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和并没有那么多心神去想韦涟的小心思,甚至现在,他已经来不及去关注什么韦涟。
他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就明明好像一切都有了结果,但是又好像才刚刚开始。
这种毒真的这么常见吗?
他从未听说过,但好似这王家每个人都知道一般。
还有《洛河图》,秦昭和何晚晴在这一个问题上到是不谋而合,可是如果真的没有一点关系,为什么他会觉得,好像这府里所有的人都是为了它而来。
赵修和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思路,他知道自己只是还有些事情不知道罢了。
南方,南方到底有什么?
天衡昨夜那句若有似无的点拨,秦昭尾音上褪不去的南海口音,来自于南海的红乘风,打南边来的王广进,南边到底有什么?
秦昭和何夫人到底有什么秘密,赵修和感觉自从进了王府之后,总有一种被人牵着走的感觉,到底是谁想隐瞒些什么呢?
旬乐关完人回来看见赵修和还在发呆,上前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道:“怎么回事?凶手都找到了还发什么呆啊?”
赵修和看了好似轻松不少的旬乐一眼,声音听不出什么喜怒:“是吗?凶手找到了?哪一个?”
旬乐啧了一声,看着赵修和一脸你无理取闹的神色。
赵修和也不理他,直接大步出门,旬乐在后面追着问:“你是去用午食吗?正好我也饿了。”
赵修和走的太快,旬乐有些跟不上,于是快跑两步追上道:“我说你到底还想怎么着啊?”
“就今天和明天,我的世子爷诶,就算您能破了这个案子,那也要个七八天罢,你真想在这耗死不成,不对,你爹是永安侯,你还耗不死,你是不是想耗死我啊?”
“我知道他们可能不是凶手,但是他们自己都认罪了,你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赵修和的脚步根本没有半分停留,闻言回道:“你尽可以离去,苏海不会拦你。”
旬乐气个半死,在后面看了一会赵修和清俊高傲的背影,大声喊道:“你不就是想去找天衡姑娘吗?赵修和,你看看你现在一有问题就想去找人家,我祝你迟早栽在她身上。”
赵修和置若恍闻,走进了院内,再一次细细打量院子的布局,这个阵法很简单但是也很精妙,至少初次相见,赵修和并未找到破解之法。
其实求学到一定地步就知道,真正的高手并不在于有多么复杂的招式,往往是最简单但是最能见效的棋局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功力。
这一手,并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能偷师学到的。
宋安时的房门依旧紧闭,正应了何夫人昨天的话,这位天衡姑娘并不喜欢开门见客,他走上前敲了敲房门,门内没有一点动静。
好似没有人。
但是赵修和可以感知到,屋内必定有人。
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但是赵修和一直很相信自己,当然包括自己的直觉。
再扣动门扉,屋内好似传来一声叹息,随后赵修和就听到了天衡的声音:“赵公子请进。”
赵修和垂了垂眼皮,伸手推开房门,这一次没有屏障,只有一个人坐在案桌之后,旁边是袅袅的檀香,桌上摆着一个白玉花瓶,十一月,里面放的是一些细小的竹子枝叶。
他找的人手上拿着一本书,赵修和一眼就看到了书的名字《寻南记》。
赵修和眼里飞快地略过一丝情绪,拱手对着宋安时行了一礼,宋安时俯身回礼问道:“赵公子看来又想要听故事了?”
赵修和目光在宋安时的书上一扫而过,好似无意间问起:“凶手已经承认了,在下只是来多谢姑娘告知死因,才能让在下勘破真凶。”
宋安时的目光从书上抬了起来,定定看了会赵修和,突然一下子笑开,用手拨了拨白玉瓶里的竹叶问:“哦?是吗?”
赵修和的目光从进屋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宋安时,听到宋安时的回答他也并不觉的诧异,只是接着道:“我观姑娘手中之书,好似讲风土人情?”
宋安时的目光随着赵修和的话落到了这本书上道:“是关于南海的一些传说往事?怎么公子还有兴趣听上一二?”
赵修和勾着嘴角,眼里慢慢聚起一些压迫的神色,又是这种猎鹰看兔子的眼神,真是让人不爽。
“求之不得。”
赵修和磁性低沉的声音响起,宋安时轻轻扣了扣书道:“相传这南海与天地同荒,是许多大能坐化之地,后来人们常常以为南海便是感悟天理的神汇之所,在这里你不仅能求得飞升更能求得长生。远渡南海,便可抵达仙界蓬莱。”
赵修和坐在一边听着平日里他几百文就能在茶馆里听到的故事,但是心境截然不同。
在茶馆里好似就是听个热闹与新鲜,但是现在,赵修和迫切的想知道这位天衡姑娘到底要讲什么?
“二十多年前,我道之中有位大成者,公子当也听说过,他于文人之中素有清名。”
赵修和不假思索道:“叶生。”
宋安时点头道:“没错,相传他后来也去了南海,但从此再无踪影,至于他毕生追求的长生之术,更是无从考究。不过南海之大,非一人可堪与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机遇谁也不知道。”
赵修和同样知道叶生的传说,此时他在想,眼前的这位天衡姑娘到底想讲的是什么?
不过他也没忘了此来的目的,开口问道:“姑娘能算万事,可知南海琼州附近是否有秦姓名门大族?”
宋安时摸着手腕上的三枚铜钱,停了两息后才道:“南海多风险,附近州府人烟稀少,怎么会有名门望族,不过……”
赵修和问:“不过什么?”
“不过天衡既然已经说了,海南之中,传说宝物众多,保不齐有什么隐世家族。”
赵修和很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问题道:“那《洛河图》恐怕也是南海众多宝物之一吧?”
宋安时看着赵修和,像是欣赏、像是惋惜又像是哀伤,一双眼睛里承载了太多情绪,以至于有时也不太能让人看懂。
“《洛河图》的消息如此沸腾,赵公子以为如何?”
“王广进很早就开始关注《洛河图》了,他的书房里最角落的地方藏着几封信和几本书,里面全部都是有关于《洛河图》的消息,最旧的一本书上墨迹已然看不清,至少要有十年以上了。”
“旬子悦尚且对于《洛河图》知之甚少,王广进一个白手起家的渔村小民,竟然对于《洛河图》这么了解。”
宋安时没有说话,赵修和一直盯着她道:“在下相信姑娘是有些真本事的人,十几年姑娘也不过是个幼童而已,不过姑娘既然已经牵扯到红尘事中,还请姑娘明言,当日在王府,姑娘所预测的王广进十五年前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宋安时动作一顿,看着赵修和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轻轻笑开道:“公子欲知他人天命,恐怕难得好死。”
一句话,刚才的气氛瞬间僵掉。
两人之间袅袅的香雾都好似停止了,不敢在肆意生长,只能躲避着两人直直对上的目光。
不欢而散。
宋安时等赵修和离开之后轻轻叹了口气,她觉得大约这个身份也用不了多久了,若是真的破了案,哪会执着于当年的事情。
她仰着头不知道在问谁:“真相有那么重要吗?”
“只会死更多人。”
宋安时罕见的有些疲惫,直接躺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看着屋内的房梁,心里高兴又不高兴。
这个赵修和确实厉害,但是也确实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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