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影指着自己:“可我是妖啊,咱们一行里就你是人,还是个不正常的人。”莫晓一怔,苦笑道:“和我抬杠就没意思了嘛,你知道我的意思,都一样,道理是相同的。”“你觉得人与妖是一样的?”叶小影眯着眼,似笑非笑。“妖怪会思考,人类也会思考,在我看来,种族之间只要不存在食物关系,那么就不应该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才是,我认为都是能够互相理解的。”莫晓洒脱一笑,看着她的眼睛:“但同样的,人与人之间的战争从未断绝过,无论是资源的争夺还是生存的考量,这大概是发展所要走过的必经之路,这就又与感情无关了,所以说生命本就复杂,想那么多干嘛?”“你这是在教育我吗?”叶小影作叉腰生气状,“我可是长者,比你大多了,懂的道理也自然比你多的多,你这点小道理留着自己听吧。”说着她背着双手站起来,伸伸懒腰,对着莫晓做了个鬼脸,便转头进屋去了。“长者吗...”莫晓笑着摇摇头。...想要进入非人之地,就得经过隐秘守门人的同意,这点和妖灵联盟很相似,莫晓一行在酒店养足精神后,现在正赶向守门人的位置。妖怪们的栖息地依托城市而生,甚至在这很久以前,他们也是这座城市的建设者之一,如今岁月流逝,能记得他们名字的早已化作一抹黄土,然而不管捉妖人再想着掘地三尺,也难以清除上千年来妖怪们在这座城市留下的烙印。“头疼死了...”舒墨缩在莫晓的兜里,有气无力的抱怨着。“红酒后劲本来就大,谁叫你要和莱耶斯一起喝那么多?”莫晓拍了拍衣兜,低声道,“我们现在在大街上,你给我安静一点。”今早在客房看到满地被喝光的瓶瓶罐罐把莫晓都吓了一跳,一眼扫过去都数不清他们俩到底喝了多少,没被喝死在客房也得亏他们体质非同寻常,莫晓都不敢想象要不是自己昨晚撤的果断,今天会是个什么样。帕蒂转过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大个子:“莱耶斯你没事吧?”莱耶斯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我没事,我的身体构造和你们有所不同,不会醉。”帕蒂微微点了点头:“那就好,如果你也醉了的话,我们可不好背你。”“我们到底要往哪走?”莫晓疑惑的问道,他感觉帕蒂在带着他们漫无目的的闲逛。他们已经走了快一个小时了。“没有目的,要按照这种方式走,就像走迷宫一样。”帕蒂头也不回的解释道,“我们没有通行证,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办法进入非人之地。”“比妖灵联盟麻烦多了...”叶小影嘀咕道。“肯定的,妖灵联盟建立不过百年,而非人之地已经存在上千年了,一代又一代的妖怪们对它进行重整加固,光结界都比最初多了不知道多少。”莫晓惊讶的咂咂嘴:“搞这么麻烦?”帕蒂理所当然的说道:“不麻烦的话早被捉妖人上门查水表了。”说这话时,她还隐隐往莱耶斯的方向看了一眼。“宙斯他们就是太高调把自己弄死了。”莱耶斯察觉到帕蒂的目光,苦笑不已,“当初宙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威名,奥林匹斯圣山甚至允许普通人觐见,根本不设防,现在想想,这就等于把脸伸到捉妖人面前让他们揍。”“所以说,希腊神系的灭亡给我们敲了一个大大的警钟。”帕蒂由衷的感叹了一声,“不把自家门窗关好点的家伙,就算不被仇家弄死,也会被捉妖人连家带坟一起给刨了。”“起雾了。”叶小影眨了眨眼睛,看向四周,随着他们的前行,周围的能见度越来越低,行人也只剩一层淡淡的影子。“我们已经跨过最外层的暗影结界了,从这里开始就要小心了,这层迷雾很容易让人迷失,就和在魔界的迷雾森林一样。”帕蒂前进的脚步慢了下来,就算是她,在这里也不敢随便乱走。叶小影好奇的伸手摸了摸从她身边走过的一位陌生行人,手直接穿了过去,而对方也像是有什么感觉似的,脚步停下,前后左右看了看。她没想到对方会有感觉,吓得急忙退了一步,谨慎的看着那道影子。没察觉到异常,那位行人一脸疑惑的离开了。“这是来自城市表面的映射,这些人影都是生活在巴黎的普通市民。”帕蒂眼角余光瞟到了叶小影的动作,解释道,“随着我们的深入,很快他们的影子也会消失了。”“好像有什么音乐声。”莫晓突然开口,他仔细的听着,“还挺好听,哪个歌手的歌?”“集中注意力,你听见的音乐也是防御结界的一环,小心沉迷进去。”帕蒂立刻出声提醒,“无论是音乐、影像、美食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你看见了就看见了,别跟着乱走,那些都是迷惑人心的幻象。”莫晓一惊,赶紧收敛心神,忍不住抱怨道:“妈诶,住在这里拍鬼片都不用找素材了。”“嘿...你还别说,电影才兴起的时候,我们家族的一些小辈还想拍一部恐怖片来着,邀请我去当女主角。”“哦?那你拍没拍呢?”“我不感兴趣当然没拍了,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我更喜欢在台下当吃瓜群众。”众人一边闲聊,一边穿行在这座诡秘的城市中,迷雾里任何景物都显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但又不想迷雾深林那样完全看不清楚,就好像蒙着一层薄帘,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他们看见远处出现了一盏灯。灯光穿透迷雾,就像是给迷途的旅人照亮了前进的方向。看着远处的灯光,帕蒂悄悄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众人顺着灯光指引的方向走去,最后停在一个报刊亭前,而灯光则是来自报刊亭边沿挂着的一盏小小油灯。一盏油灯射出的光能穿透迷雾?莫晓当即明白这盏灯估计也很特殊。“竟然有人从结界最上层一直走到底层来?”报刊亭里传出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是哪里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