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金收兵!”
章则天虽然有些不甘,但也知道不能将崔光泉逼的太狠,若是失了人心,他再想取得对彭国控制权就更加不容易了。
等荆州修仙界退兵后,陈相与薛怀礼等人也松了一口气,章则天连续数日强攻薛川山,就算有二阶上品防御阵法辅助,要抵挡十名筑基期修士与数百名练气期修士的攻击也是个不小的负担。
薛又昭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对陈相说道:“连日进攻受挫,想必荆州修仙界的贼子们也要偃旗息鼓一阵子,陈道友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还未等陈相回答,一旁的薛谦伯会心一笑,对陈相与薛又昭二人说道:“陈道友、又昭,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守着,一旦章则天他们再来攻山,我用传音符通知你们!”
这几天对战章则天等人,陈相法力精力消耗不少,身体也是有些乏力了,便点了点头对薛谦伯说道:“那就劳烦薛道友了!”
薛家祠堂中,薛怀礼望着薛家历代筑基期修士的牌位。
身后的薛谦友看着薛怀礼的身影问道:“大伯,我们真的要那么做吗?”
薛怀礼转过身来,一脸无奈的说道:
“虽然我们打退了荆州修仙界的进攻,但目前盘踞在薛国的筑基期修士可不只有章则天十人,还有严维这个筑基后期修士,若是严维五人与薛川山外的章则天等人合兵一处。
到时就算有二阶上品防御阵法相助,薛川山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
薛谦友说道问道:“那能不能再向越州联盟求援?”
薛怀礼摇了摇头,说道:“眼下不只是我们薛国告急,荆州修仙界正在全面攻击我们越州修仙界这些西北部的国家,越州联盟是不可能再派援兵过来了。
若想保住薛家的血脉传承,我们只能自救!”
薛谦友又问道:“可是如果我们这样的话,要是今后一旦事发,越州修仙界的同道会不会不耻我们薛家今日的所作所为?”
薛怀礼怒斥道:“愚蠢!家族都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你还在想这些狗屁伦理道德!做大事者不可妇人之仁!修仙界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记住,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薛谦友连忙说道:“大伯教训的是,是谦友考虑不周,谦友一定以家族利益为上,绝不会辜负大伯的期望!”
听了薛谦友的话,薛怀礼的脸色才和缓了一些,轻轻对他说道:“好了,你去办吧,但记住此事一定要暗中进行,千万莫要走漏了风声。”
薛谦友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请大伯放心,谦友心中有数,绝不会出纰漏。”
等薛谦友走后,薛怀礼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谦友啊,薛家的担子迟早要落到你的身上,到时希望你不要让大伯失望!”
而在戴志林的房中,戴家的几名练气十二层的重要人物与戴志林围坐在一起。
戴志林的三弟戴志明说道:
“如今荆州修仙界重兵围困薛川山,虽然前几日他们损失不小,这几日不再强攻。但依旧是将薛川山团团困住,丝毫没有撤兵的意思。”
戴志林说道:“章则天此人我还是有所耳闻,仗着自己灵根资质天赋出众,又有一个金丹期真人的师尊撑腰,平日里骄横无比,不将普通筑基期修士放在眼里。
此番在阵外并有见到严维等人,定然是两人闹翻了。不过也好,章则天十人就已经够麻烦的了,若是再加上筑基后期的严维,那薛川山就要难保了。”
戴志明问道:“二哥,那我们真要用我戴家族人的血替薛家死守薛川山吗?”
一旁戴志林的长子戴季潜也愤愤不平的说道:“父亲,三叔说的对啊!要不下次荆州修仙界再来进攻薛川山时,我让戴家的族人们出工不出力,保存实力!”
闻言,戴志林怒道:“胡闹!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一旦薛川山被攻破,不仅是薛家将会被夷为平地,我们戴也要跟着遭殃,灭门毁族就在眼前!”
一名戴家修士抱怨道:“早知道,我们也学崔家一样投降了荆州修仙界,也不用受这寄人篱下的气,更不会有灭族毁家之危。”
此人话音刚落,戴志林放开身上的气势,将筑基期修士的威压向在场众人头顶之上笼罩过去。
这下吓得刚才说话的戴季海吓得面色苍白,小腿忍不住颤抖起来,后悔刚才图一时口快,说话没经过大脑。他可知道自家族长的手段,一旦发起狠来六亲不认。
戴季海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哭求着向戴志林认错。
一旁的戴志明见状,连忙劝道:“二哥息怒,季海不过是一时糊涂,说了胡话而已,二哥你千万莫要当真!现在正是家族用人之际,还望二哥饶了季海这一次!”
戴志林冷笑道:“季海,我就当你说的气话,若再让我听到此类话,动摇人心,定斩不赦!”
倒不是说这戴志林真的对越州修仙界的归属感有多重,对越州七大宗门有多忠心耿耿。
只是他知道,投降荆州修仙界只有死路一条,自古以来叛徒是得不到好下场的,就以崔家为例。
即使崔家在第一时间就投降了荆州修仙界,但荆州修仙界可不会因此将崔家当自己人看待。
从前几日强攻薛川山就能看出来,章则天安排冲在最前面的练气期修士都是之前属于彭国的修仙家族弟子,而章则天从荆州修仙界带来的练气期修士都躲在最后面。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就算荆州修仙界最后能够攻下薛川山,那些原先从彭国投降过去的练气期修士能够成活的也不到十之一二,这对彭国的那些修仙家族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而且就算这些修仙家族保存到这次州战结束,为了给越州修仙界那些损失重大的修仙势力们一个交代,在事后越州七大宗门也会采取报复手段。
到那时,荆州五大魔道宗门即使护得住他们一时,也护不住他们一世。
所以从一开始戴志林就没有想过要投降荆州修仙界。
戴季潜问道:“父亲,若是万一薛川山守不住,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戴志林收回威压后,说道:
“我早预料到了可能会有今日的局面发生,所以当初只带了大部分族人来投靠薛家,而将那些有潜力的年轻一辈族人跟家族大半灵物都隐藏在家族设在彭国的一处隐瞒的山洞之中。
若是薛川山真的有一日被攻陷,季潜,我会与你三叔等人全力掩护你逃离。”
戴季潜摇了摇头,决然的说道:“季潜不能丢下父亲你们不管!”
“胡闹,你是家族唯一的一名双灵根修士,只要你能逃出去,家族就有重新兴旺的一日。”
说罢,戴志林从怀中掏出一只储物袋交给戴季潜,说道:“里面之物对你有大用场,可保你在薛川山被攻陷后能够安然逃离。”
这只储物袋中有数件保命之物,是戴志林好不容易才收集而来的,为的就是以防出现今日这样的局面,而且戴志林没有明说的是储物袋中还放了一颗筑基丹。
再说另一边,章则天进攻薛川山受阻,不仅没有占到便宜,还死伤了不少练气期修士,这让那些从彭国投靠过来的练气期家族弟子的心中怨声载道,虽然不敢明说,但也有不少人表现出抵触的情绪。
为了稳定军心,章则天以雷霆手段当场击杀了几名彭国的小家族族长,以高压姿态强行将那些不满的声音压制了下来。
任永平是除了章则天外,荆州修仙界派驻在彭国的鬼灵门修士,也是章则天的铁杆支持者。
“章师兄,薛川山比我们相信的还要硬,还要难啃。
眼下我们进攻受阻,而以崔光泉为首的那些彭国投靠过来的修仙者们与我们并非一条心,虽然章师兄已经用杀鸡骇猴的方法暂时镇住他们了。
可一旦我们将他们逼急了,若是让崔光泉带着彭国的修仙家族们投靠了严维他们,反过来咬我们一口那就麻烦了!”
章则天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
“任师弟说的我又何尝不知,但师尊传下宗门秘令让我想办法打压严维,取而代之。从而能在战后让我们鬼灵门取得对彭国的控制权。”
任永平问道:“那接下来师兄准备怎么办?”
章则天想了想后说道:
“我本想一鼓作气打下薛川山,夺得头功。好压严维一头,降低他在彭国的影响力,让他失去其他人的支持,然后一点点的取代他。
看来是我操之过急了。现在不能再蛮干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即使最后能打下薛川山,我们的损失也不小,若是将彭国投靠过来的小家族们都拼光了,今后让谁乖乖的替我们打理彭国这块肥肉。”
“章师兄,那我们是撤兵,还是继续围困薛川山,困死他们?”
章则天摇了摇头说道:“不能撤兵!一旦撤兵,半途而废那不是称了严维他们的心,承认了我章则天不如他严维吗?
而且愿意跟着我攻打薛川山的那些筑基期修士们也不是真与我们师兄弟二人一条心,他们不过是看上了薛家近三千年的积蓄罢了!这也是当初我对他们许下的承偌。
我们先死死的围困住薛川山,不让山上的一只苍蝇飞跑了。我已经向师尊求援了,寻求攻破那座二阶上品土阙御阵的方法,相信不用多久便会有回音。
在此之前,我这还有一事需要任师弟去办!”
说罢,章则天悄悄在任永平耳边耳语了几句。
任永平点了点头道:“请师兄放心,师弟保证完成任务!”
在薛国最大的最值钱的一座蓝心石矿中,严维看着矿工们日夜加紧开采出来的灵矿石,眼神中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
站在严维身后的乐奇岩笑道:
“薛家所有的灵矿石脉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以目前的速度开采,我们明天都能有五六百灵石的收益,这简直就是白捡的好处啊!
而章则天他们正在薛川山上与越州修仙界的修士们死磕,撞得个头破血流,哈哈哈。。。”
严维得意的笑道:
“别看章则天叫得欢,不过只是仗着有一名金丹期修士的师尊罢了,其实不过是草包一个罢了。
薛家三千年的积累听着极其诱人,但薛家在薛国经营了三千年,可不是好惹的。早已将薛川山打造成铁桶一般,除了那座二阶上品防御阵法外,必然还留下不少厉害的后手,章则天如此贸然的去攻打薛川山,也不怕将自己牙齿给蹦掉了!
再好的东西,先也要有命去享受才行!”
“若是章则天对薛川山久攻不下,恼怒之下,向荆州告状反咬我们一口怎么办?若是迟迟不能将薛国全部拿下,荆州联盟肯定也会迁怒与我们,到那时我们该怎么办?”
严维嘴角露出一丝狡诈之色,说道:
“薛川山我们一定是要打的,但不是现在。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量保持实力,让章则天去替我们趟这个雷。
等章则天他们将薛家的手段全被逼出来,最好让他们斗得个两败俱伤,到那时我们再出手收拾残局,一举拿下薛川山,灭掉章则天的嚣张气焰,岂不更好?”
听了严维的话,任永平恍然大悟,连忙拍马屁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严师兄妙计啊!”
自上次荆州修仙界的大军攻击薛川山受阻后,接下来连着近半个月,章则天只是带人将薛川山团团困住,不再发动进攻。
如此一来,薛川山上不少修仙者以为章则天已经知难而退了,只不过为了自己面子上过得去,才摆摆样子围困薛川山罢了。
但陈相这几日来心绪不宁,他可不相信章则天会就此罢休,他在薛怀礼口中多少也了解了章则天的为人性格。事出反常即为妖,陈相觉得章则天肯定在等待着时机。
就在这时,两道剑光从天而降落入了章则天的大营中,其中一人正是被章则天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的任永平,而另一人也穿着鬼灵门的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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