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没见人影,你哪儿熘达去了?”
刘德龙火急火燎跑过来,道:“有急事儿跟你说。”
赵景阳笑道:“出去随便走了走。”
刘德龙叹了口气,说:“你这几天还是别出去熘达了。”
他坐下来,信手桌上一抹,空空如也,哎了一声,道:“你这儿得寻几个帮闲、丫鬟小厮来,要不然茶都没得喝。”
赵景阳笑道:“怠慢。”
说:“我正琢磨着招几个,这不还没来得及么。”
刘德龙道:“你刚回来,不熟悉,这事你甭操心,我给你办。”
便说:“你也是大方,出手就是一百斤黄金,也不怕人家卷了钱跑路。得亏老张那厮虽是个下九流,却信誉不差,要不然,我非得狠狠的骂你一顿不可。”
说:“你这般手笔,昨天就给老张堵了心眼子;他连重要的事,当时都忘了给你说。”
赵景阳道:“算是个试探。做生意嘛,诚信最重。我是要做长久买卖的,若连一百斤黄金都能给堵住心眼子、昧了良心,我跟老张这生意便不做也罢。”
又笑道:“而且这世上,能白拿我赵景阳的钱的人,大抵还没有出生。”
刘德龙道:“试探便罢了;可别说大话,上海滩的路数,你不懂。你还年轻,切不可轻易信人。”
便说:“老张来上海滩大半年,生意一直打不开,你道为何?老张这一路人马,做的是挖坟掘墓的勾当,都是亡命之徒;而外来者要在这上海滩做生意,得这片的给地头蛇鳄鱼帮拜码头、纳贡。”
“老张不肯跟鳄鱼帮低头,便一直打不开渠道。”
说到这里,刘德龙叹气:“我就不该把老张介绍给你。”
他扇了自己一耳光:“都是老哥我的错,昨儿鬼迷心窍了。”
“老张跟你这儿开辟了渠道,鳄鱼帮定会找到你这儿来。鳄鱼帮横行霸道,万一害了你,我特么可怎么跟赵叔交代?!”
刘德龙这话,着实是个真心实意的。
情绪变化,都在赵景阳眼中。
说是昨天鬼迷心窍,赵景阳倒是觉着,是那条时空里头的因果安排;要不然刘德龙既是真心待赵景阳好,便绝不可能这么蠢。
刘德龙叹气连连:“早上老张那儿我去吃面,他跟我说,他已给他那边打了电报,三五几天便会来人。这事,他那边会跟鳄鱼帮做个分解。教我这儿给你提个醒,这几天深居简出最好。”
“等他那边跟鳄鱼帮分解清楚,抹了麻烦,你再出去转悠不迟。”
“别不当回事。鳄鱼帮横行霸道,害人如麻。”
又说:“若真有鳄鱼帮的人找上门,你也别怕;就往研究中心跑,进了研究中心,鳄鱼帮的人不敢进来。”
“我跟守门的几个已经打了招呼。”
而后又连连嘱托了好几句,这才起身告辞。
离开前又说:“帮闲、丫鬟小厮的事,你甭管,我明儿就给你招来。放古董的架子,明儿也一并带木匠过来瞧瞧。”
这人着实不错。
即使是冥冥中一条因果里头的安排,但能给赵景阳做到这一步,像个老妈子似的叨叨絮絮,殊为实在难得。
当然,刘德龙诸般叮嘱,于赵景阳而言,实也不是什么紧要的。
鳄鱼帮?什么玩意儿!
虽然赵景阳的确打算这几天深居简出——但绝不是因为这事。因着深刻的体会了一回两片天地之间时间尺度的差异,赵景阳便没法子这边呆个一天半天就跑回去一趟。
这边十天,那边才一天呢。
婆娘们哪儿经得住这般折腾?
得拿捏准了。
十倍时间的差距,便可以好好利用起来。
比如炼丹。
这是个紧急的需求。那边瀚海已走上正轨,人道贡献度兑换丹药,已是敞开了来。
虽说三五个月之内,兑得起丹药的,止上层、核心。但人数比起以前,只顾着三毛几个,可要多的多。
仅凭黑暗中挖出来的那些,绝不够持续消耗。
既是有这般巨大的时间差,若不利用起来炼丹制器,那也太蠢了些。
同时,关于炼丹术、制器术的入门技艺,也得仔细着编纂出来;那边甄选的有炼丹、制器天赋的,得让他们进阶学习起来。
这便是要编纂些‘视频’,将之投放在薪火宝树之中;学习时,可教直接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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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景阳自己,现在还没实践上手,所谓视频,便无从说起。得捉紧了才行。
那边薪火宝树,已是将囤积的各种药材,都投放进去。
赵景阳这儿送走了刘德龙,回头登上三楼,取了丹炉,又显化薪火宝树,掏出一批药材,开始了他的炼丹实践。
...
鳄鱼帮的横行霸道,是出了名儿的。
说起来鳄鱼帮崛起的时间不算长,也就这两年而已;却到现在,掌握的地盘,不说上海滩的三分之一,四分之一是有的。
外滩这一片,都是鳄鱼帮的势力范围。
鳄鱼帮的老大有个诨名,唤作是龅牙刚。这人生是既不高大,五官也不和谐,歪瓜裂枣的模样,尤以一口大龅牙,最是醒目。
这种货色,居然成了上海滩的帮会大老,自然是有其原因之所在。
“那盗墓贼寻着买家了?”
龅牙刚大马金刀,目如铜铃。
小弟战战兢兢:“是。刚得到消息,姓张的盗墓贼寻着买家了。”
“是谁?!”龅牙刚眼睛一瞪:“老子地盘上,谁个不听话,敢跟那盗墓贼做买卖?”
小弟道:“大抵是个愣头青,住在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那边的那栋老楼子里;具体身份,还在打听。”
龅牙刚眼珠子一转:“江边那栋老楼子?”
说:“教人快些打听,明天要是没准确消息,自己斩了胳膊来见我。”
打发走了小弟,龅牙刚走进旁边一间密室;密室里,光线阴森,长桌子、矮凳子,瓶瓶罐罐,十分凌乱。
一些罐子里泡着婴儿、内脏、肢体,十分一种恐怖。
却当头一张供桌,上头一副神龛;神龛下供着个笑容诡异的娃娃。
龅牙刚旁边水盆里洗了手,在供桌前的蒲团上坐下来,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
【龅牙刚,出自电影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