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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贾奉先受封伯爵

荣国府。
鸳鸯正要出门办事,就被门卫拦住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鸳鸯姑娘请慢,政老爷吩咐了,今日不开大门,若是出去办事,请走侧门吧。”
鸳鸯闻言皱眉,但并没有分说什么,只是默默走开了,才走出几步,便霍然明悟,连忙调转方向,回去告知贾母了。
贾母闻言当即怒斥:“混账!”
“去,通知门子,让他们给我把正门打开!”
“不是今日,就是明日,蓉哥儿就要回京了,敏儿也要跟着回来,这大门不开,是要将人拒之门外吗?!”
然而,当丫鬟去传令的时候,门子并未听命。
贾政与贾赦更是联袂而来,此时老太太再发脾气,被两个儿子顶着,也无济于事,只是怒骂着摔了茶杯,回去生闷气了。
贾政与贾赦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贾赦便让丫鬟倒了茶来,坐着喝了口,才说道:“虽然顶撞老太太着实不孝,但为了家族未来,还是只能这么做了。”
“任他外面叫破天,这两日,大门是绝不能开了。”
贾政也点头:“大哥说的在理。”
如此。
荣国府也就闭关锁门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一概不知,在京都码头,永历帝派的仪仗已经抵达,等太监大声宣读了圣旨,龙禁卫摆好了仪仗,人头京观被抬出。
京中的百姓,当真是好好热闹了一回。
看着城门外那骇人的京观,才知道大周出了一名猛将,那宁国府的贾蓉在扬州斩首倭寇万人,不坠先祖之勇猛!
兵部的嘉奖文书也很快到达。
京营将士更是在王子腾的授意下,给贾蓉来了个整齐的欢迎,京营节度使一职风风光光的交接,贾蓉带着一百名陷阵营的将士,在众人的簇拥下骑马游街。
一直热闹到宁国府门外。
在秦可卿和尤氏热切的目光中,看到了鲜衣怒马的贾蓉。
秦可卿当即抑制不住,呼了声“夫君”便飞奔前去,贾蓉也顺势一把将她捞起,抱在了马上,两人紧紧相拥,十分用力。
对于大周的礼教来说,这样有些不妥,可贾蓉又何惧人言?
而此时大太监戴权带着更威严的仪仗前来。
永历帝虽然没有亲至,但是帝辇却来了,戴权恭恭敬敬的给帝辇行礼,所有人也跟着跪下,高呼万岁。
好一阵子,戴权才慢悠悠的展开圣旨说道:“奉天承运……”
“宁国府贾蓉初下扬州便平定叛乱,招安义军,编练天雄军转瞬之间便歼灭倭寇万余,保境安民,威震东南。”
“朕心甚慰。”
“聊感荣宁二公之功绩,望贾蓉再接再厉,不负先祖威名。”
“擢,贾蓉为温县县伯,赐斗牛服一件,钦此!”
贾蓉当即接过圣旨,长揖而拜,深情的喊道:“臣贾蓉,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的说,当即赛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给戴权。
戴权一摸银票的质地,当即明白了数额,感慨贾蓉的出手大方,非常欣慰的拍了拍贾蓉的肩膀,说道:“贾伯爷好好做,功劳陛下都看在眼里。”
“臣,铭感五内!”
贾蓉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样子,戴权也就愈发满意了,如今的大周,正需要这般忠臣。
等事情都做完,戴权看了眼一旁的荣国府,那大门紧闭的样子,不由让他问道:“这荣国府的人,不在家里?”
贾蓉自是猜到什么原因,原本还想着怎么跟老太太说贾敏的事情。
现在倒也不用说了。
便笑道:“或许是西府的老爷对我有什么误会,稍后说开就好。”
戴权是与永历帝商议了封妃一事的,自然知道这是永历帝的平衡之术奏效了,荣国府对宁国府有了间隙,怕贾蓉的军功有误,连累的他们。
如此也好。
荣宁二府生了间隙,贾家的力量不集中在一起,也就更好控制了。
戴权的笑容便更盛了。
阴阳怪气的说道:“有人不肯锦上添花,生怕惹了麻烦,我说贾伯爷也无需顾忌情面,该回报的还是得回报,否则平白让人认为好欺负。”
听戴权拱火,贾蓉仅一思忖,差不多就明白了。
当即上头道:“却也如此,戴公公,现在闹出些事情,可会惊到圣驾?”
戴权当即说道:“就算陛下在此,也是要批评荣国府的。”
“那就唐突了!”
言罢,贾蓉拿起自己的方天画戟,便冲向了荣国府大门,猛然挥戟,那便是力劈华山一样,在轰裂声中,大门后的门栓应声而断,黢黑的大门轰然大开。
他指着惊骇无比的门子说道:“你们荣国府也太过分了。”
“便是不迎接我也就算了,你们姑奶奶回家,也不开大门?”
“这是谁的主意?”
“老太太呢?你们莫是将老太太绑了不成?”
而此时,贾蓉被封伯爵的消息也传到了里屋,贾政和贾赦此时才慌慌张张的赶来,却正好看到贾蓉劈开大门的一幕,被贾蓉用方天画戟指着,两位老爷顿时懵了。
那杀气一冲,贾赦甚至尿了裤子。
“怎么,政老爷不准备给说法?”
他方天画戟一顿,身后百名陷阵营的战士更是一齐下马,逼近一步,那铠甲扇动的声音,顿时让一群家丁吓得软倒在地,贾政被几个小厮簇拥,也浑身无力,但却勉强站着。
他颤抖的抬着手说道:“误会,误会,蓉儿先放下枪,放下武器……”
“荣国府一再寒心,政老爷如今一句误会就想解决?”
贾蓉却是不依。
而戴权此时见已经闹起来,便希望两家斗而不破,便站出来做和事佬:“今日毕竟是贾伯爷大喜之日,还是不宜见了荤血。”
“两家的事情,既得说开了,却又不能真个撕破脸。”
“毕竟是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还是入内详谈才好,莫要伤了和气,被外人笑话。”
好话坏话全被他说了,贾蓉也不质疑,照盘全收,当即命令陷阵营收了兵势,让他们去京营报到,自己则带着一众女眷和丫鬟进了荣国府。
此间的乐子,也被一众看客知晓。
荣国府的笑话,很快就要传遍京都了,人言可畏,两家怕是再也不会和好如初了。
戴权此行只觉得圆满。
却有一处不同,那就是贾蓉砸开荣国府的神力,一般的门扉也就算了,可这荣国府的大门,没有千斤的力气,岂能砸开?
于是戴权连忙回宫,将此事禀报给了永历帝。
永历帝听完后也是皱眉:“难道在扬州的战功是真的?战报也是真的,那贾蓉真有万夫不当之勇?”
戴权则弯着身子说道:“陛下,当务之急不是这个,而是贾珍的死。”
贾珍?!
永历帝也反应过来了,贾蓉的这副勇猛不可能忽然才有,那么一定是贾蓉原本隐藏了这份实力。
贾家祠堂,宁国公那张弓,非天生神力不可使用。
贾蓉作为宁国府的后裔,继承了先祖的神力是很可能的……所以。
“是贾蓉杀了贾珍?”
戴权没有接话,因为这个干系太重了。
可永历帝却直接认定了:“没错,就是这样,贾蓉装失忆,醉打父亲也好,都是为了阻拦贾珍抢夺秦氏。”
“在各种手段都无效后。”
“他决定铤而走险,不,不是铤而走险,他有提前布局。”
“他先是打了贾珍一顿,领了罚,被打了板子,太医还鉴定了伤势,如此他就洗脱了嫌疑……”
“正好,可以弑父。”
待永历帝说完,戴权才说道:“陛下,这种弑父之人,是否要防着点?”
“防?”
“哈哈哈,这下朕才是真的放心,要重用他!”
“如此把柄在手,朕还怕什么?”
“弑父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朕若要他死,他活不过三更。”
“更何况。”
“这贾蓉能够为秦氏做到这个份上,听你所说,秦氏与他也是真心恩爱,朕还是很欣慰的。”
永历帝神情轻松愉快。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至于证据,今日贾蓉砸门,目击者无数,这就是证据,只需要揭开此事,他就能拿捏贾蓉。
戴权也附和着说道:“先前还猜想义忠亲王留下的后手,看来并无此人?”
“那贾蔷的死,也是贾蓉所为?”
永历帝无所谓的摆摆手:“贾珍那种昏了头的货色,连儿媳都敢强抢,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不是让内务厂调查了吗?贾珍也是好男风的。”
“朕看,就是贾珍哄骗了贾蔷,为了趁欲而已。”
“贾蓉在继承爵位的重要关头,肯定不会让贾蔷破坏自己,下狠手杀了也附和他的作风。”
“嗯,算是有勇有谋,杀伐果断。”
戴权一想,也确实如此。
不由恭贺道:“恭喜陛下终于添得一员虎将!”
至于贾蓉能弑父就能造反?无妨,知道了此事,陛下必然提防他,但因为有把柄在,又可以适当重用。
不怕那贾蓉能翻了天来。
反而是这种心性狠辣,杀伐果断之辈,才有能力对抗辽东的将门。
特别这个人又是贾家的代表。
想必不出几年,陛下就能真正掌控兵权了,然后一展宏图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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