,他内心慌乱了起来。
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成为堕落者,是你唯一的出路。”
“你是谁?”
“你没得选择。”
“我……”
待众人的视线重新恢复,玻璃容器已损毁,水流了一地,吕延躺在那里像条死鱼。燕子归呢,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有一个人躺在了地上,七窍流血的许平,大武生急忙拎着他离去。
…………
一家农村的卫生社,外面看着很简陋,里面一应俱全,就算最复杂的手术也能实施,这是一家秘密医院。
除了护士,只有孟盼儿照顾吕延,亲自下厨做粥做菜,还一勺一勺地喂他。有些温馨,也有些孤独。
吃过了早饭,屋里就剩吕延一人。他静静地躺着,静静地盯着高处的吊瓶。吊瓶上的文字很小,模模糊糊看不清。
看着看着,眼睛开始像照相机一样调焦,那些字拉近了,除了几个豆大的汉字,其它全是字母。
又看了一会儿,眼前明明是英文,脑子里自动是中文了。
能看懂外文了,但是不会读也不会说,哑巴外语。要是有火星文,说不定他也能懂。
举起右手,开启显微镜模式,细菌在动啊动。
望向窗外,远方有木槿花开,启动望远镜模式,粉色的花来到眼前,花萼上的绒毛一清二楚。
这时孟盼儿进来了,手里拿着洗脸盆,一看他醒了,便说道:
“能动就下地活动活动,比躺着强。”
吕延盯着盼儿的手,放大了几十倍,她手上有残留的血迹,应该是刚和人搏斗过。
他又盯着孟盼儿的衣服,努力试了试,还是不能触发透视功能,美中不足!
盼儿不知他的恶意,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吕延突然决定做一件天下男人都想干的坏事。
“我要喝酒,你陪我喝!”
盼儿一愣,“你的身体状况不适宜喝酒。”
“身体是小事,不喝酒,我精神上的伤恢复不了,必须喝。”
“不行!”
“不行也得行!”
喝酒讲究环境,和女的喝酒更需要应景。农家院里,守着花田树荫,开喝。
三瓶茅台很快下肚,吕延不会醉,盼儿居然也没醉。
喝着喝着话匣子就开了,盼儿问吕延:“你向往的生活是什么?”
“我是小农思想,就盼着蜗居田园安度晚年。几间草屋,几亩薄田,一只土狗,三五鸡鸭,养几只牲畜年节吃肉,种点应时的瓜菜果蔬,院子里栽几棵树,午睡纳凉,无事就看看闲书,独自一人则品茶,两三人则温壶酒,下下棋谈谈时事,春天踏青夏天避暑,结伴登山玩水,采菌垂钓,人生不过如此。”
孟盼听后默不作声,吕延料定她不认可小农思想,便自我解嘲道:
“我不是胸怀天地的人,没什么大作为。”
孟盼摆了摆玉手,舌头有些打结,说道:
“不用妄自菲薄,也不用有所作为,同样也可以胸怀天地。”
吕延不置可否,问道:
“我这说了一大堆,你向往的生活是啥样的?”
“我,”盼儿的脸色已发红,双眼也迷离,“其实很简单,有一个自己的城堡,童话里那种石头城堡。”
咣当,她趴桌子睡着了,醉了。
吕延看着孟盼的秀发,还有她玉琢一般的后脖颈,心中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他急忙起身,背手遥望着远山,陷入了静思。
天地在我心中,怎么一点也感受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