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还有更震惊的消息，西北那边发了动员令，凡年龄在二十到二十五周岁之间的男子，必须参加琴川侯府组织的军事训练。”
“借口呢？”
“抵御外侮，保家卫国。”
“这种事很正常啊！以前边境不稳的时候，不也经常这么干嘛。”
“小白，动员令是琴川侯府私发的，根本没有得到军令部或者宫里的允许。”
“我去！原来是这样，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肖白倒吸一口凉气，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
按历史上的习惯，中央朝堂每隔几年就会往几个与异国接壤的州郡发一道整饬武备的命令，那些地方接了令，便会组织该地域内的年轻男子进行一段时间的军事训练，顺便挑选合适的苗子充实进边军，或是守备部队。
现在琴川侯府私自动员地域内的年轻男子进行训练，过后肯定就是扩充三军团人马或是凉州守备部队了。
鉴于三军团人数有限额，肖白估计，这批参与训练的人，很大概率要被充实进凉州守备军。
虽然他平时老自嘲地方守备部队不算真正的军队，担不了大事，但只要有足够的财力和精良的装备作保障，他还是愿意改变看法的。
“二哥，琴川侯这是要扩军了。”
“显而易见。”
“对策呢？”
“没有对策，或者说对策就是……我方同样找借口扩军。”
楚飞云凝视着肖白，缓缓回答。
肖白听之，神情一滞。
“军备竞赛？”他脑子里不由自主蹦出这四个字。
过后，他又仔细想了想，觉得这种状况和军备竞赛还是有很大不同。
军备竞赛一般发生在敌对的两个国家，或国家集团，而现在，他们和琴川侯却是两股势力，是中央朝堂与地方诸侯的矛盾。
“二哥，你们是不是……”
“是！”
肖白还话还没完，楚飞云直接肯定，弄得他接下来都不知该怎么说。
“小白，昨天中央军大营开过高级别军事会议，武重统领代表陛下宣布，中央军增加二十个军的规模，在现有基础上扩充到三十万人，作为对西北变故的应对。”
“中央军……三十万？！”
肖白小声惊呼。
楚飞云默默点头。
之前，帝国五大军团里，中央军员额十万，在战力和人数上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现在，中央军猛然扩军二十万，达到三十万人，实力肯定更为强悍。
只是，增加的部队不是喂他们一口饭就行，得发军饷，得发装备，得日夜训练……直白点说，得有钱，有足够的敲得响站得稳的黄金银元。
“陛下大手笔！”
良久，肖白拍手感慨，心里却还隐了一句“有钱人”的评价，没说。
楚飞云看他一副听小道消息的样子，翻个白眼，让他好好说话。
“二哥，我最近算了算，按军令部定的标准，我们京都守备部队每名普通士兵一年的消耗折算成银元，大概得花四五百块，这还是步兵，不算金贵的骑兵，你们中央军和我们守备部队比较，起码每名士兵的耗费得多花个一倍吧？”
“差不多，可能还多点。”
“那我们就算每名士兵每年一千块银元，你们要增加二十万士兵，我算算……一千，一千万，一万万，两万万，三万万……哥！你们中央军要多耗费两亿银元的军费，才养得起二十万人，还不能有骑兵。”
“差多了，武重统领大人昨天会后，找营里管理军需的军官算了下，需要额外增加三亿五千万到三亿八千万军费，至于没有骑兵，显然不可能。”
“陛下大手笔！”
肖白又说，还是隐了半句“有钱人”的评价。
“不是大手笔，是没办法。”楚飞云照样翻个白眼，纠正道。
肖白苦笑。
楚飞云看他笑得很无奈，有点奇怪，但也没问，反而说道：“方案已经定下，我们也是听命行事，而且从明天开始，增兵方案就要正式施行了，京都守备军也有任务。”
肖白一愣，问是什么任务。
楚飞云：“征兵，另外在四城门收过路费，在城东北商贸区收交易税。”
“我去！我们京都守备军的职责是保境安民，护佑一方平安，这种抓壮丁刮地皮的事情可干不出来。”
肖白眉头一拧，立刻大嚷，不愿从事。
楚飞云皱着眉头，也挺无奈，只是他却不能不传达。
“小白，我知道这种事情很难办，但军令如山，我又是京都守备衙门正使，根本没有抗拒的余地啊！”他说。
“哥，我辞职！”肖白直接撂挑子。
看他这样，楚飞云微一摆手，接着说给他一段时间考虑。
肖白嘴唇动了动，还想再说，这时候，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还有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
是佳琪和招娣领着底下那些新入伍不久的城寨小伙们到了。
“大人，让你们久等了。”
“不碍事，我和楚大人也正在交流些其它的事情。”
肖白依旧情绪不佳，说这话时，他连看都没看身边的楚飞云一下。
佳琪不知道他俩之前在办公室里谈了什么，但也感觉这间屋子里的空气有些凝重，只是现在人到齐，她不得不报告。
跟着进来的招娣小丫头没佳琪敏感，在见到办公桌旁边的楚飞云后，丢开肖白，伸手扑了上去，求抱抱。
后面，十位高矮胖瘦不一，气质却是同样凶悍的小头目倒是挺规矩，没有再像之前在门外一样大声喧哗，全都恭敬地看着肖白。
组长的哥哥，还是营里所有士兵以军官的头头，必须有礼貌。
众人心思各异，静静等待招娣和楚飞云两个人热络完。
“飞云哥哥，你这次过来，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呀？”招娣从楚飞云身上溜下来，忽然眯眼笑着问起。
当事人没想到，小丫头会当着满屋人的面讨吃的，顿时尬笑了一下，摇头致歉，说道：“小妹儿，哥哥下次就来一定给你带糖果，徐记的，好吃得很。”
被楚飞云哄了一句，招娣皱着小鼻子，转而投入佳琪怀抱。
看到这副场面，肖白郁闷的情绪感觉一下开解不少。
楚二哥啊！你连小朋友都哄不到，还想哄我……他在心里默默念叨。
“妹儿，现在我们谈正事呢，你让他们报下大名，我重新记录一遍。”肖白眉头一舒，笑看招娣，要求道。
招娣早在佳琪去找过她后，就知道所为何事，现在又听肖白这么说，她还是有点不情愿，觉得影响了她和佳琪腻歪。
“小鸦鸦，小飞……你们全都正式报一遍你们的大名吧，完了赶紧回去接着训练。”
办公室里，被喊道的人身子一肃，赶紧汇报，包括肖白圈定的酱爆和另外一个人。
完毕后，人群鱼贯而出，再然后窃窃私语又起，还在办公室里的人听了下，大概是说，衙门里除了干净气派一些，根本没有大营里好玩快活……
肖白哭笑不得。
楚云飞久在军中，见多识广，倒觉得这些人很有些悍勇的气质，果然适合提拔晋升。
“哥，人你都看到了，除了文化水平差点，不太懂规矩，没啥其它毛病。”
“嗯嗯……都很不错，当个副协领够了。”
楚飞云连连点头，又说道：“中央军要是能征募到足够的这种人，再严加训练一番，攻城略地肯定不在话下。”
对此估计和评价，肖白同样深以为然。
城寨小伙子们本来就是帮派分子，抢地盘算老本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