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琪!要不是我们和他有嫌隙,结过梁子,听了这番讲话我都想去投靠他了。”
“大人!那是你听得少了。以前我们还没出校门的时候,政教老师的讲话比这位张大人的更精彩更热血。”
“呃……佳琪,你是在欺负我读书少吗?”
“没有的。大人,我只是实话实说。”
“可是,为什么我听了讲话会心颤呢?”
“心颤?没有啊,不觉得。”
肖白有些迷惑了。
难道真是自己功力不够,太容易被热血鼓动?
“咳!猴子胖子,你俩刚才听这位张大人讲话有没有心里打鼓心颤的感觉?”
肖白转头,又问另一边的侯六和三胖。
“啊?老大!你说什么感觉?”
“心颤打鼓?没有啊!就是觉得语调忽高忽低,怪好听的。”
“老大!我看到武大人了。还有他媳妇和两娃也在。”
“猴子兄弟!在哪在哪?指给我看看!”
肖白无言。
两个下属完全表现得懵懂无知,根本感受不到那种奇怪的心颤感。
就在他错愕怀疑的时候,桌子对面的老兵忽然开始向他打起手势,邀他过去说话。
“老哥!嘛事?”肖白低下身子,不情愿过来,和招娣挤在一张椅子上问道。
“老弟!刚才你问的心颤感,我也有。”老兵压低声音,凑近肖白耳边告诉。
“啊?”
“我怀疑这位张大人使了些手段,只有咱们这些高阶武者才能感觉到。”
“啊?”
“这位老侯爷着实厉害,音波功混在讲话里,还刻意避过了普通人和下层修者。”
“啊?”
“啊个鸡毛!我说的你到底听明白没有?”老兵对着肖白翻个白眼,气急问道。
“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全明白。”
“老哥的意思是刚才琴川侯的讲话暗含差别攻击?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肖白摸着鼻头,小声回答老兵。
“笨蛋真笨!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远距离有差别的夹在寻常发言里的还能让我们这些在场的三阶卓越武者都能感觉到心颤的音波攻击,这代表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
“代表什么?代表他在挑衅我们这些高手吗?”
老兵扶额,感觉现在不只心颤,还头痛。
他的肖白老弟实在太后知后觉了。
“老弟!代表他向我们这些三阶武者表明,他已经至少是四阶不凡境了。”老兵摇头,苦笑告诉。
四阶不凡境,和三阶卓越境的差别,有如天上地下。如果三阶还只是一般高手,那四阶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高手中的高手?那不还是高手嘛。还能一人单挑一群三阶还是咋的?”肖白撇撇嘴,不以为然。
他认为四阶不凡,又不是五阶入圣,还在人境里头,堆人头总有取胜的机会。
“愚蠢!你以为三阶是菜市场的地瓜,一找就能找出一堆哇!据我所知,目前整个帝国有名有姓的三阶武者都不过百人。”
老兵说完,恨恨的习惯性摸出插在腰间的黄铜烟杆,点上,吧嗒一口,烟雾缭绕。
“你好!这位老先生,这里不能抽烟!”
老兵一口浑浊的烟雾刚吐出来,就被现场维持秩序的宫人走过来提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听着张大人发言,老夫心襟摇动,神往不已,这一时就忘了规定。”
“没事,接下来注意就行!爱护环境,人人有责。战胜不良习惯,养成文明行为。提高人民健康素质,促进城市卫生与经济社会协调发展……”
“打住!大妹子,哥哥我错了,哥哥我再不抽了,成不?求你别在刷标语了!”老兵赶紧磕灭烟杆里的火星,向着宫人妹子讨饶。
……
收起烟杆,重新插回腰间后,老兵接着就武修境界和肖白讨论。
一阶出类,二阶拔萃,三阶卓越,四阶不凡,五阶入圣。武者每一阶的实力差别都大得惊人。
如果说前三阶境界靠各种高阶功法和勤学苦练,有几率逐步达到,可后面的不凡境,就不是纯粹人力所能为了……得功参造化,得各种机缘巧合叠加,得勤学苦练,得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如此种种,不一而足之后,才会有微乎其微的概率突破晋入。
至于五阶入圣境,已经不属于人间境,是传说中的境界。古往今来,没有明确记载有哪位四阶高手晋入过,所以暂时避过不谈。
现在帝国三阶高手不过百人,晋入四阶的还没明确听说,只是传言琴川侯张象川已经达到。
可这位侯爷是大军头,又是西北军政一肩挑的扛把子,根本没有哪位高手敢明着上上门讨教试验,最多也就猜测他大概是四阶又或是三阶绝巅。
但今天琴川侯会场发言,亮了一手让三阶高手无差别心颤的音波骚扰,算是他对自身实力的揭露,就是告诉大家,你们不用怀疑了,本侯就是四阶不凡境的绝世高手,不是什么三阶绝巅或其它。
“龚老哥!你的意思是琴川侯在向我们这些晋入三阶的武者昭示实力?告诉我们他目前的境界?”
“嗯。不过这大概只是一方面,估计还有其它意思。不然,就为了提醒我们,这完全没必要。”
“那就是威胁咯!还能是收买不成?”
“是胁迫,也是摇旗。感受到的自然懂,暂时感受不到的慢慢也会懂。”
老兵和肖白藏在桌下缓慢分析,最后得出结论,琴川侯张象川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告诉今天来此参会赴宴的修武者,他已经是四阶绝世高手,你们其他还在三阶徘徊的人可以去投靠他。
最差的情况,也是以后不要和他作对挡道。
不然,就让他们这些反抗者陌路人无声无息殉道。
“哇靠!那我以后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肖白惊呼出声,抬头看向台上发言完毕,正在接受台上台下雷动掌声的那位神威老侯爷。
“是的!我们大家都不安全,最差也是装死不挡道求得一条生路。”
老兵点点头,也瞅着台上那位,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