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久璘看看天上的阴云,犹豫一下:“你拿伞。”
“没问题。”桑久琰说着立刻从枪手里拿了两把伞。
徐迟走了过来,对桑久琰以及刚下了马的桑久璘说:“二公子,三公子,若要玩耍,先回客栈带上人。”
“不用那么麻烦,”桑久璘说着,环顾四周,点名道,“枪,弓还有极游跟着我们,大师兄你带着他们跟着菊引回客栈,我们不会耽误太久的。”
“我只给你们一个时辰。”徐迟说道。
“行,没问题。”桑久璘一口答应。
徐迟这才肯放行,不过还是叫来桑久琰又叮嘱了几句。
桑久璘也没闲着,先嘱咐乌骓;“乌骓,你跟着菊引回去,先擦擦身,不许再乱跑了。”
乌骓轻“噫”了一声,好似答应。
桑久璘便又看向菊引:“菊引,照看好乌骓。”
“是,公子。”
徐迟那边说完了话,桑久琰走了过来:“璘弟,走吧。”
“想去哪?你带路。”桑久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桑久琰先行,自己跟上,身后又跟着弓,枪,极游,游览庭城。
庭城只是一座普通的小城,没什么特殊的地方,算得上依山傍水,只是山有些远,倒是这一方碧庭湖,养活了整座城七八成的人。
要说景色,整个庭城也就碧庭湖最美,这两天桑久璘也没少看,而现在的碧庭湖东岸,只剩残荷枯叶,恐怕也没什么好看的。
所以,也就桑久琰兴致颇浓,桑久璘只是个陪客。
逛了大半个时辰,原本阴暗的天色越来暗,甚至又飘起了小雨,于是一行人终于返回了客栈。
第二天,雨停了,天空放晴,桑久璘又在一大早被叫起来赶路。
只是,今天的路不太顺,出城走了一个多时辰,车队便停了下来。
正在练功的桑久璘还以为到中午了,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终于体悟到练功的乐趣了,才听到外面模模糊糊的汇报声。
没多迟疑,桑久璘整理好衣服头发,打开车厢门,下了车。
“怎么了?”桑久璘问桑久琰和徐迟。
“那边是个小商户,运了几车梁柱,出了意外,死了几头骡子,把路堵了。”桑久琰积极回答。
桑久璘远远看了一眼状况:大概在二十丈开外,有十多根宽约两尺,长约丈许的原木滚落一地,这些原木中间,还能看见一些驴骡的皮毛肉泥,虽隔得稍远,看得桑久鳞也有些不适。
桑久璘没有多看,转回视线,冷静了一下,才又问:“这多久了?他们打算怎么处理?”
“回公子,”之前去打探消息的秦烟说道,“此处离庭城更近,那户商家已派人去庭城报信,找人借车马,只是要先等些时候。”
“哦。”桑久璘点点头,然后提议,“大师兄,这会太阳正烈,不如就在此歇息片刻,顺便吃个午饭,也等他们把路清出来。”
徐迟也只能点头,本就临近午时,哪怕叫手下去帮忙清路,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好的,若是只有马匹,倒是能过,但总不能将三辆马车连带物资统统丢弃。
徐迟很是警惕,虽说那也看着像是意外,但还是叫桑久琰安排着带人警戒巡查,又叫人寻找水源,也可顺便寻些猎物。
桑久璘没动,坐在车辕上,拿出手帕水馕,稍做清洗,然后又叫来秦烟。
“请问公子有何吩咐?”秦烟行礼问道。
“那边商队有多少人马?会武吗?”桑久璘问。
秦烟回忆了一下,才答:“禀公子,那也商队不过六人,四个车夫,一个管事,还有一个护卫,只有那护卫粗通武艺。”
南边是治安好,但也不是没有匪人——不过只有木头,好像也没什么好劫的,所以请个粗通武艺的护卫,为求安心?
“去庭城的有几个?什么人?”桑久璘接着问。
“据说只一个,”秦烟答,“也是个护卫。”
“那边,有马吗?”桑久璘觉得有些怪,让护卫去请人?那么一个小商队,总不可能养得起护卫吧?去请人却让外人去,不怕护卫带钱跑了?
“没有,只有驴和骡子。”秦烟很是肯定。
“早上,”桑久璘又换了一个问题,“有看到有人骑着骡子去庭城吗?”
“骡子……”秦烟想了想,答,“骡子应是没有,骑驴的,倒是有一个,就在不到半个时辰前。”
“驴……”桑久璘皱起眉,骡子可比驴快……“秦烟,你再去打听打听,他们运这车木头是干什么的?”
“是,公子,属下这就去。”
一刻多钟后,桑久琰回来了,向徐迟禀报结果,桑久璘也凑去听了听。
“大师兄,这方圆一里,除了堵路的商队,再无他人,应该没有危险。”桑久琰说。
“嗯,”徐迟点点头,“二公子辛苦,先去用膳吧。”
“好嘞。”桑久琰应了声,不再考虑巡逻的事,转身凑到桑久璘用餐的矮桌旁,此时饭菜还未端上,便先取了块点心裹腹。
而另一边,徐迟并未放松,将平泉几人分成两部分,轮流巡守用膳。
桑久琰自然注意到了徐迟的举动,虽无抱怨,但也有些不开心,看向桑久璘问:“璘弟,大师兄这是不信任我的能力吗?”
“嗯,”桑久璘点头,“应该的。”
桑久琰瞬间气了个半死:“什么叫应该的?我有那么差劲吗?”
桑久璘其实是想点头的,倒不是桑久琰真那么差劲,只是这样比较有趣,但见桑久琰真的气的不行,一直盯着自己看,桑久璘发现自己还有几分良心,便若无其事,又像是对桑久琰的反应表示诧异般反问:“出门在外,小心行事,不是应该的吗?”
桑久琰几欲暴走,无言以对,不想再理桑久璘,化悲愤为食欲,逮着矮桌上的点心,当成桑久璘,使劲啃。
见桑久琰真生气了,觉得自己这么否认桑久琰的能力是有些不太好,决定哄哄桑久琰:“二哥,你不觉得那边的商队有什么不对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