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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肖白提着半坛酒，一整只烧鸡还有些许用油纸包好的猪头肉走出部队军官营房。
待他走后，身后营房里，那些刚才服服帖帖表现安顺的下属们，简直都要翻天打起来。
“尼玛！是哪个王八蛋告的密？”
“就是，大家都商量好的。我和猴子去买酒买肉，大家有份。”
“吃了喝了，然后把咱俩卖了。王八蛋！”
“我没有。”
“不是我。”
“不关我的事。”
……
军营门边小房，肖白去而复返。
看着他手里的酒肉吃食，老兵吞了吞口水，让他赶紧摆开东西坐下。
“明天我让人给你钉张桌子。”肖白找不到放吃食的桌，只得无奈蹲地下，将他原来坐的小凳拿来当了小饭桌。
“嗯嗯。你有酒有肉，怎样安排都行。”老兵搓搓手，从身后床下找出两只碗，提起酒坛，双双满上。“小兄弟，我先干为敬。”
“你这碗多久没用过了？”
“没多久，也就两三个月吧。”老兵仰头一饮而尽，咋吧着嘴，大叫痛快。接着又撕下一只鸡大腿，自顾啃的欢快。
“部队规定，收营后不许喝酒。为了以身作则，我得带头。这一碗，也给你吧……”看着碗底似有尘土，肖白找个借口，决定不能用这只放了两三月的碗喝酒。
“随便你，你不喝，我还巴不得。”老兵也不客气，更没有不好意思。待肖白说完，他直接将另一碗端了过去，仰起头一饮而尽。
两碗酒下肚，老兵更显快活，肖白也更加着急。
这老家伙，不会借个由头只为了喝酒吃肉吧？
“老哥！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该是说说什么叫嫖到失联了吧？”
“急什么？这是暴露人家隐私，让我先想想。”
“尼玛，不给你喝了。”见老兵老神在在，悠哉游哉的吃喝，肖白一把抢过酒坛，不让他续碗。
“好好好，我说还不行么。你把坛子还回来。”
“此事啊，说来久远。当年……”
老兵接过酒坛，又倒了一碗，然后将坛子抱在怀里，感觉不会再被夺去后，他终于慢悠悠的拉开话匣，对肖白说起武画大舅当年那些事来。
“当年老空虚还年轻的时候，本不在军令部任职，而是隶属统调部情报司，专司凉州地域的经济物产情报工作。他隐藏很深，用非官方的身份，深入西北地域几年，取得了很大成绩……在最后就要将情报汇总，任务届满的时候，结果他失联了。情报司当时很慌，因为他手上收集的情报相当重要。当时司里差不多全员出动，在西北找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结果。直到后来某天，他突然出现，大家才知道，那段日子他被罚在西北第五要塞做苦役。原因是他在凉州城里找姑娘后付不起钱，被人家老鸨子给告到衙门捉了。”
“胡闹嘛，这不是。”肖白一听就觉得这还真是那位会干的事。
“所以，那次回来后他就原地踏步，职衔再也没升过。本来当时情报司首领都到了退休年龄，他是司里最有可能接班的人。”老兵撇撇嘴，一摊手，也觉得无语。
“原来如此。不过他怎么后来去了军令部？传言不是说军令部和统调部不和嘛。”
“那是现在。当时还是可以调动的，就是不能去关键职位。”
“也是。给情报司甚至统调部丢了这么大脸，着实不好再待下去。”肖白想象着老空虚被迫在第五要塞垒砖头修城墙的日子，有些暗爽。接着又感慨着说道：“身为一个情报官员，犯了这么大错误，我看他直到现在也还是花花世界花花心，没有悔改啊？”
“岂止。这老小子算是随着天性，彻底放飞自我了。”老兵喝口酒，又用手拈了块猪头肉丢到嘴里，含混不清的说：“所以啊，后来我觉得不靠谱，就没在一起混了。”
老兵最后这句很小声很不经意，可肖白却是听得明白。
他感觉一下发现了盲点，这老家伙和那个空虚公子当年，只怕很有隐情。
“龚老哥，我看你尽吹牛，人家再怎么不济，也是帝国正式协领。你一无职无权守破营的，凭什么敢说和人家一起混过？”肖白翻翻白眼，露出一种嘲讽他只会口嗨的神情。
当然，他本意不是这样，纯粹是为了激将老兵将当年秘事多透露一点出来。
“嘿嘿，佐领算个逑！就是统领，我也不大在乎。”
“越吹越没边。如今势力最壮的‘琴川候’张象川大人就是统领。难道他在你面前，你也要说声不过如此？”
“嗯嗯，这酒不错，就是味道淡了些。”老兵好像没听见肖白拿话堵他，反而抱着怀里的酒坛看了看，有些可惜的说道。
“哎哎，龚老哥，问你话呢？”肖白凑近些，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老兵大腿。
“烧鸡没加热，有些硬。猪头肉太油，吃多了估计晚上得多去几遍茅房……”老兵继续顾左右顾左右而言它。
“哎哎，什么人啊这是？难道还让我把问题再提一遍？”肖白指间力道加重，带了些家传內御玄功“步圣经”真力。
“好了好了。别戳了，我就这一条好裤子，戳破就没了。”
老兵被肖白逮着问候，看实在绕不过，终于一拍手打掉肖白戳他大腿的手指，嘴里嘟嘟囔囔的小声说道：“那位‘琴川候’不是一般人，我对他没奈何。”
“嗯？”
“哎呀，我的意思是，单打独斗我根本不是人家对手。”
“噢。”肖白拖长音，一副看他吹牛皮，看他牛皮吹破了的神色。
“除了那位‘琴川候’，其它统领我还真不在乎。”老兵感觉面子上挂不住，又开始着重强调。
“嗯嗯。我懂我懂……老哥是个体面人，说话从来不吹牛，我信还不行嘛。”肖白也学他的样子，拈了一块斩成小块的猪头肉，仰头丢到嘴里，边嚼边说道：“统领衔的都是一方诸侯领兵数万的大人物，估计人家也犯不着和你单打独斗。”
“你走你走，这嗑没法唠了。”老兵端着碗站起来，感觉受到伤害，开始轰人。
“别介别介，老哥你确实挺厉害的。”见他生气，肖白赶紧小意安慰。
他这话倒也不假。
甭管老兵是不是如他前日说的在修炼什么电光毒龙钻，他的个人武力至少稳在肖白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