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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金琳园昨日遭了大火,满院子珍贵的草木都烧了个干净,据说安郡公以及他的夫人,一双儿女,还有一个丫鬟没来及的逃离,葬身火海。不少人闻之唏嘘不已,天下三大园林这就一把火烧没了一个,怪可惜的。
有人对他们的死因起疑,认为此事极为蹊跷,偏偏烧死的都是安家最重要的人物。但听说这案子的公文最后是虞捕头亲自写的,虞捕头当时还冲进火海里救人,想来多半就是如此了,家门不幸。然后今日就传来了更重磅的消息:巡捕司在清点安郡公遗物之时,发现安郡公卧房内藏有暗格,其中放着一本册子。上面详细记录着这五年来安家每一笔暗中交易,包括何时何地以什么利益收买了朝廷各部官员,甚至还包括了一些军中的将领。
这本册子立刻被送进了皇宫内,国主即刻下令查抄安家,并将牵连出的各个涉事较深的官员斩首示众,其余人等皆是抄家流放……这还是秦相国努力的结果,否则若是按国主最初的意思,一把刀下去全砍了,这半个朝廷没了如何运转?
于是,从午时开始,东边菜市场口的屠杀就没停过。一下午过去,地上的血迹冲了三遍都没洗干净。人头就堆在那边,以儆效尤。
“头儿,宫里来消息了,说您揭露安家真面目有功,国主有赏……”一个巡捕推开门,跑到虞晚雪跟前,兴奋的说道。
“当真?!”虞晚雪扔掉毛笔,腾地站起身。
“送东西的官吏已经到咱们衙门口了……”
虞晚雪欣喜地向门外冲去,跑了两步又觉得这副急切的样子有点不雅,她一个要当总捕头的人,怎么可以表现得这么急躁?于是她变跑为走,双手叠在身后,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信步朝外走去。
嘻嘻,更高的俸禄……
再定一个小目标,把宫墙外那套五进的宅子也加进日程……
名利双收,指日可待!
她已经可以想象出自己躺在大院子里,磕着瓜子,懒洋洋晒着太阳的模样。
富婆的日子,怎一个“惬意”能概括……
虞晚雪心里哼着小曲儿,来到正厅,一眼望去,只有一个戴着官帽的老头等在原地。
嗯?她那么大的装满银子的箱子哪去了?
“虞捕头,下官特地给您送来了国主的赏赐。”那官员笑容和蔼,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金腰牌,递给她,笑道,“此次案件的解决影响重大,国主非常关注,特地请了帝师和虞相国商议如何给虞捕头封赏。”
“这块金腰牌乃国主御赐,见之如面见国主。虞捕头平日查案多少会遭遇些阻碍,有了它,虞捕头便可无需顾忌任何人。希望虞捕头不要辜负国主对您的期待呀……”
见虞晚雪一脸呆滞地低头看着金光灿灿的牌子,这官员以为她是因为这项殊荣而太过惊喜还没反应过来,便越发和气地说道:“哎呀,下官可是羡煞了。这金腰牌朝中可没几个人有资格拥有呀……国主听说虞捕头不慕虚名,淡泊名利,心怀百姓,感动不已……”
虞晚雪僵硬地抬头,声音艰涩:“谁,谁说的?”
“自然是虞相国,他对此大加赞赏……下官也没料到,虞捕头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胸怀,实乃朝廷栋梁,下官佩服……哦对了,虞相国还有句话要下官带给虞捕头。”
“话?什么话……”虞晚雪眼前发黑。
“下次一定。”
“唔……”虞晚雪捂着心口,只觉一口淤血要喷出来。
“话已带到,下官便不久留了,还得赶在下衙前去下一处……”那官员这么说着,正要作揖离去,突然被虞晚雪扣住手臂,动弹不得。
“什么下一处?”
对方眨眼道:“自然是镇妖司呀……国主称此次镇妖司居功至伟,救下了满城百姓,本该将此块金牌赐予镇妖司。可惜帝师不愿培养的手下声名鹊起,恰巧虞捕头视金银如粪土,虞相国便恳请国主将本打算赐下的黄金千两与之交换了……哎呀,虞捕头,下官还急着去调取千两黄金呢,能否放开下官?”
他抬头一看,突然有些毛骨悚然。刚刚还好好的虞晚雪,此刻看上去身上好像冒着丝丝黑气,那个眼神比深闺怨妇还要幽怨是怎么回事?
不不不,这一定是他看错了。
“萧……煜……”
错了,怨妇都不可能发出这么恨满乾坤的嘶哑喊声。
“我……我和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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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南下的楼船在江水面漂着,萧煜迎风站在甲板上,突然打了个喷嚏。
“谁在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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