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阳轻轻摇头,叹道:“我的敌人比我想象的更加狡诈。”
白浅一头雾水。
赵景阳说:“京城这个地方,要么已经被暂时放弃,要么它们已经做出了另外的计划。”
想了想,道:“看来它们已经察觉到人道气运的转移迹象了。”
他看着白浅:“稍后你去国师府挑衅那头蜈蚣,我寻机宰了它。然后就回少原!”
白浅心里虽疑,却不多问,点头:“好。”
这时候,一连串的消息,在薪火之中震动;赵景阳微眯着眼睛,沉下心细细浏览。
这些新消息,乃苏琰和郝碧柔她们发过来的。
“明楼和其他同志的牺牲,我们都知道了。”
“但我们每一个人,在加入组织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当务之急,不是沉溺于同志们的牺牲之中。”
“我们刚刚和元帅等同志分析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我们必须要尽快行动!”
“牛鬼蛇神恐怕已经转变了思维。”
“京城那边,或许已经被他们放弃。”
“西陵一县,这一次不但出现了观音、财神两个伪神,还有十大妖王里的黑山老妖。我们甚至怀疑,可能还有其他的伪神也在此列。”
“同时,西域那边,也有些不寻常的动静。我们派往西域扎根的同志传来的消息表明,西域的妖魔已猖獗之极,而且有集结、汇聚的趋势。”
“元帅认为,妖魔可能要跟我们打一场硬仗。不是那种单对单的,而是集团形式的战争。”
“这应当与人道气运的转移有关。”
“关于你所说的‘石块’,以及其导致的天灾——一旦人道气运彻底转移,大周被彻底推翻,它们基于石块的谋划,就要付诸流水。”
“可能它们通过石块的某些变化,察觉到了人道气运的转移迹象。”
“因此导致它们的计划产生变化,可能会图谋以战争的形势,举起大周的旗号,与我们争夺人道气运,稳住人道气运的变迁。”
“元帅让我转达两个建议。”
“首先,把大周皇帝掌握在手中;有皇帝,就有大义,而大义,在某种程度上,是人道气运的标志。”
“掌握了皇帝,它们如果发动战争,就无法名正言顺的举起大周名义的旗帜。这方面来讲,便没有资格与我们争夺人道气运。”
“其次,速回少原,坐镇中央。通过这次事件,我们认为神灵体会狗急跳墙。少原很重要,绝不容有失。”
“以上。”
阅完苏琰和郝碧柔发来的信息,赵景阳沉吟片刻,心下不禁一叹。
无疑,苏琰她们的推测,与赵景阳不谋而合;但是,元帅的两个建议,第一个,恐怕无法达成。
那老皇帝,早为慈航普渡所制,性命已是垂危;而大周的封建皇族之中,已经没有活人了——整个皇宫,或者说整个大周的上层统治阶级,没有一个脑子里没有一条透明蜈蚣的。
实际上早已经全军覆没。
皇帝作为石块污染人道气运的媒介,在石块深入人道气运的洪流之后,就已经失去了作用;慈航普渡随时可以动念取了他性命。
沉吟间,赵景阳与白浅道:“你去国师府,分散那蜈蚣的注意力,我去皇宫一趟。”
总须得做一些努力。
白浅点头:“好。”
两人分头行事,白浅纵光来到国师府前,身影朦胧幻灭,霎时间,国师府周围出现数以千计的白浅!
“老蜈蚣,出来受死!”
娇叱声中,剑光如瀑布,四面八方,把个国师府拢在其中。
那慈航普渡府中一看,不禁道:“母狐狸吃饱了撑的!”
却见漫天都是白浅的身影,皆运剑匹练,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慈航普渡为之气结,喝道:“贱人,不想死就快滚!”
金灿灿的光冲出来,显出一条朦胧的龙;白浅藏在幻灭之中,却也心中警兆连连——好似那龙影,能找到她真身!
这个时候,赵景阳复至皇宫。
身影一闪,便到了老皇帝寝宫;入目处,一点生命之火,早已摇摇欲坠。
赵景阳轻步走近前,仔细打量,只觉棘手。
这老皇帝,脑子里也有一条蜈蚣——倒也不是不能逼出来,但会有风险;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那投射在老皇帝气数之上的石块虚影。
赵景阳无法肯定,他若出手逼出蜈蚣,那石块会不会有反应。
但事已至此,已别无他法。
赵景阳微眯着眼睛,轻弹一指,一缕细线般的元罡没入榻上老皇帝的眉心;就在这一霎那,那石块的虚影微微一动!
与此同时,正与白浅相持的慈航普渡忽然道:“原来如此!”
它狂笑一声:“想救老皇帝?哈哈!”
此时皇宫之中,赵景阳那一缕元罡刚刚没入老皇帝眉心,刚刚触动石块虚影,老皇帝脑子里那条蜈蚣已是炸了开来。
赵景阳眼睁睁看着老皇帝一颗脑袋被炸的粉碎,连着其神魂,都彻底被湮灭。
一股怒气难捱,赵景阳周身气机一发,偌大一座皇宫,瞬间作了飞灰!他的身影,在百分之一个刹那里,来到了国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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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慈航普渡还在大笑。
这一秒,时间过的分外的慢——盘桓在国师府上空的龙影缓慢的将朦胧模湖的眼睛投射过来、慈航普渡猖獗的笑容就像慢镜头一帧一帧的,赵景阳的手,五指张开,已是扣住了它的脑壳子!
“死!”
波的一声!
慈航普渡的笑声戛然而止。继而,一条百丈长的无头蜈蚣,带着昆虫的本能,显出原型,挣扎着将一座国师府打的粉碎。
这个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带着决然杀机,投射到赵景阳身上。
赵景阳面无表情的抬起头,轰起一拳,什么狗屁杀机,什么狗屁龙影,被瞬间轰了个烟消云散。
石块的虚影显化出来,发出轻微的嗡鸣,隐晦且令人难以适从的气息迅速暴涨。
赵景阳闷哼一声,手里不知何时,执了一尺长的南瓜锤;纵起一闪便是一锤,狠狠的轰击在石块虚影处,把一片空间都轰的坍缩了下去。
这一锤,半是着力,半不着力;那石块吃了半锤,便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避开了剩下半锤,令赵景阳这一锤,一半打在了空出。
便见那石块虚影微光一闪,消失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