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客栈没什么危险,徐迟才让人住了进去。
就算住了进去,那也是饭菜自己做,食材用自己的,水也是河边现打,只借用了厨房的部分厨具,人自然也分成两批,小心的注意安全。
饭菜刚摆上桌,“好香啊!你们这手艺不知比这客栈好了多少,”桑久璘对面忽然多了一个人影,“不知介不介意多我一个?”
桑久璘抬头看了眼对面面目平凡的青年,目光定在那双正拿着双筷子夹着徐迟刺向自己剑的右手上,莫名眼熟,但还是说了句:“介意。”
“别这么小气啊。”青年说,“我只是过来讨口吃的,没必要这样刀剑相向吧!”
“不问自取是为偷。”桑久璘并没有惯着对方的意思,虽然看似是青年用筷子夹住徐迟的剑比较厉害……
但是,“三公子,二公子,请先退开。”徐迟开口道,动作太大,误伤了桑久璘可不好,在桑久璘没事人一样跟青年搭话的时候,桑久琰早拔剑相对了,甚至,整个桑家车队,也就桑久璘和菊引没有持刀持剑。
桑久璘正打算听话退上一退,就听青年又道:“我也说过,有些东西,我能吃,你吃不得。”
“……”桑久璘反应过来了,知道了面前的人是谁,仔细看了看那张陌生的脸,却没发现什么破绽,怪不得一眼便发现自己易了容,原来易容之术比自己还高明。
至于另一个人知道他与凤召对话的可能,也不是没有,但是,“二哥,先带人把客栈里的人控制起来。”桑久璘低声说道。
见徐迟还在桑久璘身边,桑久琰便点头去办了。
“我这样很累,能先让你大师兄收剑吗?”凤召道。
桑久璘还是想先试探一下:“想让我大师兄收剑,你先让我摸摸你的手。”
凤召反应也很快,“你是想摸我的手,还是想扎我?”
“好吧,”桑久璘也坦白了,“我想扎你一下,你让不让我扎?”
“我不想让你扎我,不如你来摸摸我的脸?”凤召想让桑久璘卸了他的易容。
“你确定?”凤召易容在外,肯定是不想让某些人看到他的脸,现在怎么轻易放弃了?是因为这里没有别人?也不对啊,既然这饭菜有毒,肯定有埋伏,说不准这会这客栈已经让人围起来了。
“三公子,你认得他?”徐迟问。
“算是认识……”桑久璘正打算补充一句“敌友不知”,徐迟已经干脆利落地收剑了,桑久璘只好咽下那半句话。
还没等桑久璘问徐迟怎么这么干脆,凤召却也扔了筷子,手摸上腰间剑鞘:“敌人到了。”
“去后院。”这是桑久璘的第一反应,他也是这么做的,不管是打还是跑,乌骓不能丢。
见此,徐迟,凤召只好跟上,更别提桑久璘的手下,也只能跟着往后院跑。
另一边,桑久琰去抓人,可掌柜的就在大厅里,见这边动刀动剑,又见有人持刀而来,立刻撞倒了一坛酒水,摔在地上,表面上说是紧张,实际上在传递消息。
在后厨打扫整理的小二出来一看,立刻冲楼上喊了句:“娘啊,外面……”没喊完便被制住,但同样迟了一步。
一步晚,步步晚,上楼去抓妇人的平泉,也只看到妇人从靠河的窗边,收了件衣服,随后服毒自尽。
也就是说,桑久琰只带人控制住掌柜的和小二。
也是因为这些人虽久经训练,到底江湖经验不丰……至于为什么不多派几个老成之人盯着,也是因为已经有了徐迟,更多的是想考较一下桑久琰二人表现。
碧庭马场离家不远,也在桑家势力范围内,旁边还是临芳宫,桑戊良不认为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但此次,如无与凤召的对峙,桑家众人或许能占上几分先机,但若无凤召提醒,众人或许已经吃下带毒的食物了。
一到后院,桑久璘直扑乌骓,拿了剑。
独身在外的时候,他记得剑不离手,但现在这有一队人,还都是保护自己的,桑久璘自然松懈了许多。
桑久璘没上马,总不能自己逃。
桑久璘可以保证,只乌骓一个,速度快,目标小,往山林里冲,敌人不好找,但现在这么多人呢,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就算要逃,也是有马更安全。
“怎么突然跑后院了?”桑久琰虽跟来了,但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大师兄,敌人从哪来的?”桑久璘以问代答。
“踏河而来。”徐迟答完,随即吩咐道,“人数不少,刀剑弓枪,保护好三公子,平泉极游,护好二公子,其他人,随我杀敌。”
“是,徐师兄。”众位手下皆尽应道。
徐迟吩咐完,目光落在凤召身上,到现在,徐迟还没搞清楚,他是什么人。
知道了有敌人围来,桑久琰立刻叫人审问掌柜的和小二,可还没来得及问,便发现这二人双双咬破齿中藏毒,一命归西。
若是徐迟,肯定不会犯这种错误,还是经验不足。
而现在情况紧急,顾不了太多,桑久琰只能叫人搜了搜身二人尸身,没能搜到什么,只好将尸体抛至一边,不管了。
这边,桑久璘叫来手足无措的菊引。菊引虽习了拳脚,但本质上只是一个伺候马的小姑娘,连随身兵器都没有,根本派不上用场,桑久璘打算先安置好她。
“公子……”菊引想往桑久璘身后躲,但也知道这样只会拖累桑久璘,可要让她对敌,她也办不到,顶多是挡个刀剑,白送一条性命。
“看到那个水缸没有?”桑久璘指的是客栈用来喂过往商客骡马的水缸,“你躲进去,没人会注意到你,待我们赢了你再出来,若我们逃了,敌人多半会被引走,你再想办法回桑家报信。”
“那公子你……”菊引还是很忠心的,想让桑久璘躲进去。
“敌人会忽略你一个小丫头,可不会忽略我,快去吧,躲好,除非叫你,不得出来。”桑久璘推了菊引一把。
菊引立刻跪下,给桑久璘磕了个头:“是,公子,还请公子许多保重。”然后转身奔到墙边水缸旁,躲了进去。
也是因为之前喂马,水缸中水去了大半,否则水非溢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