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阿嚏……”冷风不知道从哪儿的缝隙进来,段大帅站在窗前,看着那冰凉如水的夜色铺满整个庭院,看着那透如白纱的铺满整间房子,鼻子的难受使他回神。
后背一暖,段夫人把衣服给他披上。随即,手就被段大帅给握住了:“你怎的起来了。”
“刚刚兰姐姐起夜,看见大帅您没睡,说是怕您忧思过度,叫我过来看看。”文颦儿笑着解释:“大帅,怎的还不休息,还有两日就过年了,这难得的休息的时间,怎的还工作起来没够呢。”
“没工作,就是睡不着,看看月色,也是很久没这么静心的看看这明月了。”段大帅把已经不知不觉燃烧了很多的雪茄给放在了烟灰缸:“倒是你啊,不冷么。”段大帅把刚刚夫人给披上的大衣转身给文颦儿披上。
“大帅是在关心小二。”文颦儿纤纤玉手挽着段大帅的手臂,面庞上带着温柔大气的笑:“大帅,开工又怎么有回头箭,再说了,咱们家的小二,我相信他能应对这件事儿,而且,我有一个感觉,那泼猴儿,用不了多久,人就会回来,只是到那时候,我看大帅您又要嫌他吵闹,嫌他烦。”
看着文颦儿的模样,段大帅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儿,段鸿锐老来子,又是这小夫人九死一生生出来的,他怎么会人心让他过去呢,但是不过去又能怎么样,他只能尽全力的去保护他的安全,但是却也还是怕有那么一个万一,万一他鞭长莫及可怎么办呢。万一真的有一个万一可怎么办呢。
本来今天已经封笔了,有事情也不用处理了,各家各户都在准备过年了,毕竟时间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七,段大帅难得闲暇的看着那各种帖子,人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结果就是这一场梦,弄得他心神不安
他梦见,儿子不过是刚刚出城,就被刺杀,被袭击,梦见他九死一生的到了皇城,结果因为贡品的失踪,他被朝廷责罚,伤痕之上又加上伤痕。吐血的时候,那没溜儿的总是和他笑的少年颤抖着伸出来一只鲜血淋漓的手,口中无声的叫着父亲,口中叫着父亲,他疼,他好疼啊。
小憩时候的那场噩梦,让他内心的惊悸仍然是感觉不到平复,他恐惧梦中的事情会发生,那千奇百怪却无一善终的死亡,段大帅的手紧紧地攥着,万千无奈,化成一声叹息。
“儿女都是债啊。”
夫妻相携回房,结果刚刚躺下,一声大大的砰的声音响起,这刚刚躺下的夫妻又坐了起来,惊愕的相互对视一眼,这是发生什么事情,能让好脾气的段鸿飞那屋摔东西啊。段大帅拉着文颦儿走上楼,在楼梯处,又看见了另外的两个庶夫人:“你们俩怎么也过来了?”
“大帅,这,飞儿那儿的事儿,怎的也不能听见装作没听见啊。”红夫人爽朗的说道:“兰妹妹到是说小夫妻拌嘴的事儿,不让妾身过来,但是妾身还是觉得不过来不像话啊。正在说话的空儿,这不就看见大帅和夫人出来了么。”
一行四人站在门口,听见里面的内容,也是忍不住黑线,段大帅叫住了要敲门的夫人:“且慢,听他们怎的说。”
段鸿飞愤怒的看着还在那儿辩解着她们一家都是为他好,不会害他坑他的妻子:“杨氏,你口口声声的为我好,我看你是为你自己好吧,我是真没想到,你是好大的胆子啊,你偷听大帅与我的谈话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敢把大帅府里面的事情向外传,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消息要是传出去的话,会有大的隐患,你又为什么要你的父亲借用大帅府的势力囤积食物,还让你父亲去强买那座大山?你想过这件事儿的后果吗?”
段鸿飞看着还在那儿装傻充愣的妻子,眼神儿中只剩下愤怒和厌弃:“杨氏,你最好期待你的父亲什么事情都没做,否则,这事儿,我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段鸿飞,你要是没有我父亲的话,你拿什么斗那你那弟弟,你拿什么去斗你那满是心机的后妈,我告诉你,这事儿,你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我父亲兄弟拿下那块山地,这也算是你的势力,否则,你还是好好儿的想想拿什么去对付你那好后娘和弟弟,这次进京的,可是你弟弟不是你,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机缘在那儿等着他呢。”
屋门被敲响,段大帅对着走出来的段鸿飞说道:“我都听到了,鸿飞,你怎么想的。”
“父亲,鸿锐此去,安危莫测,作为哥哥,让弟弟去危险的地方,已是大错特错,如今,杨氏这样,儿子必是留不得他了,而且杨家敢图谋这样,那么以后,就一定敢做更大的事情,此事,这开场,儿子就不能让他开。”
“很好,你长大了。”段大帅满意的拍拍段鸿飞的肩膀:“此事,还需要处理,都下来吧。”
夜幕正深,西邕城却热闹了起来,段大帅两个电话过去,安静的兵营瞬间喧嚣起来,两军的将帅啸山虎和细崽虎各自带着一队人冲出兵营,九命虎的则是枪上膛,包围住了段大帅的大帅府,沉默无声,人如卫士,枪口一致对外,认真的防备着。
啸山虎带着人马闯进府中的杨宅,灯火还亮堂的杨宅瞬间更加的热闹了起来,老夫人和杨夫人愤怒的坐在客厅,老太爷拐棍儿哐哐哐的戳在地上,愤怒的对着啸山虎叫骂着。
啸山虎不为所动,对着手下一挥手:“搜,遇上阻拦,可直接处理。”
冷冽整齐的回答声,一队兵四散而开,去找人,管家过来要阻拦,啸山虎直接一枪,杨管家的腿就被子弹穿过:“我等奉大帅的命令,谁敢阻碍,可直接绞杀,我吩咐废了,已经是给少帅面子,如果你等在不知足,下次子弹穿过的就是尔等头颅。”
一拨拨儿的人回来,给到的结果,就只有两个字,没有。
“杨世安何在?”
“放肆,世安的名字岂是你一条狗能叫的,今日你闯我杨宅,老身定是饶不了你的,管家,速去找孙女婿,让他好好儿的管教管教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畜生,也让他知道知道,我杨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我等奉了大帅的命令,前来找杨世安,大帅有事找他。”
“啸山虎,你这是来请人的么,真当老身是好说话的,今日这事儿,老身不会善罢甘休的。”
段大帅已经了解清楚了这个事情,啸山虎回来禀告:“大帅,人没在家,不过手下找到了这个,还请您定夺。”
啸山虎递过来的是一封信,这信上,写的是西邕城的一座荒山上发现了一座金矿,而且还写道,西邕城似乎是掌握到了一种锻造术,所锻造出来的武器格外的结实。
段大帅黑着一张脸,“信给的谁?”
“无标记,只有一个川字。”
点点头,段大帅带着金戒指的手指点着自己的膝盖:“鸿飞啊,消息是怎么出去的,这事儿,除了你我,还有军营的几个将官之外,没人知道啊。”
段鸿飞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事到如今还趾高气昂的杨氏:“杨氏,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说。”
杨氏笑道:“我怎么知道的,相公不知道吗?不过也是啊,这个家,谁把我当回事儿啊,进你书房和大帅的书房,谁会在意啊。既然你们不在意,我为什么就不能看呢。只有我们家好了,你才会把我给放在心上,我的位置才会安稳,你才不敢把我怎么样,不管怎么说,那座大山,已经是我们家买下来了,你们段氏要用那山上的产出,就得给我们家钱,否则,我们不介意把货物卖给别人。”
段鸿飞点点头:“父亲,机会我给她了,这是她不把握,所有的后果,都要他们自己来承担了。”段鸿飞失望的站在段大帅的身后:“多亏了父帅您感觉到家里不对。”
“反正这件事儿,本帅也没打算瞒着,给小二去消息,让他依计行事。”果然是应该说财帛动人心么。那么大的金矿谁能不眼红啊。
段鸿飞点头出去,留下刚刚还趾高气昂的杨氏傻眼了。
段大帅段鸿飞对杨氏的所作所为无感了,但是有一个人却觉得十分的不平,文颦儿和姐姐留下的和孩子,她没有隔阂,她在外甥出生短短几天,为了他,就以继室的身份嫁过来,更是为了他,在姐姐的牌位前发誓,一定会对他好,宁可不要亲儿子,后来是段鸿飞非要的孩子,她才调养了好久,才生了鸿锐。
但是如今,这二三十多年的付出,居然换来的是杨氏这样的言语,微红眼眶,文颦儿对着杨氏问道:“杨氏,我这个后娘那里对不起你了,这个家,我对鸿飞自认是够好的,你怎生还生出这样的想法”
“对我相公好,要是真的对我相公好,你们就不会要一个二公子,我就是为了我的相公,我才这么做的,我必须要让我相公有所依靠,有那个能力来维持住自己的位置。这是他该得的,也是我这个做妻子的该得到的,我只不过是把以后我们该得的给提前拿过来而已,再说了,二弟他素来荒唐无状,父帅的势力交给他,才是荒诞。”
放飞雕儿转身回来,段鸿飞听见的就是这句处处都是为了自己好的话,他直接漠视了还在叫着荒诞偏心的女人,人跪在了文颦儿的面前:“母亲息怒,为了旁人不值得,鸿飞自幼命苦,有亲母生,而无母亲养,幸有母亲心善,儿才能长大,儿认为,自己就是娘亲的亲儿,只是如今是孩子不孝,孩儿没有管教好妻子,让母亲您伤心了,还请母亲责罚。”
文颦儿急忙的拉起来这个大儿子,看着儿子跪下,她急忙的把人给拉起来,拍打着青年不算宽大的肩膀,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段大帅轻拍文颦儿的后背:“飞儿,不必与她计较,送你母亲上去休息,红儿,兰儿,你二人也跟着上去,记住,不必为了此事操心,事情在开始就被发现,对于咱们来说,反而是好事儿。放心吧,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有他在,天还塌不了,段大帅的话,安抚住了三个愤怒的女人,和生气的段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