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以道进入宿舍后不久菲儿也跟了进来,顺手带上了门。
在这个“贵族宿舍”有人带女生回来其实很是平常的,如果来的不是李菲儿,是无人关心的。
经过这一天,冥以道已经明白了,自己开始预想的低调到透明般的生活是不可能实现了。但是就这样和一个关注度如此之高的美女同住,还是有点太背离初衷了。
他瞄了一眼旁边的床下,那里有一个威慑阵法。自己注入的法力已经消散殆尽。但是只要现在重新注入一些立刻就可以发动了。冥以道犹豫了一下暂时放弃了。男人的天性里对女性,尤其是美女是有与生俱来的好感的,冥以道自认并不是个怪物。
小的时候,某件事情发生后,冥以道的心中就产生了一种莫明的躁动,这种躁动在随时间增长。
他不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似乎自己失落了什么,又像是在寻找什么,这让他迷惑不已。就像心里烦的人喜欢追求环境安静一样,因为心里总有这种难言的情绪,所以当现实遇到问题时,他往往会做一些让自己接下来能够安逸一些的选择。
冥以道住的双人宿舍,两张床相隔不远,是并列的,床脚对面是个人的柜子和电脑桌,卫生间共用。
菲儿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和陌生男生同住,这两天来一直纠结这个情境怎么处理。现在真的进展到这里,她反而不再紧张,因为一切的发展都和预想不符。本来隐隐的觉得自己是送到狼口边的小羊,现在看起来自己倒成狼了——无语子。
菲儿进到宿舍,来到靠窗的床前,上面的床品和自己女生宿舍的一样,她便知道这是自己床位了。
菲儿现在有点惊讶于自己刚刚一瞬间的委屈情绪是怎么回事儿?她靠着被子半躺在床上,想了一遍就明白了:她这是有点报怨这个男生的冷淡了,这种认知吓了她自己一跳。
李菲儿从小在父亲宠溺下成长,长大一点出落的亭亭玉立也一直受人瞩目,在哪里都习惯了自己是焦点。
今天一天,自己表现的像个恋爱脑的女孩一样,跟着这个木讷的男生。不但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刚刚对方第一次主动与自己说话,倒像是在驱赶自己。当时一瞬间,她几乎要转身离开:不是我爸要求谁想跟着你!
现在靠在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上,想到自己这次主动跟着冥以道,本来就是扰乱了别人的生活,现在还心生不满了,不禁有点赧颜。
菲儿看着身旁的提包来了点兴致,脱了鞋盘坐在床上:拆包裹总是有趣的。尤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的时候。
她把拉链拉开,把里面的东西依次拿出来。摆在床上有:防狼报警器、防狼喷雾、防狼喷胶、防狼电击器等,菲儿看着这些东西心里产生了一种‘这才像老爸风格’的感觉,不禁小声咯咯的笑起来。
冥以道这时正坐在自己床上,作为超凡者,他的五感远强于常人,听见菲儿在小声笑,便看了一下,这满床的防狼用品尽收眼底。
这是把我当色狼了?嗯,这样相处起来会麻烦吧?他并没有受到羞辱的感觉,只是考虑到以后相处略嫌麻烦。
这个室友........我也有点不想要了!想毕,他站起身来对菲儿说道:
“浴室是共用的,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先去洗个澡。”
“好的,你用吧。”菲儿回了一句,这次她注意到,冥以道的声音富有磁性,很好听。
冥以道转身时手指一弹,一丝法力射向了菲儿床下的阵法。阵法瞬间催发了起来,散发的威慑甚至超过了上次发动时的强度。
冥以道径直走向了浴室,他要在里面多呆一会儿,等他出来时菲儿应该已经不在这里了。
半个多小时后,冥以道洗完澡把头发拢到脑后,穿着开衫浴袍出来了,他发现李菲儿在看他,不禁有点纳罕,这丫头这么能忍?
“你还在?!”冥以道脱口而出。
李菲儿这时有点发呆:这男生很好看啊!属于那种很耐看的人,身材匀称,浴袍下隐现的肌肉线条流畅优美,如果穿着好一点绝对是个美男子哎!
“是呀,抱歉了,即使你烦我也没办法,这里就是我的宿舍。而且要记住一下我这个室友的名字了哦,我叫李菲儿。”
菲儿有点不满,不过发现这个男生是个眼缘不错的家伙,心里就没那么抵触了。
“在这里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吗?”
冥以道试探了一下菲儿,菲儿哪里能明白他的真实意思。
“恩?我在这里你真的很困扰?”
看着菲儿的表情冥以道确认了,这个威慑阵法对她真的没效。
“只要你不困扰,我没问题,欢迎。”
冥以道悄悄的终止了阵法,他想了一下阵法没起作用的原因。
这是一个很简单、很弱的阵法,作用就只是让范围内的施法对像感受到强烈的威胁。能想到的只有两种情况会没有作用:
1、对像第六感超级迟钝,无法感受到威慑。
2、对像的精神力很强,潜意识里一下就能识别出来这是一种无害的威慑,所以就会没有反应。
这个李菲儿倒底是哪种他不能确定,但是现在对她产生了一些兴趣倒是真的。所以他不再考虑驱逐这个室友了……
在天石湖大学西北方,两百余里外是一座北方中型城市——云天城。这座城里有一个烂尾的建筑项目,位置靠近市中心,因为有少量保安看管并没有流浪汉之类的人在里面生活。
这片烂尾建筑里最高的一座位于项目中心,是一座刚刚封顶就停工了的塔楼。沙平桥现在正在这里,身上一套黑色紧身衣。他站在窗边看着城市的灯火,目光平静,身后地上躺着两个晕迷的年青人。
夜已深,沙平桥离开了窗户,他闭上眼睛,嘴里两颗洁白的犬齿缓缓向下伸了出来。再睁开眼时,双目已变得通红。
沙平桥的呼吸粗了起来,洁白的犬齿上出现了一丝极细的血线,他似乎极为痛苦,蹲靠在墙角。黑暗里,只见一双红色的光点幽幽的亮着,粗重急促的呼吸夹杂着某种压抑的低沉嘶吼。突然,沙平桥窜了起来,状若疯狂的扑向地上的一个人撕咬起来。目标的身体霎时血肉飞溅,在年青人被痛醒的同时,脖子已经被扯开,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就死掉了。
大约半小时后,沙平桥渐渐的从狂乱中清醒过来,眼里的红光也消褪了。他看着地上狼藉的尸块和散落一地的内脏皱了下眉。这过程比预想的要不受控制的多,幸亏这里够隐秘。
沙平桥站起身,来到塔楼的窗边,望向天石湖方向,久久没有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