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吕延提出的无比肤浅的问题,冥神并不计较,平静地回答道:
“说我来自地府也行,说地府来自我也对,无妨。”
越是说得云淡风轻,越是高深莫测,吕延品了品,问道:
“你是那位阎王爷?”
冥神笑着摇摇头,“阎王爷是人们编造的称呼,我并不喜欢,你可以叫我冥神,哪怕叫我平凡人也行。”
吕延明白了,地府的老大来了,他对地府毫无记忆,看了看脚下,问道:
“这里是地府吗?”
“不是,你是愚人,这里是你随机创造的世界,在这里你是主,我是客。”
“我创造的世界?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就是愚人的奇妙,无限可能,一切未知。”
吕延蹲下,用手指拨开水面的浮萍,然后把花连根拔起,说道:
“他们说我是病毒,你说我是愚人,病毒和愚人是一回事吗?”
“病毒与愚人既有共性又有不同,而你,即是病毒又是愚人,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吕延把花又放回水里,“那我岂不是凶多吉少?”
“放心,我不会杀你。天下越乱越好,有你,会更有意思。只要你不是堕落者,我会留着你的命。”
“堕落者这么可怕吗?”
“天上地下,堕落者最可怕。”
冥神走了。
…………
燕子归一直蛰伏在吕延体内,两人属于“共生而不通”,五感基本隔绝,吕延能看见的他看不见,反之亦然。
吕延还算是个不错的“器皿”,经过这段时期的修养,燕子归积累了一些能量。
突然,他闻到一股充满死亡的血腥味,来自吕延的血脉,只要他沾上一点就会魂飞魄散。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他发现自己在一滴水里,水里有各种各样的浮游生物,自己是一个弱小无比的单细胞。
离他不远处,一个病毒开始分裂了,二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这些病毒将他包围了,并且要吞噬他!
他只能逃跑,可已经没有了空间。他大喝一声,消耗了自己,冲出了水滴。
…………
众人正在讨论之时,一个人影从吕延身上飞出,环顾着众人,想冲出玻璃容器。
“快布阵!绝不能让他走了!”王莽及时地发声。
众人动了,别看他们平时各怀心思,此时的行动却十分的默契。
因为,在领先者世界每个人都会锁灵阵,就像每个孩子都会做一加一等于二。
在领先者口中,如果“阵”这个词独立出现,那就是锁灵阵。各家对阵法的研究各有不同,但在锁灵阵上都遵循统一的标准,就像默认拧螺丝是里出外进一样。
有了锁灵阵,燕子归更加飞不出容器了。刚才冲出水滴已经消耗了一次能量,再消耗的话真可能飞灰湮灭,他恼恨地望着外面那些人,那些本应是他脚下蝼蚁的人,如今却要狩猎他。他不由得骂道:
“你们,都该死!”
孟老爷子来到了玻璃外面,正视着燕子归的身影,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附身?你身上怎么有仙气。”
“孟老二,我的事你也配知道!”
孟老爷子一愣,“你认识我,看来是个有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