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王:从上海滩开始一开始的上海滩五二章合作赵景阳给手底下的人打了预防针,提出大规模花钱提高待遇、搞建设的计划,然后便沉寂了。
接下来就是看。
看看瀚海旗下的天香鱼这个牌子,到底能走到哪一步。是否真的如赵景阳预料的那般,产生令任何人眼红的庞大利润。
七天时间足矣。
足够看清情况,并根据看到的,执行下一步的计划。
当天晚上,赵景阳去了新都会一趟。
与孟绪安聊了半个小时,然后神色平静的回来。
第二天,天香鱼的牌子,便有了引爆的趋势。
报纸的轮番报道是一个引子,引出了前两天晚上在冯敬尧家里的沙龙上,品尝过天香鱼的那些人。
天香鱼有着使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决绝的美味。不论洋人、官员、富商、大豪,不论曾吃过怎样的美味,享受过怎样的美食,在天香这两字面前,都是浮云。
第二天午后,天香鱼的销量,开始直线上升。
到第三天,每天两万斤的产出,已能销售过半。
及至于第七天,仿佛整个上海滩都在谈论天香鱼了——谁家的宴会没有天香鱼,便是乐色,没有档次;谁家的娱乐城要是没有天香鱼,便是低级,便是无趣。
甚至催生出专门跑腿买天香鱼的买卖——倒买倒卖的路数。
算盘噼啪作响,赵景阳安静的坐着,顾静江夹着一根烟神思不属;方艳云和杜瑛正亲自计算这七天的营收。
当算盘的声音戛然而止,方艳云抿了抿嘴:“景爷,七天,咱们的营收是九十七万三千五百九十块,大洋。”
顾静江手一抖,烟头掉了下去。
赵景阳神色不变,扣了扣桌子:“没有出乎老子的预料。”
然后对杜瑛说:“咱们现在有多少工人?”
杜瑛条件反射似的道:“两个工厂,制作鱼产品的一线工人二百三十五人,管理十六人;工程部一千三百三十七人,管理三十三人。其他二十七人”
赵景阳点点头:“给鱼产品的一线工人每人发五十块大洋的奖金,其管理人员每人七十块;工程部工人每人发十块大洋,管理发二十块。”
杜瑛点头:“好的,老板。”
赵景阳又道:“其他部门的人,统一发十五块大洋奖金,包括帮会这边。在场的每人发一千块大洋慰劳。”
说完此事,赵景阳沉吟了一下,道:“咱们的账,做两本;一本给外人看,一本咱们自己看。”
说着,停顿了几秒:“主要是应付税务方面的问题——记着,在天香配方上,给我往高了算;其他方面的成本,全按着顶格来。”
方艳云毫不犹豫:“放心吧景爷。”
赵景阳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阿文身上:“两个旗舰店,随时都要有人看着;不管是谁,一旦有闹事的苗头,先给我绑了再说——即使官府的人。家里这边、工厂两头,都要看紧,绝不能出事。”
阿文道:“知道了,景爷。”
赵景阳道:“在我平息风波之前,大家打起精神,丝毫不得放松。艳云、小瑛、老顾,这段时间你们也要深居简出,轻易不要露面,有事出非要出去,就让保安部派人护着。”
安排好一切,赵景阳招呼阿文,带上了十个人,开了三辆车,一路望法租界而去。
不久,来到孟绪安的住宅。
孟绪安早等着赵景阳。
“赵先生,你可算是来了。”
两人在孟绪安的书房里相对而坐。
孟绪安神色严整,道:“赵先生,我先道个歉。渔船的买卖,黄了。”
赵景阳听了,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即使我多出百分之十的价钱,也黄了?”
“黄了。”孟绪安吸了口气:“有很多人动用关系,明里暗里阻止这桩买卖。”
他说:“这七天,可以算得上暗流汹涌。所有人都看到了天香鱼的盈利能力。很多人心里害怕——赵先生只靠着一些渔民,每天产出两万斤成品,便有这样的利润,如果赵先生扩大生意,他们还怎么活?”
这并未出乎赵景阳的意料。
说:“除了渔业里面的人,还有哪些?”
孟绪安沉吟了一下:“主要是帮会里的人。”
赵景阳笑了笑:“倒也合理。”
渔业里面的人阻止赵景阳买船,是为了阻止他扩大生产,害怕赵景阳抖起来之后把手伸进渔业这个行当,夺了他们饭碗。
而帮会的人呢,也很好理解。因为赵景阳的瀚海,不止是公司,也是帮会。帮会混的是什么?义气吗?狗屁!是钱!
有了钱,便有了人,有了人,便有了地盘。
到那时候,赵景阳还愿意窝在火车站不动弹吗?
在此之外,应该还有一些人——他们为难赵景阳,只是为了让赵景阳知道他们的厉害,以便于在此之后,向赵景阳索取利益。
孟绪安面带遗憾:“如果这桩生意做成了,永利银行必定名声大噪...可惜...”
在开业那天的晚上,赵景阳去新都会拜访他,两人谈了半个小时,谈了两桩买卖。
其一,便是船。
赵景阳委托孟绪安向美利坚那边的船厂下了个大单——十艘三千吨级的大型远洋渔船!总价值超过一千万大洋!
七天后的现在,这桩买卖黄了。
这个单,甚至没能出的了上海滩。
如果能出上海滩,美利坚那边的船厂未必不敢接——处于大萧条时期的美利坚工厂,只要有钱赚,任何买卖都敢接。
但即使这个买卖接下了,船未必过的来。
或许海上风浪大,都沉了?
这并非不能。
赵景阳狭长的眼睛微眯着:“永利银行名声大噪,也不过是你用来索取支持的筹码;真要杀容定坤,简单至极。”
孟绪安摇头:“我知道,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道:“我与荣定坤有深仇大恨,我要的,不只是杀了荣定坤。如果只是杀他,我出一笔钱,买几个亡命之徒,除非荣定坤金刚不坏,便是他躲在家里哪儿也不去,亦必死无疑。”
“我知道赵先生手段凌厉,但我也知道,赵先生不会轻易作行刺的勾当。”
孟绪安的情绪颇有起伏:“当初他欺骗家姐,骗走我孟家的传家宝,才有了他现在大亨的名头。我要夺走他的一切,让他一无所有,最后死在凄凉惨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