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真的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缓冲,对于统调部组建监察部队的消息,肖白心中已经不太惊讶。
只是,统调部组建的部队人数,大概有多少?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他看着武画,问了句。
武画回看着他,双手一摊,说他在部里这么多年,就没搞仔细过统调部有多少实力多少人马,总之很大就是。
“三万、五万、十万……都有可能,毕竟是京都总部加上各州分部,应该不会比几大正式军团人数少。”
“这就厉害了!以后我们守备军在歧视链里,又下了一层。”
既然事情大约确定,肖白便也不再琢磨了,还自嘲的评价了一句。
“京都守备军不算最底层,怎么也在皇城之内,天子脚下。”武画暖心开解道。
……
……
在武画这边又坐了一会,武画媳妇过来,问他们晚上想吃什么,肖白赶紧站起来,辞了在他家吃饭的安排,说他打算带着佳琪驾车回去。
虽然事情还没临到头上,但如今他的心里,却有了事到临头,争分夺秒的紧迫感。
“嫂子,以后会有吃饭的机会,我今天确实不方便再待了,得着急赶回去,营里和衙门里还有一堆事呢。”
“能有什么事急得连饭都不吃呢?这样不好,这样我心不安,被左右邻里看见了,还会说我们不够热情,连饭也不让客人吃一顿。”
“肖白兄弟,我认为你秀念嫂子说得很有道理!能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着急赶回去的呢?其实根本不急在这一时。你们不是要问无道大人院里为什么没人在吗?我看你们在我这里吃完饭,再过去看看,没准就能碰到了。”
武画两口子分别开口,誓要留人。
没办法,肖白抓抓后脑勺,俯身凑到武画耳边,说起悄悄话。
十秒后,肖白事情说完,武画一张大圆脸已经变成猪肝色。
“武兄,这事目前只在小范围传播,还属机密,我是扛着挨处分的风险告诉你的,还请你口风紧一点,别造成不良后果。”
“呃……嗯。”
武画机械点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这时,武画媳妇又开始留人,还说家里瓜果蔬菜都有,还是新鲜的,不吃浪费。
“肖白大兄弟,佳琪大妹子,我今天无论如何是不会让你们空着肚子回去的,今天过来的时候,你们不是不信茴香豆还有四种炒法吗,等下我就拉着佳琪大妹子,亲身示范给你们看看!相公,还有件事,厨房笼子里关了一只南方来的狮头鹅,是我上午去市场买的,等下你……”
武画媳妇噼里啪啦一顿安排,没发觉站在不远的武画已经不耐烦。
“瓜婆娘!吃什么吃?你刚才没听肖白兄弟说,他们营里有十分紧急的事情吗?”
不耐烦的武画一声大吼,差点将肖白和佳琪都吓了一跳,他媳妇自然更甚。
“相公,你竟然吼我?!我嫁过来这么多年,为你生了那么可爱的两个娃娃,还一直在这个家里辛苦操劳,忙里忙外,你现在竟然吼我?!”
“呜呜呜……我的命苦啊!我不活了呀!你这个没良心的!呜呜呜……”
武画媳妇哭起来,一边悲哀申诉,一边摸到武画身边,动起了手。
瞬间,场面急转直下,迅速乱套。
说实在的,肖白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二十几年,也没见过一对老夫老妻在家干仗是什么样,这下终于见到了,就像一对自由搏击选手在眼前战斗、千军万马在耳边厮杀。
“你这个没良心的!想当初,你还是一个月薪四块八的小职员的时候,是谁不嫌弃你穷,不顾家父家母反对嫁给你?”
“瓜婆娘!我当年也是个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你敢说不是你先馋的我?”
“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初是谁怀胎六月,还要跑去你大舅那边借生活费?”
“瓜婆娘!明明是你拎不清,要跑去找外人诉苦,怎么就成借生活费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初是谁说以后要要永远对我们母女三人好?”
“瓜婆娘!你摸着良心说,我对你们不好吗?”
“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初是谁说在家里永远不发脾气,不然就跪搓衣板悔过。”
“瓜婆娘!我没有跪过吗?我就是跪过无数次搓衣板,我才不想再跪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变了。”
“瓜婆娘!我确实变了,我要变得雄起,我再也不跪搓衣板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
“瓜婆娘!”
……
……
另一边,肖白和佳琪两人退到客厅一角,看着场中,瑟瑟发抖,小声商量。
“大人,我好尴尬。”
“佳琪,你不是一个人。”
“大人,我们要不要劝劝?”
“佳琪,我倒是想,可是我不会啊!”
“大人,要不这样,等下你抱着武大人,我抱着秀念嫂子,让他们打不起来。”
“佳琪,你这个办法有用倒是有用,可是却堵不住他们像喷子一样的嘴巴啊!”
“那怎么办?”
“我想想……”肖白捉耳挠腮,细细斟酌道:“为今之计,就是如何让有一方服软,不然他们这么打下去,人遭得住,客厅里,这些小摆件也遭不住。”
佳琪抱头捂脸,看着越来越混乱的场面,觉得他说的根本就是废话。
“大人,要不我们偷偷溜了吧?”她想了下,说道。
“不能,不能溜!事情因我们而起,要是不辞而别,我会良心难安的。”肖白立马回答。
“那怎么办?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搞不好今天他们两口子得破相。”
“佳琪,书上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书上又说,以不变应万变。我们以拖待变,总会找到劝架机会的。”
“嗯……似乎有些道理。”
佳琪轻轻点头,完后放大胆子,认真观察起客厅里的男女打,在他旁边,肖白比他还过分,竟然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翘起二郎腿,等待劝架机会。
约摸一刻钟后,男女打结果出炉,武画败了,脸上还挂了彩,被挠出几道长短不一,横竖交叉的血口子。
肖白看了看,伤势倒不重,都是破皮之痛,就是形象不大好看。
武画媳妇稍微好点,没有皮外伤,不过头上的发型成了一只鸡窝。
“武画兄,家和万事兴!切莫动气,动气也别动手,动手也别打疼。”他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到武画前面,劝诫说道。
“秀念嫂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武大人都被你挠成这样了,你今天就放过他吧。”佳琪跟着过来,站到武画媳妇前面,轻声劝慰。
“你真没良心!一个老爷们还抓头发。”
“瓜婆娘!当着我兄弟和弟妹的面,你也不是没给面子,把我挠成这样。”
武画和他媳妇战过一场,又被肖白和佳琪隔开劝架,这会都有点气竭,情绪没刚才那么暴躁了。
只是,看他们还在控诉对方,肖白想了想,不得已改变主意,说他和佳琪暂时不回去了,就在这边吃顿晚饭,但条件是他们两个不能再闹脾气。
说完,他拼命冲佳琪眨眼,让大妹子赶紧充分展露女性的温柔,居中调和。
……
半分钟后,刚才还拼命干架的两口子奇迹般和好如初,虽说佳琪在这半分钟里当个和事佬起了相当作用,但结果还是很让肖白感慨。
书上说的,床头打架床尾和……也很没依据嘛,他们起码要快多了。
事情了结,情绪发泄完毕,得到肖白他们暂不回去,留下用饭的决定,武画媳妇欢天喜地奔后厨去了。
武画打架没赢,但也免了跪搓衣板的待遇,心里还挺巴适,这会屁颠屁颠跟在他媳妇后面,去厨房杀鹅。
离开客厅时,他还不忘冲肖白笑了下,给他们一个让人安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