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小院出来,时近下午。
肖白和招娣相扶着,告别李无道两口子,走在城东南住宅区小街上,晃晃悠悠。
“妹儿,今天喝得有点多,肿么办?”
“哥哥,我也喝得有点多,也不知道肿么办。”
“妹儿,距离咱们募兵的地方还有多远?”
“哥哥,应该快到了吧,我闻到劣质香水味了。”
“那就快到了……可怜了我那些小兄弟们!”
“哥哥,那几位小哥哥是帮你挡刀了,你要做的不是可怜他们,而是鼓励他们,安慰他们,温暖他们。”
“妹儿,你说得很有道理,咱们到了后,我要重重赏赐他们。”
“赏什么?”
“还没想到。”
“虚伪……”
招娣鄙视,挣脱肖白搭在她肩头的大手,让他立马摔了个马趴。
“妹儿,不要走,等等我!”
“哥哥,等你考虑好再叫我吧!我不欣赏口嗨的人。”
招娣晃晃悠悠冲到前头,大声告了一句,结果才说完,也跟着摔了个马趴。
喝酒误事啊……
挣扎着抬起头,看到前面的小小身影由跳动变成禁止,肖白叹了一句,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皮一沉,就此醉倒过去。
喝酒误事啊……
招娣挣扎着扭过头,看到后面趴着不动的那条紫色身影,叹了一句,也忍不住呵呵笑起来,结果笑着笑着,眼皮一沉,也醉倒过去。
喝酒误事啊……
半个时辰后,佳琪领着两名守备士兵,顺着街道一路寻过来,看到相距不远醉倒在地的两人,叹了一句,吩咐士兵叉起肖白,自己拣起招娣,回到城东南中央大街边的募兵点。
到了募兵点后。
看着醉到不省人事,掐都掐不醒的二人,佳琪皱着眉头下令……带着他们的长官回撤,撤回守备衙门。
今天连根毛都没募到,还被周围的百姓游人围观了一番,简直丢人现眼。
……
傍晚,肖白迷迷糊糊醒来,发觉自己裹着棉被躺在床上,全身上下就剩了一条裤衩子。
“谁干的?大胆!”
吼了一句,他揭开被子打算下床去问人,问没有他的命令,怎么能私自撤回,还不经他同意,给他脱了个光溜溜。
“大人,是我干的!你想怎么着?”
听到屋里中气十足的叫嚷声,正要进来观察情况的佳琪一脚踹开屋门,怒气冲冲斥道。
看佳琪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肖白立马萎了,赶紧缩回被窝,瑟缩道:“是佳琪啊!没事,脱光了都没事。”
“大人,你就是个混球!工作时间喝得酩酊大醉,还醉倒在路边上被我捡尸,简直丢尽了我们守备军的脸面!”
佳琪怒气未消,奔过来盯着像只乌龟一样缩在被子里的肖白,恨不得一巴掌将他重新呼晕过去。
听佳琪这么说,肖白忽然语滞,过了半会才愣愣问道:“捡尸?你捡我的尸?不是有妹儿和我一起吗?”
“你这个混球!你还好意思说,妹儿跟着你,也醉倒了,就在你前面十米远的位置……你们两个今天真是要将我气死,简直太过分了!”
“呃……”
肖白吞吞口水,更加没话说了。
下午,他比招娣更早醉倒,压根不知道后面的事。
“原来,妹儿的酒量也不过如此!”半晌,他忽然莫名其妙叹了一句,结果佳琪再也忍受不了,抽出一只手掌,跑到床边甩了他一个清脆的嘴巴子……
“佳……佳琪!你……你打我?”
被佳琪揍了一巴掌,肖白没有晕过去,反倒茫然无措了。
这是他认识她以来,她第一次出手揍他,不疼,可是让他很心伤。
看肖白捂着脸,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佳琪也有点呆了。
这是以下犯上,胆也太肥了。
只是,这种时候,气势上一定不能弱,得让床上的家伙记住今天的教训。
所以,她呆了一下,蹙紧眉头,声色俱厉喝道:“混球!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有多麻烦,咱营里七八条大汉,都难以抬你回来,而且一路上,你还止不住说胡话,简直羞煞你们肖家列祖列宗。”
“呃……佳琪,我说什么胡话了?”
肖白捂着半张脸,暂时压下心痛,茫然的问。
佳琪盯着他,忽然脸一红,告诉道:“我不好意思说,要不你去问你手底下那些小兄弟吧……像奔波儿灞,灞波儿奔,还有侯六三胖他们都有听到。”
听说醉后胡话的范围传这么开,肖白也有点慌了。
喝醉已经很丢人,醉倒被捡尸更丢人,被捡尸后还往外冒胡话,还所有人都有听到,就更是丢人到超级加倍……
“佳琪,这里没别人,不用不好意思,你说吧,我赦你无罪。”他央求道。
“你真想知道?”
肖白点头。
佳琪叹了口气,没有着急告诉,反而转身走到门口,将屋门关上后,才重又过来站到他床前,说道:“混球,我给你学一下那种语气和腔调,还有那些不堪入耳的内容。”
“嗯……开始吧。”
“两个马子好正点,前凸后翘腿又长,美得冒泡泡……两个马子好正点,前凸后翘腿又长,美得冒泡泡……两个马子好正点,前凸后翘腿又长,美得冒泡泡……两个马子……”
“行了行了!打住!佳琪,给个面子,别再唱了。”
床前的英丽女军官唱得兴起,肖白越来越无地自容,遂赶紧出声叫停。
完后,他又加了一句,道:“佳琪,我知道错了,你刚才揍我是应该的,我不恨你。”
“嗯?你还要恨我?”佳琪从兴奋的歌唱声中醒转,拧着眉头问。
自感说错话的肖白赶紧解释,生怕对方误会。
“佳琪啊!其实这些并非全是胡话,你是不知道,我最近一段时间老做梦,梦到的情景还都差不多,在梦里,你和紫衣两个总是围绕在我周围晃来晃去,我这是有感而发。”
“其实我的心意你应该明白,像我这么钟情的人,绝对不会随便寄情于那些庸脂俗粉的,我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里都在赞美你们呀!”
“佳琪,你懂了吗?如果你懂了,你就眨眨眼,也让我懂一下。”
“佳琪,你捏着拳头干嘛?你怎么脸红了?你干嘛要将牙齿咬得咯咯响?”
“佳琪!我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肖白斟酌着好心好意解释,结果站在床边的佳琪却越来越忍不住,立马将他摁在床板上又暴打了一顿。
良久,佳琪揍累,才停手。
“佳琪,消气了吗?如果消气了,就请舒开眉头笑一个吧,因为你生气的样子没你露出笑容的样子好看……”
“混球!”
“我承认。”
肖白低眉顺眼答复,倒让佳琪没处着力了,因为她不能按着人再捶一顿,何况床上的人皮糙肉厚,她的猫猫拳打在他身上似乎根本起不到效果。
屋里,忽然静下来,两人都不知道再怎么说。
今天下午,肖白犯的生活作风错误很明显,他认了,佳琪刚才“惩罚”过他的错误,不得已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半晌后。
“佳琪,妹儿呢?她现在还好吗?”肖白忽然找话问道。
佳琪寒着脸,回道:“还在屋里呼呼大睡,估计今晚上难得醒来。”
肖白白眼一翻,赶忙又开始解释,将今早遇到珊珊姐母子,还有之后的情况说出来,说他和招娣不是因为好酒贪杯,而是那酒后劲实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