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一处破庙里。
李玉奇醒了,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内视了一下体内,空空如也,身体没有一丝力量,连头都抬不起来。
旁边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李玉奇悲怜地看着老者,虚弱地说道:
“老师,您来了。”
老者无喜无悲,师者如父,虽然心疼但藏在心里,大多数父亲都是如此,“活着就好。”
“对不起老师,我失败了。”
老者无声地叹了口气,“都是浮云,不必想了。你功力尽失,还被开除了。”
李玉奇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不请示不汇报是我们的大忌,所有的责任都由你来背,为师也无能为力。”
李玉奇绝望了,泪水顺着眼角流到了耳朵上。
“做个凡人吧,老师可以给你养老。”
“不!老师,我不想,我要报仇!”李玉奇嘶吼着。
老者看着窗外,许久之后说道:
“如果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你能接受吗?”
“老师,我能,只要能复仇。”
“那就成为堕落者吧。”
“什么?”李玉奇目瞪口呆,“老师,这是叛变!”
“叛变,”老者的眼神突然变得像毒蛇一样,“老师已经是堕落者了。你明白吗?”
李玉奇何尝不明白,要么叛变,要么死,只有死人不会泄密,这是老师的理念。他心里哀叹一声,说道:
“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老者点点头,手按在李玉奇的头顶,说道:
“堕落者李玉奇,接受我的醍醐灌顶吧。”
这天晚上,李玉奇成为了堕落者。
老者很累,说道:
“今晚休息,明天出发,你还有严重的内疾,我要带你去医治,很远。”
…………
许平终于出院了,脸色煞白的,很是吓人。
几人碰了一下头,决定抓紧出发,本来想让许平再休息几天,但许平坚持带病工作。
云中子出发了,一路向北追寻闪电。一行人驱车而行,走走停停,经过了好多小城。
宝泉,细草蔓被,绿树成荫,房屋多环树而建,人多灵动而孤寞。
娥北,多石少土之地,道路崎岖,民生凋零。
苗县,多丘陵土包,房屋随势而建,人多瘦小却勤俭,能吃苦而不厌小利,有妇人携菜篮蹲于街前,不叫卖只待人买。
邈川,地无三里平,十里闻酒香,野狗遍地民风慵懒,这里一年只忙一季,深秋的时候收米做酒,封坛之后就不管了,只等开春后待价而沽。
苍蝇馆子里,男人们喝着酒,脸上渐渐有了红光,牛皮也往天上吹,敢把皇帝拉下马,敢从狗嘴里抢食,敢在坟地里吃饺子,敢敲寡妇门,敢挖绝户坟,敢打小舅子,敢骂老丈人,反正明天都可以不认账。
酒量有大小,酒品有高低,终归是都尽了兴,没尽兴的就明日再战。他们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没什么不满的。其实他们很懂生活。世上的事是急不得的,就像酿酒,时候不到,酒是出不来的。
吕延吃着醪糟,一入口觉得怪怪的,吃着吃着竟上了瘾。
团队要在这里呆几天,因为本地有个名医叫孙木三,能治许平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