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闰十一月的第一天,离田水生等被斩杀也过去有些日子了,一切都很平静。
时间正在冲淡杀戮的影响,也让李平的部队越来越成形。
不是真的生活在了古代,用惯了公历的李平都不知道中国的农历有闰月这一说法。
啥意思?就是已经过了一个十一月了,还要再过一次十一月,这个十一月就叫闰十一月。
为啥?
因为明朝用的是农历,也是阴阳历。
世界上的历法共有三类:
一类是阳历,就是以地球绕太阳运转一圈的时间为一年,年的月数和月的日数可人为规定,就是后世各国普遍用的。
一类是阴历,就是以月球绕地球运转一圈的时间为一个月,只有年的月数可以人为地规定;
第三类是阴阳历,就是以月球平均绕地球转一圈的时间为一月,但通过设置闰月,使一年的平均天数又与地球平均绕太阳转一圈的时间相等。
中国古代一直使用的并不是人们通常所认为的阴历,而是阴阳历,阴阳历中的阴历成份和阳历成份各有用处。
其中二十四节气作为中国古代的一大发明,它表明了地球在轨道上的位置,反映了太阳的周年视运动,最适合指导农事活动,因此作为阴阳合历的中国传统历法才叫做农历。所以,农历并不等同于阴历。
而闰月指的是阴阳历中的一种现象。
阴阳历是按照月亮的圆缺即朔望月安排大月和小月,一个朔望月的长度是29.5306日,是月相盈亏的周期,阴阳历规定,大月30天,小月29天,这样一年12个月共354.672天,阴阳历的月份没有季节意义,但这样一年与阳历的一年就相差了10.875天,只需经过17年,阴阳历日期就同季节发生倒置。
使用这样的历法,自然是无法满足农业生产的需要的。所以我国的阴阳历自秦汉以来,一直和24节气并行,用24节气来指导农业生产。
如果改按十三个朔望月构成农历年,长度为29.5306×13=383.8978日,比回归年又多出18天多。
如果按上述规定制定历法,就会出现天时与历法不合、时序错乱颠倒的怪现象。
这就是矛盾。
为了克服这一缺点,我们的祖先在天文观测的基础上,找出了“闰月”的办法,保证农历年的正月到三月为春季,四月到六月为夏季,七月到九月为秋季,十月到腊月为冬季,也同时保证了农历岁首在冬末春初。
这样每2至3年置1闰月。也就是说,会出现一年有13个月的情况,以此来协调阴历与阳历的矛盾。
在农历中,闰月出现在哪个月之后就叫做闰几月,今年闰月出现在十一月之后,所以又叫闰十一月,而下次将会出现在三年后的五月,那一年将多出闰五月这么一个月。
不过,对于这些弯弯绕绕李平是搞不清楚的,他只搞明白了他们现在用的是明初开始使用的大统历,一个月不是30天就是29天,然后还有闰月这一说法,还然后这历法似乎好像有点小问题。
反正胡忠山那个老家伙说,看节气时得往后延那么两三天才更准些。
而高蕾就比较较真了一些,她正经八本的研究了几天,对一年的天数那么整、加个一样整的闰月解决一切的做法表示了极大的好奇,毕竟咱后世的公历还需要一个变化多端的二月来调节呢。
很快,高蕾的疑问就让李平大致明白了一些。
地球绕太阳一圏整天之后是有余数的,是不可能那么完全整天的,那么这个余数跑哪儿去了?
这显然是个问题,胡忠山的生活经验可能也与此有关。
大统历实际上来源于元代实行的授时历,而且纯粹就是改个名,内容基本没什么变化。
授时历虽比以前的其实要进步和精确了很多,但问题也确实不少,至少在明代的二百多年中出现了多次日、月食推算上的误差。
对于重视天像的古人来说,这可不是个小问题,因而明代呼吁重新修历的声音一直不少,而且到了崇祯朝已经开始了这一工作。
事实上,新的历法在崇祯七年就已经编完了。
并且是由著名的徐光启“参用西法”编成的,但不知为何到目前一直没有被颁布施行。
而且这个新历法就是李平见惯了的后世在手机的公历底下标注的那个农历。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清代采用了它,简单修改后定名为。
清亡后,人们以历法相传创始于夏代,又将它改称“夏历”继续使用。
到了文革,“横扫四旧”认为“夏历”是夏王朝的印记,必须改名。因传统历法在农村使用较普遍,故在1968年元旦,全国报纸报头一夜间将“夏历”名称改成了“农历”。
这么多故事,无论是李平还是高蕾或是赵兰月更加知之甚少。而且,历法这东西顶多也就是他们间的一个谈资,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适应这一历法。
李平也总算明白他为啥老觉得气候有点对不上月份了,或者说和他担忧的小冰河期对不上,原来是后面还有一个月,但这也让他更忧虑了。
冬天进入的也太早了,等于比正常年份提前了一个月。
而且不光冬天进入的早,夏天的时间也没有感觉到短,并且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甚至可能更热,只是秋天好像真的很短暂。
小冰河期果然不同凡响。
上午,李平去了新组建的第八连看了看,这是一个刚刚组建没几天的连,成员全员主要来自于近一段时间陆续又征召到的青壮和保障营内经过一段食补后再选拔的人员,连长是原五连的副连长严明。
八连的副连长则是原一连的一个叫马二壮的排长,曾经1哨的队长,一个当初对考核很不当回事以至成绩太差而被李平明令原地不动的家伙。
这家伙近期的训练和考核都很抢眼,李平该给的机会当然会给,毕竟当初并不是为了收拾他们而收拾他们,调整和鼓动军心的初衷不能变。
五连副连长的空缺由李平的原亲兵钱冬子排长补任。
三连副连长的空缺则由二连叫陈刚的排长接任,这家伙和马二壮是当初两个因考核差没被提拔的队长之一,马二壮现在长进了,但这家伙却还是没啥太大的改观,只不过比从前稍强了一些而已。
李平这次用他,只是出于稳定层面的考虑。
这家伙除了不思进取外又没别的原则性问题,就剩他一个不调太容易让他走入对立面了。放到三连这样打过仗的老连队,也用不着他发挥太大作用,后面被压住了,也怨不得别人。
这样一来,李平的部队光直属的作战连队就有九个了,从指挥线上说已经有点多了,中间是需要再设立一级指挥环节的。
但李平目前还并不打算设,人员的成熟度是一个问题,让本就过于稚嫩的各级指挥班子好好稳定稳定和熟练熟练也是一个重要考虑。
频繁的调整对一个部队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频频升官。
下午,李平再次进行了一次较长时间的运动。近一段时间,他只要有时间,都会利用下午来拉体能和进行搏击训练,他的身体素质正在得到全面的恢复和进一步的提高,赘肉已经越来越少。
能够如此快的克服惰性更主要得益于他长年的军旅生活,保持锻炼早已深入了他的骨髓。
但李平也会常常懒惰,也会经常放松。
但只要那种特有的军事生活节奏一开始,李平总会不自觉的去开始调整自己的身体,也许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大汗淋漓之后,李平回到住处去洗澡,洗澡水早就准备好了,刘小惠在这方面的安排几乎从不会出什么问题。
用手习惯性的试了一下水温后,李平三下五除二的就脱光了衣服,毫无顾忌的在侍女李静的注视下直接坐进了大澡盆之中,然后舒服的闭目养起神来。
李静看李平没有别的吩咐,自然的拿起李平脱下的脏衣服,轻轻说了句“老爷,我先出去了。”然后,也不等李平回复就抱着衣服轻轻出了屋子。
一切都显得如此的自然,没有人有任何的尴尬或不适之处,李平和围在他周围的女人们差不多已经形成了几乎固定的相处模式。
无论是刘小惠,还是侍女李静或是黄小云,她们都已经渐渐熟悉了李平的生活习惯,决不会过多的介入他的私人空间,也不会刻意去提供过于繁琐的服务。
而李平也渐渐有些适应了事事有人服务的生活,对自己的身份与地位也越来越泰然处之,当然更不会在身边的女人面前扭扭捏捏,相反已经越来越放得开。
然而,李平并没有和刘小惠有更深层次的身体接触,当然他也并没太老实。
身边这么多莺莺燕燕,他既不是和尚,又不是呆子,也不打算装君子,更不想当圣人,他只是个凡人。而且他又正是年轻力盛的时候,欣赏欣赏或上上手的事他也偶而会干干。
没全放开了,也许是他的脸皮还太薄,也许是有些东西还在束缚着他,也许是他觉得不合适,也许是他也说不清的什么吧。
好人,坏人,他现在是什么样的人?他也不知道。
泡了一小会儿后,李平顺手从澡盆旁边小木台上的木烟盒中拿出一根烟来,装好过滤嘴后,拿起旁边准备好的火折子把火吹了起来,然后把烟点上。
连吸了几口后,李平用嘴品了品。
这根烟上过滤嘴里的过滤包是宋宝来最新搞的,和以前又有了些变化,李平能感觉到吸起来更舒服了一些,也更顺畅了一些。
吞云吐雾中李平有些恍惚,这样的日子他怎么感觉还不错。
战争还没有到来,自己独领一地当着小地主,手下有兵有粮,大权在握的感觉很实在,尤其是还有一帮子美女伺候着。
虽然物资紧缺了点儿,但要是永远能这样,似乎也挺美。
这万恶的旧社会啊!
难怪大家想当人上人,谁当地主谁知道!这真的是地主的国度、男人的天堂。
也难怪胡忠山这样的人会变得这么快,连他这个所谓见过大世面的人不也开始贪恋享受了么?
人心真的是善变!温柔乡真的是英雄冢啊!
突然,响起了几声轻轻的敲门声,接着侍女李静再次走了进来,不过刚一进屋她就被屋中的烟气呛得咳嗽了两声,显然她还没有适应。
李平叼着烟转头看时,李静轻轻的清了下嗓子说:“老爷,赵小姐来了,在外面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