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和正要转身出门,回头看了一眼之时却皱了下眉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书架比旁边的要高一些?”
林惠兮和高启仔细看了两眼,发现果然如此,两人有些激动,高启挑着眉头问:“有密室。”
有密室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这代表着他们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但是几人上前挨着书架检查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林惠兮还小心的移除几本书,想要看看能不能弹出一扇门来。
高启笑着戏谑:“你看的志怪集也不少啊,这些都懂?”
林惠兮俏脸微红,转过身把书放回书架不再说话。
高启看着林惠兮微恼的样子笑了笑,蹲下伸手敲了敲地板,这里四周都没有能够建密室的样子,只有可能是地下。
赵修和看着两人兴致勃勃地找来找去,再退后两步仔细看了看书架,随后蹲下在书架最底层摸了摸,突然摸到一丝缝隙,顺着缝隙往上把上面陈列的书取下,直到拿出两本,一个抽屉就这么弹了出来。
在旁边敲地板的两人也看了过来。
却只看见了一方手帕,赵修和正准备上手去拿,林惠兮立马阻止:“大人,我来吧。”
只见她从手上的箱子中拿出一副手套,才小心的把手帕拿了出来,双手捧着让赵修和两人仔细看。
她仔细看了两眼问:“卑职觉得这绣帕好似和京城的不太一样。”
赵修和摇了摇头:“这不是大周的名绣。”
两人惊讶地看着他,林惠兮咬了咬嘴唇,高启看着便问:“你连这些都懂,那这上面绣的是什么,我怎么看不出来。”
赵修和垂着眉头:“略有涉及,这图纹看着到确实很诡异。”
林惠兮小声问:“会不会是那些书上的东西?”
赵修和皱眉,眼睛定在一个一个角落里道:“这里是什么?”
林惠兮看过去,给赵修和解释:“这里一般是绣娘绣好后,绣上店家的名字,又或者是绣上自己的名字,或者送给人的话,就绣上对方的名字。”
高启闻言也看着道:“不像是大周的字,这个孙思回看来大有来头啊。”
赵修和手指摩挲两下:“你把它包起来罢。”
眼里神色不明:“或许有人认识。”
赵修和三人来时主人家没有多欢迎,走时也不必相送,只有高启刚才说的管家多看了三人几眼。
赵修和走出孙府又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孙府的大门,然后对高启道:“你去盯着刘潜,看他往哪里去。”
高启看了两人一眼,行礼退下了。
赵修和看着低眉垂手的林惠兮道:“你先去看看叶少府的伤势如何,若是可以见人,我明日去拜访。”
林惠兮也退下,赵修和想到刚才书房里看到的东西,还有身上的这方手帕,心事重重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宋安时让宋三娘处理掉这几年和程平的往来信件,她靠在扶手上的时候总是不自觉想起宋三娘提到的话。
如果有人千辛万苦去设计程平,那程平到底有什么把柄被捏在别人手里呢?
那如果真的是程平,他又为什么要杀孙思回呢?到底孙思回挡了他的哪条路?
又或者是程平和孙思回同时挡了凶手的哪条路。
正在想着,突然听见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紧接着好像还有打斗的声音,宋安时站起身子正准备叫宋三娘出来去看看。
已经有看门的捂着脸上来,宋三娘也从后面出来问:“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看门的正想哭惨,门口咵的一下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眼熟的人出现:“在下不请自来,叨扰了。”
宋安时看见来人不自觉嘴角就挂上了笑,宋三娘看见皱了皱眉头,心里不自觉往下沉了沉,站在二楼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赵修和道:“大人,楚秦阁现下不做生意,若是大人想来请改日。”
赵修和看了一眼楼上面色沉冷和撑着脸看笑话的宋安时心里竟然微微松了一口气。
刚才在外面之时,他一直担心她会不会还在因为早上的事情而生气。
他朝着宋三娘微微点头:“在下不是来寻欢的,有些事情想要找人问一问。”
宋三娘看着赵修和彬彬有礼的样子脸色却更加不好看,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赵修和是个眼高于顶的人,但是现在竟然也会朝着她点头,不必说都是因为身边的宋安时。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宋安时,发现她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下面的人,她心下有些叹气。
不是赵修和不好,实在是赵修和太好,而且赵家那样的高门大户,宋安时根本就对付不来。
其实完全是宋三娘想的太多,她根本不知道宋安时这些年经历过什么,不然她就不会这样想,就像尹知渡一样,他只是觉得赵修和这样的人一旦沾染上会很难缠,却并没有想过宋安时会不会因为门第而受到什么伤害。
而且宋三娘也不了解赵修和。
宋安时撑着下巴,看着还跟在赵修和后面的看门打手,娇笑道:“你要赔修门的钱和这些人的医药费。”
只是强行推开门并没有伤人的赵修和:……
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转身放在一个战战兢兢的打手手里,打手下意识伸手去接,但立马反应过来小心地看着宋三娘,宋三娘点头挥手然他们退下,又看了眼自打两个人对视上就没有挪开过眼睛的人,黑着脸转身走了。
宋安时看着赵修和的样子有些想笑,竟然莫名会觉得这个人有些纯良,真是更想让人欺负了。
“大人这是一刻不见都想念妾身啊,这才多久,就巴巴地追来了,还是个莽夫,只会破门。”
声线拉的极长,魅惑又有些娇俏,赵修和不论听了多少次,还是觉得有人用羽毛在他的心上划拉了一下。
可惜,赵修和只是看着,但绝不是宋安时眼里的纯良小白兔。
“你不是让我把你的披帛送上来吗?”
边说还边仰着头:“这算是你请我上来吗?”
宋安时嗔了他一眼:“赵大人可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妾身不请大人就不上来了。”
赵修和竟然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看来也不是没有天分,只是没有碰上想让他笑的人。
目光坦荡又直白地看着宋安时道:“赵某向来守礼。”
宋安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开心,也有些甜,甚至有些心跳和脸红。
赵修和守礼并不是一句空话,难能可贵的是现在他在她面前如此不守礼。
“莽夫,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