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真相？”顾沉蹙眉，凝视楚月灵无暇的面庞。
哪怕有薄纱遮掩，她仍旧向外透露出一种动魄惊心的美，连顾沉都不能免俗。
索性，顾沉心性坚定，又凝练出了神意，精气神混元如一，所以，哪怕与楚月灵面对面长时间接触，也不会因此而“沉沦”进去。
“九州，只是一隅之地。”楚月灵开口，这般说道。
顾沉没说话，只是凝视着她，想要知道后续。
“我所说的一隅之地，并非是故意贬低九州，而是事实，如九州这样的小千世界，曾经也曾多如繁星，只可惜最终都难逃破灭的结局。”太虚道圣女楚月灵开口，为顾沉道出了一则秘辛。
停顿片刻后，她继续说道：“而这一切，皆是因为妖鬼，或者说邪魔！”
此言一出，顾沉顿时剑眉一蹙，道：“妖鬼破灭了无数的世界？”
“不错。”楚月灵螓首轻点，道：“无尽生灵因妖鬼邪魔而死，一片又一片的世界被妖鬼与邪魔吞没，也曾有英杰如顾兄这般，想守护自己的家乡，进而拼死一战，但最终却都以失败告终。”
“原来如此……”顾沉眸光一凝，神色变得有些严峻，没想到妖鬼竟然为祸了一方又一方的世界，如九州这样的天地不知道破灭了多少。
“当然，九州之所以是一隅之地，主要也是因为，此地的天地规则并不完善，哪怕没有妖鬼，也一样是如此，跟上界那等广袤无垠的大千世界完全不可比拟。”楚月灵补充道。
她言语中肯，虽说告诉顾沉九州是一隅之地，但并没有如其他上界来人一般，有任何讥讽的意思。
这也是顾沉愿意跟她相交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时，太虚道圣女清澈的眸子望向顾沉，玉体散发莹莹光泽，问道：“顾兄可知九州的起源？”
“不知。”顾沉摇头，哪怕掌握有天人望气术，也难以推演到那么遥远。
更何况，涉及过去未来，乃至一些隐秘，有关于天机的任何事情，都会有可能招来“天谴”，甚至有极大可能损伤顾沉的本源。
所以，尽管拥有了天人望气术，但顾沉也不愿意如监主那般，时刻来推演观察天地大势。
见顾沉摇头，楚月灵说出了一则让他更加心惊肉跳的信息。
“九州其实并非自然衍生的一片天地，乃是人为创造而成。”
“什么？！”顾沉闻言，顿时神色一震，虽说九州在楚月灵的口中只是一方小千世界，但能创造出这样的一方世界，演变到此等程度，那个人得多么强大？
这真的让顾沉有些不敢想象了。
“是在九州留下传承的那位至强者创造的这方天地？”顾沉脑海中灵光一闪，这般问道。
“是，也不是。”楚月灵眉目如画，为顾沉解答道：“九州的诞生，并非那位至强者亲自出手，而是他留下的传承所演变而来的。”
“传承，演变成了一方天地？”顾沉听完之后，还是感觉非常震撼。
同时，他也是有些明白了，为何当初监主告诉顾沉那样一句话：“传承出世，九州陆沉！”
现如今，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所以说，这就是九州的真相？”顾沉看向太虚道圣女楚月灵。
“不错。”楚月灵点头，道：“因为是传承演变而来，所以这一方天地其实并不算完善，虽为顾兄你的家乡，但你在这里也一样成就有限，而上古时代之所以消逝，其实是因为，上古的那些武道宗门，其实都是来自于上界，他们来到九州建立势力，也只是为了寻得传承而已。”
“后续，有上界巨头级别的人物算到当时不是传承出世的时间，而且，那个时候也没人知道，九州，就是传承所化，外加天地排斥，通往上界的通道即将封锁，所以，上古时代的那些顶尖宗门势力，才会相继离去，只留下六大圣地，就是为了监察九州，等待传承出世的时机，同时也是一方坐标，让上界好得以定位到这里。”
顾沉强忍心中的震撼之意，问道：“那太古神魔，还有远古时代？”
“都是上界中人降临而来，甚至于就连武道，都是当时的上界强者，见九州有人族衍生，心生怜悯，为了保证人族不灭而留下的传承。”楚月灵朱唇轻启，缓缓说道，道出了一则又一则的秘闻。
“居然是这样……”顾沉瞳孔收缩，没想到所谓的九州真相，居然是这般。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因为那份无上传承，唯有妖鬼的出现，算是意外。
“那位至强者到底留下了什么？”顾沉询问，这是哪怕监主动用天人望气术都得不到的答案。
但顾沉相信，楚月灵一定知晓，毕竟对方来自太虚道，这个势力内部，可是有活着的至强者存在！
“九鼎！”提到传承，楚月灵剔透的眸子中也是有凝重之色浮现，说出了这样的两个字。
毕竟，那可是跟太虚道祖师一个级别的存在，哪怕已经逝去无尽岁月，也一样值得让人敬畏。
“九鼎？”顾沉蹙眉，低声呢喃道。
“九州，便是九鼎演化而来，此乃无上圣物，无比的超凡，若是有人得到，哪怕仅有其一，在上界都足以闯出一片广寰的天空，可成为一方雄主，称霸天下，甚至可以凭此建立出圣地级别的势力，俯瞰尘世间！”
提到九鼎，楚月灵的声音都变得有些肃穆了，她道：“若是能将九鼎全部获得，并且参悟成功，得到完整的传承，超越圣地，突破极限，走到超凡入圣那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到了那个时候，哪怕是广袤无垠的上界，也足以纵横驰骋，拔得头筹了，这是那些上界巨头级别的人物，都梦寐以求的机缘。”
此刻，听完楚月灵的描述后，顾沉已经震撼到无以复加了，虽然不知道所谓的超凡入圣是什么意思，但他却也清楚，那应该就相当于是太虚道祖师的级别，可称为至强者，在偌大的上界都足以称尊做祖了。
九鼎传承影响如此深远，难怪上界会不惜花费巨大的代价不断让人跨界而来，可以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就是因为九鼎的超凡，所以最开始的时候，就算是一些至强者都没有推算到，九州居然是九鼎所演化的，外加神物自晦，不到出世的时间，到底在太古，远古，乃至上古三个纪元过去，上界都没有获得这份传承。”
“若非是妖鬼入侵，破坏了九州的天地规则，打破了这方天地的自我封锁，导致上界再次有了下界的可能，或许九鼎真的要永久的埋没下去了。”
太虚道圣女楚月灵，嗓音空灵美妙，为顾沉完整的道出了一则整个九州都无人知晓的秘辛。
哪怕是再上界，知道这件事的完整经过者，也是极为稀少。
听完这些之后，哪怕是顾沉，内心都久久不能恢复平静。
“那位至强者是谁？”他问道。
楚月灵闻言，清澈剔透的眸子中涌现出了一抹敬畏，轻声说道：“禹皇！”
“禹皇？”顾沉呢喃，不知道为何，这两个字出现的瞬间，他感受周遭的天地似乎都在共鸣，隐约间，他好似看到了一副壮阔无比的波澜画卷。
“感受到了么？”这时，楚月灵突然开口，道：“禹皇乃是九鼎之主，这两个字一出，这方天地都是有感，在共鸣着，隐约间，禹皇的过往也是微微闪过了一瞬，那等人物，在太古时代，便是人族领袖，为整个族群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开创了人族的文明，直至流传到了现在。”
虽说顾沉不曾了解过禹皇的过往，但听楚月灵的诉说，隐隐间居然产生了共鸣，为禹皇的陨落，生出了一种悲意。
这让他不禁下意识的询问道：“既然如此，这等人物是如何逝去的？”
楚月灵闻言，这一次居然没有答复，而是摇了摇头，看其神色，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
“那等人物的名字不可时常提起，哪怕陨落了也是一样，因为会涉及到天大的因果，但凡有丝毫意外发生，也不是我们这个级数的人可以承受的。”楚月灵告诫道。
当然，如果谁得到了九鼎，也是会继承禹皇的这段因果，因为得九鼎者，便相当于得到了禹皇的传承，是他的亲传弟子。
“楚姑娘为何会在今日告诉我这么多，难道只是为了让我加入太虚道么？”顾沉看着楚月灵，不解的问道。
“以顾兄的天资，自然有资格知晓这个隐秘，更何况纵观整个九州，若说有谁最有希望可以获得九鼎传承，也是非顾兄你莫属。”楚月灵道，她圣洁出尘，不染丝毫尘埃，仅仅只是坐在那里，都给人一种仿佛即将羽化登仙之感。
听闻此言，顾沉顿时摇头失笑，道：“楚姑娘谬赞了。”
“顾兄不必妄自菲薄。”楚月灵青丝如瀑，一双眸子内神华点点，道：“如你这等天资的人，哪怕在上界也一样罕有，我实在不忍顾兄这等英杰人物葬送在九州，妖鬼邪魔之劫为祸宇内无数个纪元，破灭了一方又一方的天地世界，连现如今的上界都深受其害，如果顾兄这等人物能够崛起，在对付邪魔方面，必然会不计付出，全力以赴。”
“那是自然。”顾沉闻言，神色毅然决然。
同时，他心中也是有些感叹，这位太虚道的圣女果然是超然而非凡，所思所想已经不局限于一家一地，而是放眼了整片寰宇。
这等气度，让顾沉一时之间都是有些自惭形秽了。
或许，也正是楚月灵的这种想法，才让她达到了如今这种成就吧，能成为太虚道圣女，确实可以说是名副其实。
所以，楚月灵之所以对他如此，就是因为双方有着一样的目标，那就是铲除妖鬼与邪魔。
这时，顾沉看向楚月灵，突然笑着问道：“楚姑娘难道就不怕你告诉我这么多，九鼎被我所得？”
楚月灵闻言，眸光淡然，极为洒脱的道：“纵使被顾兄得去，又能如何？”
身为太虚道圣女，宗门内部有活着的至强者，禹皇传承对于楚月灵来说虽然重要，但也不至于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更何况，她这种级别的人物，身上又怎会只有一份传承？
见此一幕，顾沉先是哑然，随后摇头失笑，道：“楚姑娘此言，倒是顾某过于小家子气了。”
楚月灵如灵泉般清澈的眸子凝视顾沉，道：“我希望顾兄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我不希望如顾兄这样的盖世人杰随着九州一同陨落，这实在太可惜了。”
顾沉闻言，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见状，楚月灵轻声一叹，也是明白，随即换了个话题，道：“顾兄此次找我，想必是已经准备好了？”
顾沉闻言，微微一笑，道：“那么楚姑娘，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哪里？”
“墨州！”楚月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