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正被他猜个正着。那一日,李莫愁离去以后,回到赤霞山庄,告知徒弟洪凌波,无事勿要前来打扰,便开始闭门不出,一个人在屋里回忆过去种种,时而低声哭泣,时而展颜欢笑,其徒弟洪凌波,熟知她的性子,不敢前去过问,但也心存担忧。
李莫愁呆在屋里几日后,想着黄悦澜当日的告诫,回忆自己的过往,最终还是战胜了心中的魔怔,已然放下执念,回归本性。
想着不久后在大胜关有一场英雄会,便想过去瞧瞧,看一看他是否也在,于是便带着徒弟洪凌波驾着马车,往大胜关赶去...
“凌波,再赶快点,迟了怕错过时间了”李莫愁坐在车厢里催促道。
洪凌波此时简直无语至极,自从师父回去以后,关在屋子里几天,出来以后似换了个人一样,对待自己也不像以前那般动不动就责骂,现在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非要去大胜关英雄大会凑热闹,难道不知道你的名声在武林中已经臭名昭著了吗,洪凌波心里无语的想着,碍于李莫愁的威严,当然不敢说出口,只能无语答道:“师父,我们这般赶路已近一整天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马车就承受不了,现在我们离大胜关已近不远了”
“叫你赶快点就赶快点,哪来这么多废话”车厢里李莫愁不耐烦的喝到。
洪凌波闻言,不敢在说话,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手上马鞭使劲儿的挥着,此时只能把气撒在马身上了...
而此时,黄悦澜正在猜想李莫愁去处,算来大胜关也不远了,出于好奇便想去会会李莫愁,想到李莫愁,他嘴角不由得微微一翘。
“笑林,你自个驾车去大胜关,到时我们在哪里汇合,我先去打探一番李莫愁”黄悦澜开口对王笑林道,说着便从马车上一闪而逝,早早不知踪影。
王笑林知是自家公子定是玩心大发,便自顾驾着马车不急不缓的行驶着。
而此刻李莫愁的马车正在官道上飞奔着,忽然一道人影一闪,便立于官道中间。
洪凌波反应过来,着实吓了一跳,赶紧勒紧马缰
“律...”,马车滑行一段距离才勉强刹住,洪凌波本是心思善良之辈,见马车停住,不由舒了口气。
“凌波,何故停止不行”车厢里李莫愁听到动静,见马车不走,便皱着眉头问道。
“师父,有人在路中间,拦住了去路”洪凌波赶紧回答道
“下车赶走便是,别耽误时间”李莫愁不耐烦说道。
以现如今黄悦澜的修为,她两人的对话,他早已听到,心下不由得好笑,这李莫愁还是这个性子啊,这么急着赶车想去何处?
于是他微笑着,对着马车开口道:“可是李仙子尊驾?多日不见李仙子可安好”
车厢里李莫愁闻言,娇躯微微一颤,心下竟有几分喜意,猜想难道是他,拿着佛尘的手不由得一紧,便挑开车帘,定眼望去,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前,脸上露出笑意,但又不着痕迹的赶紧收住,脸若寒霜的问道:“你来干甚?为何拦住我去路”
李莫愁的小动作自然没能逃出黄悦澜的法眼,见他如此,心里不由得好笑,便微笑着,道:“呵呵,多日未见李仙子,今日有幸遇见,可真是缘分呐!不知李仙子欲往何处?可是去往大胜关”
李莫愁闻言,便要开口告知,但此时还是摆着寒霜的脸色回道:“我去往何处,与你何干?”
“呵呵,在下猜想仙子想必去往大胜关吧,那真是巧了,在下也欲望此地,不知仙子可否载在下一程,一块儿同行”,黄悦澜心道果然如此,便笑着对李莫愁说道。
“可...,我们马车坐不下了,你自己想办法”李莫愁闻言心下一喜,便要开口答应,但又落不下这个脸面,便言不由衷的回答道。
“哈哈,仙子马车坐三四个人不成问题,不如让在下为仙子驾车吧”,黄悦澜大笑道,身影一闪,便坐在了车辕上。
李莫愁见状,娇羞不已,便娇怒道:“你...”
黄悦澜见状,心下笑个不停,李莫愁此时模样,煞是好看,便微笑着开口道:“仙子还请移驾车厢,外边风尘较大,侵染仙子芳艳,可是在下罪过”,说着便拿起马鞭,一挥手,马儿便飞奔起来。
“你...”李莫愁此时娇怒不已,这人怎能这般无赖,哼了一声便钻进车厢,而车辕上的洪凌波,此时已经傻眼了,她何时见过师父如此一面,还这般好相与,她看着黄悦澜平凡普通的样貌,但却气质不凡,心想此人和师父到底是何关系。
黄悦澜驾着马车,见身旁小姑娘,狐疑的看着她,心里好笑,便微笑着开口道:“想必姑娘便是李仙子高徒洪凌波吧,姑娘何不到车厢里”
“你怎么知道我?”洪凌波心下狐疑,让她去车厢里,她可不敢。
黄悦澜看着心思单纯的洪凌波,感觉有趣,便想开口调笑,此时李莫愁的声音从车厢传来:“凌波,在外面做甚,赶紧进来”
洪凌波看了一眼黄悦澜,见他笑着看着自己,又听到师父的传唤,就赶紧进去,坐在李莫愁对面,她悄然抬头看了一眼李莫愁,见她嘴角微翘,一副娇羞的模样,洪凌波此时感觉像见鬼一般,大感莫名其妙,心下更是好奇。
李莫愁似乎察觉到洪凌波的眼神,瞪了她一眼,吓得洪凌波,赶紧低下头,吐了吐舌头。对于车厢里的情形,黄悦澜早已感应到,心下不由一笑....
而此时黄悦澜他们去往大胜关前方必经之路上,有五人正在忙于逃命,这五人正是陆无双、程英、耶律齐兄妹、完颜萍,而追杀他们的正是蒙古国师金轮法王的徒弟达尔巴、霍都十余人。
之所以追杀几人,时因几人在无意间撞见达尔巴、霍都收买当朝宰相贾似道的义子胡松,胡松本人深受贾似道喜爱,故而达尔巴、霍都在威逼利诱下,收买为蒙军传送情报,而胡松本人,原为杭州西湖一带青楼老板,之所以成为贾似道义子,时因胡松投其所好。
当时贾似道有一姐名唤玉华,年轻时就被朝廷选中,送入宫中。后来贾似道听说姐姐已被立为贵妃并深得理宗宠爱,便前往临安(今浙江杭州)认亲。一日醉倦,他小憩于栖霞岭下,遇见一个道人,布袍羽扇,从岭下经过。那道人见了贾似道,瞪目看了半晌,叹道:“官人将来功名不在韩魏公(即韩世忠)之下。”果然,到了理宗嘉熙二年(公元1238年),贾似道便依靠裙带关系被召入朝。在廷对仪式上,贾似道落落大方,对答如流,使理宗大为喜悦,当即擢升他为正六品的太常丞军器监。
贾似道当上国舅以后,恃着皇帝和贵妃的宠爱,生活更是放荡不羁。他每日或轿或马,出入于烟花柳巷间,寻欢作乐。有时来了兴致,便带上一大帮宾客,到西湖上纵游宴饮,通宵达旦。
而当时烟花之所的大老板正是胡松,他见贾似道经常光顾,在打听后知其身份,便尽心尽力的去讨好,每次贾似道前来,胡松都会给他安排最好的妓子,最好的酒水,非但分文不取,还时而倒贴。贾似道见他如此,心下大是喜欢,在一次喝醉酒后,便认他作义子,而胡松本人更是乐于如此,有这么大一个靠山,以后自己必是飞黄腾达,进入宫听。
而贾似道本人在历史上,实乃南宋灭亡的罪魁祸首之一,当时贾似道凭着国舅身份,提拔为湖广总领,掌各路上供财赋,供办诸军钱粮,负责收换湖广会子。
何谓会子?会子是南宋时期为了解决钱荒问题而发行的纸币。宋朝每年都有大量的铜钱流往海外或被地主富豪藏匿起来,造成市面上流通的货币越来越少。因此到了南宋,出现严重的钱荒。公私交易和军政开支都不得不主要依靠纸币代替现钱使用。开始,南宋朝廷还屡次用库存金、银、铜钱进行兑换,以防止会子贬值。到史弥远当权后,大量印造新会兑换旧会,造成了币值跌落,人民为此怨声载道。因而收换旧会在当时被看成是一桩苦差事。但贾似道巧妙运作,很快就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受到了朝廷的嘉奖,认为他“器质拔俗,机警过人”。从此,贾似道连年加官进爵,步步高升,历任沿江制置副使、京湖制置使、京湖安抚制置大使等职。公元1250年,他以端明殿学士的头衔移镇两淮,成为封疆大吏。四年后,朝廷又升他官,加同知枢密院事临海郡开国公。宝皊六年(公元1258年),他改任两淮宜抚大使,掌握了军政大权。
贾似道之所以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平步青云、飞黄腾达,除了皇亲国戚这一层主要关系外,不可否认他有自身才能的因素。当时,他的手下聚集了众多门客,文人如廖莹中、翁应龙、赵介如,武臣如夏贵、孙虎臣等,都很有名。这批人无疑成了他的有力助手。他在当京湖制置使期间,起用名将李庭芝为制置司参议。后来他移镇两淮,又与李庭芝议定在清河五河设置栅栏,增设淮南烽火台120处,加强了沿江的防御。公元1259年,他留李庭芝权知扬州。李庭芝办事果断得力,深得理宗赞赏。可见那时贾似道还是比较善于识人用人的。
但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南宋末年的官场已经十分腐朽黑暗,官员们大多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辈。贾似道进入这个“大染缸”,耳濡目染,自然参透了不少的“玄机”,加上他从小受邪僻生活的影响,所以很快就学会了投机钻营、奸贪诈伪的本领。随着皇宠日隆,连丞相董槐也怕他三分,凡事谦让。例如董槐曾经想授予孙子董秀淮东总领的官职,因听说贾似道已在理宗面前密奏不可,只得无奈作罢,另外改派了与贾似道素日交好的陆壑赴任。当朝丞相的谦让,足见贾似道此时已成为权倾朝野、炙手可热的重要人物。
宝皊六年(公元1258年)初,蒙古大军分三路南下侵掠。蒙哥汗亲率主力军侵入四川;皇弟忽必烈攻打鄂州;侵入云南的兀良哈台北上夺取潭州,然后三军会合,东向围攻临安。蒙军来势汹汹,南宋朝野上下莫不震动。在这紧要关头,理宗急忙拜贾似道为右丞相兼枢密使,命他出兵汉阳,声援鄂州。怎奈贾似道本是文人出身,既不懂军事谋略,又缺乏实践经验和胆识,因而在战场上丝毫无用武之能。部将高达每见他督战,就嘲弄地说:“书生有何能耐!”拒绝执行他不合实际的指令。士兵们遇事也不向他请示。贾似道对此十分恼火,但也无可奈何。
鄂州的局势一天天凶险,城池一度被攻破。幸而守将高达能征善战,与曹世雄、向士壁等人竭力据守,多次击退了蒙军的强攻。
贾似道此刻早已被战争的残酷吓破了胆,为了早日结束战争,返回安逸的临安,他竟背着朝廷和诸将,秘密派遣心腹宋京到蒙古营中求和。
而陆无双、程英、耶律齐兄妹、完颜萍五人好巧不巧的撞见,达尔巴、霍都怕事情败露,打乱蒙军的计划,故而想以除后患,怎想几人不是易于之辈,一路从西湖追杀到此。
达尔巴、霍都十余人都骑着马,隔着好远都能听见马蹄声,陆无双一行就知道达尔巴、霍都追来,几人武功对付几个人还尚可,但想应对达尔巴、霍都十余人,便十分困难,并且两人皆为金轮法王真传弟子,武功自然不俗。即使众人齐上,仍难讨得好,程英略通奇门遁甲,在众人协助之下,布完一个简单的阵法,达尔巴、霍都等人破过一次她的阵式,以为她不过如此,却不想那次是程英初次对敌,毫无经验,此时已非吴下阿蒙,达尔巴、霍都等人大意之下,陷入阵中,一时难以出来。
耶律齐虽然武功与霍都、达尔巴相差太远,箭术却精,运尽内力,一箭接着一箭,连绵不绝,并且精准无比,弄得达尔巴、霍都等人颇为狼狈,心下大怒,便骑着马,横冲乱撞,将阵式中的石头、树木尽数破坏。
程英众人毕竟仓促,只用些易搬之物,见达尔巴、霍都等人凶性大发,知道阵法将破,忙溜之大吉。
达尔巴、霍都等人破了阵法,见五人不知去向,心下大怒,便开始寻找蛛丝马迹,不一会便找到几人离去的方向,是向襄阳方向逃去,进入襄阳,有郭靖夫妇,他们对郭靖夫妇极为忌惮,只能抄小路赶在她们的前面,截住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