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给了吕延思考时间。他刚到酒店,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
一股暖湿气流横扫全省,速度慢的很,按气象台的说法,没有十天半个月不会减弱。总之是雨一直下。
下雨天留客天,吕延不着急走了。
酒店的条件相当好,各种用品一应俱全,床头柜上还摆着绿植,两只瓶中花,还有一个可爱的草头娃娃。
三天后,身体已发霉,下楼活动活动。一楼大厅有个不错的休闲区,面积不小,有沙发、竹椅和茶台,可以喝茶饮酒,还可以打台球。他挑了个角落坐下,懒散地看着窗外。
雨说大就大了起来,轰隆隆打起了雷,路上本就稀少的行人四散奔逃,地上停的车被震得直叫唤。
门口突然热闹了起来,呼啦啦涌进六七个人,全是落汤鸡,还有说有笑的,行李一大堆,大大小小各不相同。
吕延的眼睛呼地点燃了,他一下就发现了她!
雨后的她更美了,湿湿的秀发贴在额头和耳边,更衬出轮廓的美,水洗的皮肤,白的更白,红的更红,简直有种超然的风姿。人群中,她鹤立鸡群,她光彩照人,就算吕延原来没见过她,目光也会被她吸引。
从贵阳来的飞机上,他和她相邻而坐,两人一共说了两句话,难忘的经历。
对比即伤害,别人都是落汤鸡,而雨后的芙蓉更加娇艳。
心砰砰地跳,耳朵差点震聋了。
几个人还在有说有笑地忙碌着,一个人去前台办手续,剩下的朝这边走过来来了!
因为身上湿,她们主动找竹椅坐下,清理衣物和行李,行李好像是一些设备。
她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就拿出了平板,手指帅气地滑动着。
吕延这时才从恍惚中走出,他鼓起了勇气,来到她身边,说道:
“你好,又见面了。”
“啊?”她对他完全没印象。
吕延心里失落了一下,说道:“从贵阳来的航班上,咱俩的位置挨着,闪电。”
“哦!你好!”她貌似想起来了,可眼神出卖了她,还是没啥印象。
心里更加失落。她不记得我,男色时代,长相普通也是一种罪。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有事儿吗?”她问道。
“没事,就是又见面了,打声招呼。”吕延词穷了。
她点点头,没说什么。
一个细瘦细痩的男人带着坏笑走了过来,说道:
“兄弟,她肯定不记得你,因为她的脑袋被雷劈过。”标准的公鸭嗓。
“胡说八道!大喇叭。”她笑骂道。
大喇叭不以为意,高声宣布道:“入住办好了,走喽。”
眨眼之间人走光了,只剩下吕延悻悻地站在那里,很尴尬。
悻悻,一下午都很悻悻,坐着也悻悻,躺着也悻悻。
晚饭时间,他悻悻地来到了自助餐厅,随便拿了些东西,挑了个空位坐下,无心下咽。
过了一会儿,她们也来吃饭啦,坐在挺远的一桌,大喇叭挨着她,哇啦哇啦说个不停。
我该怎么办?吕延不敢轻易过去搭讪,怕吃瘪,再说那里的座位已经满了。
晚餐时间过,又错过了一次机会。
…………
深夜,躺在床上无聊地看着电视,心里想着白天的事,电视的内容视而不见。不想睡觉,但还是睡着了。
等他睡熟了,草头娃娃动了,前倾着注视着他,两只钮扣眼变成了两个血淋淋的窟窿,从一个窟窿里冲出流动的红光,经过吕延的身体,又飞回另一个窟窿,如此循环流动了几分钟,红光熄灭了,屋子里重归黑暗。
过了一会儿,从草头娃娃的头发里飞出了一只小黑虫,从通风口飞了出去,在管道里辗转飞行,最终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
早晨起来,吕延觉得似乎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解剖了,具体的记不清了。
来到餐厅,正在喝粥的时候,一个人端着餐盘坐在了对面,说道:
“你好,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你好。”吕延端详了一下,这个人是大美女一起的,“请坐。”
“你和我们孟大美女认识?”
“一面之缘。”
“出差还是旅游?”
“旅游,你们呢?”
“我们算工作吧,也算爱好。”
原来,她们是一群追闪电的人,说白了就是到处拍摄闪电。共同的爱好让她们走到了一起,成立了自发组织,组织的名称很怪,叫云中子。这次来余姚就是拍闪电的。
吕延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玩这个很贵吧?经费怎么解决?”
“很贵,不过我们也有收入,卖视频,云闪的价格一般,地闪就贵了。”
吕延想了想,“那恐怕也是入不敷出。”
这人点点头,笑了,和颜悦色地说道:
“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加入,条件就是: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