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家自发迹之后,祖上四代均出过金丹期真人,其中一位还是三阶下品制符师,在坐化前还为家族留下了数张三阶下品灵符。
只是申家没落之后,遭到仇家报复以及忻台郡其他修仙家族的联合打压,在这千余年间祖上留下的家底也几乎所遗不多。
那名三阶下品制符师留下的几张三阶下品灵符也消耗殆尽,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张了。
现在申家已经没有退路了,申权兴与申家老六是不会因为钟白玉几句赌咒发誓,就轻易将整个申家的命运压上。
“老夫只相信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
说罢,申权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灵气四溢的白色灵符。
“老匹夫,去死吧!”
见此,钟白玉与欧阳淑华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先发制人将手中的金丹玉符朝申权兴二人扔了过去。
三阶下品灵符虽然威力巨大,不比钟白玉手中的金丹玉符弱。但以申权兴修为筑基大圆满境界还无法做到将其瞬发。
为了能在第一时间激发手中的三阶下品灵符,申权兴不惜代价朝其喷了一口精血。
两道金丹级别的法术在矿洞互相碰撞在一起,爆发出剧烈的爆炸,一时间落石四溅,烟尘四起。
整条矿洞都在震动,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浪将落石吹的满地都是,若不是陈相四人早有准备,开启了防护灵盾,恐怕早已被吹翻在地。
还没等尘烟消散,风波平静下来时,欧阳淑华手中突然闪耀起一阵强烈的金光。
接着这一道强大无比的光柱朝着申家兄弟射了过去。
“啊该死,又是金丹玉符!”
申权兴心中大骇,脸上露出了惧色。
他原本以为钟白玉因为有钟雨竹的关系在,夏侯毅才不惜代价为其炼制了一张金丹玉符,可怎么也没想到欧阳淑华手中也有一张。
这就不得不说夏侯毅了,虽然修为只有金丹初期,但对于门下弟子还是极好的,不惜花费大量天地灵材以及消耗自身修为为门下每一位弟子都炼制了一张金丹玉符护身。
要知道虽然就算申家祖上出过四五名金丹真人,也没有为家族后人炼制过金丹玉符这样的宝贝,只有在坐化前才会抽调本命法宝之源炼制成符宝。
造成这样的原因,一来是因为炼制金丹玉符的所需花费灵石巨大,每一代的申家老祖需要养活申家上下数百名弟子,自然是要精打细算过日子。
二来也是夏侯毅的情况特殊,夏侯毅在青云宗的金丹真人中属于灵根资质偏下的一个,他能够结丹已经纯属侥幸,自知不可能问鼎元婴期,就算穷极一生也未必能修炼到金丹后期。
最重要的是夏侯毅还是个情种,若是不能将钟雨竹的暗伤治好,让其有一窥金丹大道的希望。
他日等钟雨竹坐化后,就算夏侯毅能够突破元婴之境,未有爱人作陪,对他来说活得再就也是形同嚼蜡,毫无滋味。
现在祖上最后一张三阶灵符也已经用掉了,申权兴手中唯一能勉强与金丹玉符抗衡就只有历代金丹期老祖留下来的符宝了。而就算如此,申家传到他手中也只剩下两张符宝了。
申权兴一咬牙,取出了那张全新从未使用过的飞刀符宝。
申家祖上虽然一共出了四五名金丹真人,但很可惜因为被家族事物牵绊,竟没有一人修炼到金丹中期,本命法宝自然也都是下品。
而符宝中只能封印住本命法宝五成左右的威力,自然是不及欧阳淑华手中那张相当于夏侯毅本人全力一击的金丹玉符。
就算申权兴将飞刀符宝中封印的能量全部激发出来,以依旧不是金丹玉符的对手。
很快飞刀符宝幻化出来的那把飞刀法宝虚影便在金色光柱的冲击下灰飞烟灭,而申权兴手中的符宝也随之化成了灰烬,但也成功的消耗掉了金丹玉符将近半数的威能。
就算金丹玉符的威力已经消耗了大半,对申权兴来说还是具有相当大的威胁。
在损失了三阶灵符与符宝这两大最强手段后,申权兴只要将身上所有防御灵符都取了出来,然后将一面高阶法遁挡在身前。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站在后面的申家老六做出了一个另陈相等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只见申家老六突然将身上所有的防御灵符都拍在了申权兴身上,然后自己快速闪到其身前,将申权兴护在身后。
申家老六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就算申权兴能够挡下金丹玉符剩余的威力,必然也将受伤不轻,到时将严重影响申权兴结丹的成功率。
若是申权兴不能结丹,不能让申家重新恢复祖上的荣光,那么他们今天所有的努力全将付之东流,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见到的事。
就算只剩下五成威力的金丹玉符也不是一个普通筑基后期修士能够抵挡的。
下一秒,申家老六的防御法器便被金色光柱击溃,其身上的护体灵光就犹如纸糊的一样被瞬间撕毁了,而申家老六也倒在血泊之中,生死不明。
“老六!”
申家权字辈的几人从小感情深厚,见申家老六为了自己的安危,挺身而出挡在了自己身前,生生受了金丹玉符一击,如今生死不明,让申权兴不由得悲从心来。
还不等申权兴来得及悲伤,那道黄色光柱没有了阻挡之后,已经撞击在他的防御法器之上。
有了之前飞刀符宝跟申家老六的阻挡,金丹玉符的威力也所剩无几,在申权兴防御法器与防御灵符的双重防护之下,仅受了一些轻伤。
陈相四人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罢休,还没等申权兴松一口气,四把飞剑又同时朝其杀了过来。
申权兴手上的防御法器损毁严重,自然不敢空手去接四名筑基期修士全力一击,连忙快速朝边上躲闪。
而这也正中了陈相四人下怀,四人连忙各自激发了一张二阶御风符再配合自身施展的御风术,快速朝矿脉之外逃去。
申权兴发现自己被摆了一道后,心中大怒,也来不及检查躺在地上的申家老六伤势,他不能让自己兄弟白白流血牺牲,于是赶紧追了出来。
而陈相也早有应对之法,边跑边控制着手中的毒瘴瓶,将里面储存的幻花蝶毒粉全部释放了出来,往其身后吹去。凡是陈相所过之处到处都是其散布的幻花蝶毒粉。
申权兴根本毫无防备,一下子就中了招。凭借着其深厚修为,又及时服用了解毒灵丹,才一路勉强冲了出来。
不过其样子也是极其狼狈,手上脸上多处被幻花蝶毒粉灼伤,留下十分骇人的伤痕,身上法也袍残破不堪。
虽然这座火铜石矿脉地形复杂,矿洞深长,但四名筑基期修士激发了二阶御风符再配合自身施展的御风术后,速度极快,不到两刻钟时间便出现在了矿脉洞口。
而申权兴也紧随其后,见到陈相四人马上就要逃离火铜石矿脉,他大吼了一声:
“老九、老十你们快拦住他们!”
原来申权兴四人摘取朱果之后,并没马上离开矿脉。
申权兴汇合申家老六,这两名申家修为最高之人准备对陈相四人杀人灭口,然后栽赃段家。
而其余三人则是与段家老九一起负责守着矿洞洞口,做了两手准备。
一来以防有其他修士突然到此,二来更是防止申权兴二人失手,让陈相四人有机会跑出来。
申家四人也没想到段权兴二人还真的失手了,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取出飞剑拦截。
见此欧阳淑华脸上闪过一抹戾色,将手中早已准备多时的一张二阶上品暴雨符朝申家四人甩了过去。
申家四人中只有老九与老十是筑基中期修为,面对这张堪比筑基后期修士全力一击的暴雨符,没有一个人有信心能够完好无损的抗住。
面临他们只要两种选择,要么立马躲避,但是这样一来的话就等于自动让开道路,放陈相四人离去;要么就四人联手硬扛这张二阶上品灵符。
明显四人选着了后者,只要他们能将陈相四人阻挡在矿洞之内,这样等申权兴一到,便可对陈相四人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将陈相四人彻底留在矿洞之内。
就在申家老九四人联手抗住了暴雨符后,又是一道强大的剑气朝他们杀来。
钟雨松虽然筑基时间最早,但其修为却是四人中最低的一个,为了能够摆脱申权兴的追杀,在路上他就服用了一颗疯魔丹,将修为暂时提升到了筑基后期。
这一件剑正是钟雨松使尽全身力气挥舞出来的,其威力强大无比,一下子就冲破了申家老九四人的阻击。
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陈相赶紧全力冲刺,一口气冲出了矿洞之外。
冲出矿洞之后,钟白玉发现钟雨松突然停了下来,于是着急的对他喊道:“五叔,快走!”
钟雨松脸上突然笑了,朝钟白玉丢出了一块令牌,然后说道:“白玉,钟家就交给你了,从今天起你就是钟家的新一任家主!”
说罢,钟雨松便转身驭使着手中的飞剑,朝申家众人杀人过去。
见钟白玉还失神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钟雨松的身影。欧阳淑华也急了,若再不走,等申权兴这个筑基大圆满境界高手出来就麻烦了。
情急之下,欧阳淑华狠狠地扇了钟白玉一巴掌,然后焦急的大声对其喊道:“二师兄快走,切莫辜负了钟道友一番良苦用心,钟家还需要你活着回去主持大局!”
感受到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又听到欧阳淑华提到“钟家”这两个字,钟白玉突然醒悟过来。
“多谢三师妹点醒,三师妹、小师弟,我们分开走!”
“好!”
陈相与欧阳淑华应了一声后,各自化作一道遁光朝不同的方向极速而去。
等陈相三人前脚刚跑,申权兴后脚就跟着出了矿洞。
见到申家老九四人没能拦住陈相等人,气得他破口大骂道:“你们这几个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
申权兴刚准备朝钟白玉消失的方向追去,钟雨松便拦在了他面前。
申权兴气急败坏的骂到:“老东西,老夫先斩了你再去杀你那窝囊废侄子。”
接着申权兴又对申家老九等人说道:“你们分开追,缠住他们,等解决了这个老东西再与你们汇合。”
钟雨松毕竟只是靠疯魔丹暂时将修为提升到了筑基后期,不是真正的筑基后期修士。才不过三盏茶功夫不到,便死在了申权兴的飞剑之下,身首异处。
不过钟雨松也为陈相三人赢得了宝贵的逃命时间。
陈相知道申家修士不会就此罢手放过他们,必定会派追兵紧随其后,若是运气不好,让申权兴追来就麻烦了。
为了彻底摆脱身后的尾巴,陈相连续施展木遁之术,一口气逃出了二三十多里地。
就这样陈相还不放心,又找了一条河流一头扎进去,怀抱断禁石石龟,并施展衍息术将自己的身影彻底隐藏起来。
直到天黑以后,陈相才敢放心的出来,也不敢再回钟峰岭,谁知道申权兴会不会领着申家的筑基期修士在半道上截杀。
在没有确定欧阳淑华与钟白玉二人的安危前也不好擅自返回青云宗,陈相在忻台郡也没有相识之人可以去投奔。
思来想去,陈相终于想到了一个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就算最安全的地方!
秉承着这个想法,于是陈相施展衍息术又偷偷的回到了那座火铜石矿脉之中。
在矿脉洞口陈相便看到了已经身首分离,被暴尸荒野的钟雨松。
好歹钟雨松也是陈相二师兄的族叔,又一起并肩战斗过,最后又为了掩护他们而独自留下阻敌被申权兴残杀。
陈相心中不忍,便取出一只空的储物袋,将钟雨松的尸首收敛了起来,等确认安全后在去钟峰岭再交还给钟白玉。
进入矿洞后,陈相开始回想这次钟家矿难的经过,既然申家如此冒着巨大风险,处心积虑的在这座火铜石矿脉中做手脚,说明这座矿脉中必然藏着一个大秘密。
一想到这,陈相心中有点小激动,便开始在矿脉中四处收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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