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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回 终于套出话来了

锦衣长安第一卷故人归第一百四十二回终于套出话来了姚杳坦荡的笑了:“公子,我分明是您的福星好不好。”
韩长暮莞尔,嘴唇不由分说的又落了下去,呼吸绵长。
“哎哟哎哟,干什么呢你们俩,简直没眼看啊。”门被谢孟夏一脚踹开,他嘴上说着没眼看,可眼睛却很诚实的,一眼都没少看。
韩长暮松开姚杳,神情如常的瞥了谢孟夏一眼,淡淡道:“那殿下还杵着看什么,还不去买几个胡姬。”
姚杳稳了稳呼吸,也跟着笑:“殿下这是忘了被狼叼走的时候了。”
谢孟夏哎哟一声,撇嘴笑道:“你们俩啊,揭人不揭短啊。”
因着姚杳醒来,韩长暮刻意让阿九准备了丰盛的暮食。
姚杳看着满食案的吃食,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饿了这么久,她看到吃的,就像狼一样,两眼冒绿光。
韩长暮不停的给她盛汤盛菜,笑呵呵道:“你多吃一点,补一补。”
姚杳连连点头,塞了满嘴的羊肉:“嗯,嗯,是得多吃点,太饿了我。”
谢孟夏边吃边看边笑,笑意戏谑却又十分欣慰。
用完了暮食,谢孟夏又提议去逛一逛胡姬馆,韩长暮非常坚决的拒绝了,谢孟夏别有意味的巡弋了二人一眼,笑呵呵的走了。
姚杳被谢孟夏那一眼看的心里发毛,啥意思啊,在这个礼教森严的朝代,她可没胆子跟人未婚同居。
至于韩长暮敢不敢,不,这森严的礼教只针对女子,男子到了韩长暮这个年纪,既没有通房妾室,又没有正妻,只能说明这个男子有病,病的还不轻。
她慢慢望过去,想看看韩长暮是不是病的不轻。
韩长暮正好对上姚杳的目光,淡淡笑了笑:“你是不是也在想,韩王世子有病,才会不娶正妃的。”
“扑哧”一声,姚杳呛了一下,连连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公子是怎么把我救过来的,我这蚁毒,是怎么解的。”
韩长暮挑了挑眉:“说到蚁毒,我还正想问问你。”他慢慢靠近姚杳,似笑非笑的问:“你是怎么知道那蚂蚁的名字的,又是怎么知道那蚂蚁怕什么的。”
姚杳转了转清透漆黑的眼仁儿,嘿嘿笑着想要蒙混过关。
韩长暮淡淡道:“想好了再说,你说的是真的还是编的,我还是分辨的出的。”
姚杳抿唇,偏着头一本正经道:“是一本书上写的。”
“书,什么书。”
“叫,鬼吹灯。”
“鬼-吹-灯?”韩长暮蹙眉:“我怎么没听说过。”
姚杳挑眉,这是前世时最流行的盗墓了,他要是听说过,才是见鬼了呢。
她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的继续胡说:“嗯,这本书呢,是一位叫霸唱的人写的游记,记录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地方,和稀奇古怪的事情,其中就有莫贺延碛里的这种蚂蚁,他管这个蚂蚁叫沙漠行军蚁,说是这种蚂蚁啃到哪,哪就光秃秃,唯独怕辣椒。”
她很紧张,说的就十分的快,憋着一口气,也不管韩长暮听没听明白,反正她是说完了。
她灌了一口茶,眨巴眨巴清凌凌的杏眼,看着韩长暮一脸懵。
韩长暮想了想:“你,能引荐我认识一下霸先生吗?”
“扑哧”一声,姚杳彻底喷了,呛得连连咳嗽,脸憋得通红。
韩长暮不明就里,赶紧轻轻拍着姚杳的后背。
姚杳缓了半晌,缓过一口气,继续往下编:“那位霸先生酷爱云游,行踪不定,而且,那个,而且他要是还活着,那都得五张多了。”她抬手比划了一巴掌:“五百多岁啊公子,那都老成精了。”
说完,她心虚的垂下眼皮儿。
哎哟娘诶,编瞎话可真是个技术活,她得想法子多吃几个核桃补补脑了。
韩长暮呵呵笑了两声,算是让姚杳蒙混过关了,没有继续追问这件事,反倒说起另外一件事情:“阿杳,你还记得那些押送饷银的兵卒们的骸骨吗?”
姚杳极快的点头:“自然,啃得光秃秃的,那么惨,怎么会忘了,起初以为是狼啃的,可现在看来,杨幼梓他们很有可能遭遇了蚂蚁群。”
韩长暮亦是认同:“问题是,遭遇蚁群是和咱们一样的偶然,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姚杳突然想起前世时看过的一本书,说是这种蚂蚁会往血腥气浓厚的地方聚集,若是有人知道蚁群这个特点,又恰巧知道蚁群大概的出没地点,刻意把杨幼梓那一行人驱赶到那附近再重伤。
她打了个寒噤,太可怕了,不能想,一想就胆寒。
韩长暮察觉到姚杳脸色有异,挑眉问道:“怎么,你想到什么了。”
姚杳回过神来,慢慢把刚才自己想到的事情讲给韩长暮听。
韩长暮的脸色沉了沉:“兵卒们的遗骸是在青泥泊中发现的,辎重车的车辙印也是在那里转道离开的,这样联系起来,辎重队的遇袭,的确可能是有人刻意为之的。”
他接着把万亨柜坊的事情说了一下。
姚杳点头:“那就在高昌多等几日,总会有消息的。”她突然想起自己竟然被韩长暮把话题给带歪了,饮了口茶,继续刚才没得到答案的事情:“公子,你是怎么帮我解的蚁毒啊。”
韩长暮神情如常道:“我有个驱毒的方子,可以驱百毒,最主要的还是你自己的内力浑厚,护住了心脉,没有让毒血攻心。”
姚杳哦了一声,不疑有他,没有继续细问。
韩长暮若有所思的望着杯盏,突然开口道:“虽然你的毒已经解了,但是还是再清一清余毒吧,我让阿九再送一桶浴汤进来,熬一些驱毒药,你再把腿放进去泡一泡吧。”
姚杳又哦了一声,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受伤的那条腿,突然就变了脸色。
她勉强镇定的问了一句:“这几日,都是,公子帮我解毒的?”
韩长暮依旧神情如常,淡淡点头:“是。”
姚杳微微闭了下双眼,再睁开时,目光坚毅清冽,平静问道:“公子都看到了?”
“是,都看到了。”韩长暮点点头。
“公子相信我说的话吗?”姚杳的瞳仁清澈似水,淡淡相问。
“只要你说的,我都信。”韩长暮依旧淡然。
姚杳轻轻抿了下唇,整理好思路,缓慢开口:“我的话会很长。”
“我有耐心,你慢慢说。”韩长暮一笑。
姚杳的双手交叠着,放在膝头,想了想:“我是在掖庭中发现脚踝上的刺青的,遇热显现,凉了之后便消退了,起初我并不知道这刺青的意思,离开掖庭后,也多方查找询问,但都一无所获,直到。”她顿了一下。
“直到我们在楼船上遇到了李玉山。”韩长暮慢慢接口。
“是。”姚杳有点紧张,双手搁在膝头紧紧握了起来,脸色也开始隐隐发白。
韩长暮慢慢拉过她的手,合在自己的掌心中,目不转睛的望着她,轻轻道:“阿杳,不管这背后有什么隐情,前头有什么危险,我都和你在一起。”
姚杳惨然一笑:“我看到李玉山的脚踝上,与我同样的位置上,有一块烧伤后留下的伤疤,原本我没有多想,可是后来我仔细看了他那枚半旧的佩囊,在佩囊里头发现一处刺绣,和我脚踝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韩长暮神情淡然的点点头,鼓励姚杳继续说。
姚杳放松了几分,继续道:“后来,我又在李玉岩那里看到了同样的佩囊,我就起了疑心,对这两个人就开始格外注意了,但是直到在白马戍和李玉山分开,我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后来,听到四圣教的时候,我隐隐觉得,这刺青与这四圣教有什么关系,但又不敢确定。”
“直到抓到了那名叫李胜的四圣教圣使,审问之后,你才获知真相。”韩长暮淡淡道。
他察觉到姚杳的手心出了薄汗,拿着帕子慢慢擦干,又斟了盏热茶递给她,温言细语的安慰道:“你别怕,万事都有我呢。”
姚杳慢慢抿了口茶:“是,听了李胜的话,我觉得我脚踝上的刺青,一定是四圣教留下的,但我想不明白的是,这刺青到底代表这什么,是谁留下的,究竟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韩长暮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阿杳,入掖庭之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姚杳愣了一下。
她自然是记得的,只是真正的姚杳那时年纪太小,应该是不记得的。
她现在既然是姚杳,是个穿越者,那也要装的像一些。
她偏着头沉凝片刻:“我隐约记得,我是从牢里被人带走的。”
韩长暮吃了一惊:“那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姚杳做出努力回忆的模样,把细节尽量描述的语焉不详:“我,记不大清楚了,就是,有许多娘子们,就是我和许多娘子们关在一起,后来,后来就有人把我带走了,然后,我就在掖庭了。”
韩长暮追问了一句:“阿杳,我查过,当时刑部大牢里关押的人,并没有姓姚的,姚杳,是你的本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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