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逆练辟邪开始
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是天下第一世界最高深的两门刀法。
雄霸天下已具魔性,练刀之人,功力越深,杀性越重,无论意志多坚定,日久年深必为刀所控。
二十年前归海百炼练就此刀,造下莫大杀孽,狂妄自负甚至要对结拜兄弟动手,被其妻错手刺死。
此刀已经触及意境之道,只是比寻常的意境武学更极端,更恐怖。
世间能与其比肩的刀法唯有号称绝亲绝友,绝情绝义,绝天绝地,绝神绝魔的绝情斩。
这两柄刀可谓一时瑜亮!
然而,世界上还有一门刀法比这两门刀法加起来都要可怕!
便是号称刀中至极的阿鼻道三刀!
此刀只有三招!
此刀一出,天愁地惨,鬼哭神嚎,刀光血影显化无边地狱之相,以恨为力,以血为锋,一经施展有如聚集天地至邪之气于刀中,刀光一过,敌人尤如置身刀山地狱,无人能当!
只不过此刀太邪恶恐怖,以恨为力,夺尽其余情感,练刀之人必为刀所役,沦为刀奴!
这门刀法就是林平之需要的意相武学。
而这两门刀法就在归海百炼的红披风之内,雄霸天下记录在披风上,见火而现。阿鼻道三刀则藏在披风夹层之内!
归海百炼的遗物就在其妻路华浓手上。二十年前路华浓错手刺死归海百炼,便一直在水月庵参禅礼佛,带发修行。
林平之不知水月庵路径,寻找起来费了很大功夫。
等他查到水月庵时,已经是他下山的第六天。
夜色深沉,人影急行!
水月庵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夜里水月庵越发静谧祥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林平之跃过院墙,落在院内。
木鱼声诵经声从屋内传出,收入耳中,有一种祥和宏远的意境。
可见屋内之人佛法修持,到了极深的境界。
“主人家可在,在下有要事求见!”林平之伫立门前,朗声说道。
咚!
敲击木鱼的声音忽然一止,屋内传出一道柔和的声音:“施主半夜来访,径自跃过院墙,可不是君子所为,请回吧!贫尼孤身一人,不便招待。”
“师太恕罪,深夜来访是在下失礼。在下今夜来此,只为求取归海前辈遗物一观,借此完善自身所学,万望师太成全!”
“哎!”
屋内沉默一下,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轻的几乎令人听不清楚。
“施主……请回吧,这里并没有你需要的东西。”
林平之道:“师太在下并非歹人,也不是要用归海前辈的遗物为非作歹。在下深知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乃天下至邪之功,求之一观只为触类旁通成就自身意相。”
林平之对于路华浓不会轻易答应,早有预料,只不过因为此人是良善之辈,他才没有直接施展摄心之术,而是诚恳求取。
“施主既然知道此法有伤天和,何苦来求?两门邪刀已随亡夫沉沦地狱,贫尼帮不上你。”
“在下诚意而来,师太请不要虚言诈语。若非知道刀谱下落,在下岂敢冒昧打扰。师太若是怕我受邪刀所惑,大可放心,晚辈乃学剑之人,只为求其中意相之法,绝不会练此邪刀。”
“说句实话,凭在下的功夫,若要自取尤如探囊取物。然而在下深知师太慈悲为怀,不敢在师太宝地作乱,打扰清净之所。”
说话间林平之催动功力,凌厉的锋芒一闪即逝,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屋内久久沉默!
林平之也不说话,静静等待。
良久一道叹息声传出:“罢了!施主能正太光明讨要,足以证明不是卑劣之人。请进来吧!”
“多谢师太成全!”
林平之轻轻推开房门。
路华浓正跪坐在蒲团上,背对着他,左手轻轻拨动佛珠。
“晚辈林平之拜见师太,打扰前辈清净,尚请恕罪。”林平之走了两步,远远停下,抱拳行礼。
路华浓缓缓起身,回过身,打量了一下林平之道:“施主功夫高明,贫尼不敢拒绝,请随我来吧。”
林平之苦笑道:“若是换了旁人,在下直接就打上门去自取,但师太是值得尊敬的长辈,晚辈实在不愿仗势欺人。若非这两门邪刀乃我必得之物,在下绝不敢来冒犯。”
“阿弥陀佛,施主是个实诚之人,不必多言,请随我来!”
路华浓说完就当先领路,朝里间住房走去。屋内路华浓点燃一盏油灯,昏黄的火光照亮了房间。四周的环境顿时清晰可见,角落里放着一个红色的大木箱。
路华浓打开木箱道:“这些就是亡夫留下的遗物,施主请自便。”
说完就侧身走了一步,让出了位置。
林平之微微颌首,走上前,翻找几下,就从箱子中取出一件红色披风,摸索一阵,撕开夹层,从中取出一张白色绢布。随即又拿着披风到油灯上炙烤。
路华浓一直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哪怕林平之有损坏她亡夫的遗物嫌疑,她也没有半点动作。
眼帘低垂,轻轻拨动佛珠。
不一会儿,披风上一个个细密的文字和图案显现,林平之连忙从头到尾凝神默记。待看完雄霸天下的心法,才将披风从火焰上移开。
又开始记忆白色绢布上记载的阿鼻道三刀!
没过多久,两门功夫全部记下。林平之重新将绢布放入夹层,放入木箱之内!
“多谢师太成全!”向路华浓诚心诚意行了一礼。
“施主,你……不看了?”路华浓有些惊奇。
林平之笑道:“晚辈过目不忘,已经将这两门功夫记下。”
路华浓的眼神越发惊讶,却并没有说什么。
林平之继续说道:“这两门功夫果然邪门,晚辈有缘一观,未免日后归海前辈子嗣误入歧途,愿留下一点心得,请师太借笔墨一用。”
路华浓淡淡点头,也不做表示,径自去为他取来笔墨。
林平之就坐在桌前,借着火光,写下自己的想法。
“人有七情六欲,何须执着与恨,七情可入刀,化七式刀意。学刀之人,唯求自身心意,得刀忘刀,出神入魔一念之间。思想意志与刀连成一线,每一次拔刀,都是一次脱胎换骨……”
林平之几乎将自己所熟知的刀道理论,尽数录于其上。洋洋洒洒近千字,没有一句心法,只阐述刀道理论。这东西若给寻常人,只是废纸一张,然而落在那些刀法高手手上,必然可以从中窥探到自身道路。
归海一刀天赋异禀,堪称为刀而生之人,见此理论,或许能够超脱魔刀桎梏,达到另一种境界。
林平之将几页纸用真气蒸干,递给路华浓道:“久闻归海前辈之子,天赋异禀,刀法有其父之风。未免日后误入歧途,师太可在他练刀之时,将这几页纸给他,或许能够助他摆脱魔刀桎梏。”
路华浓接过纸张,紧紧握在手中,竖掌对林平之行礼。
“多谢施主好意,贫尼代一刀谢谢施主!”
林平之侧身躲过道:“不敢当,师太肯将归海前辈遗物给晚辈观摩,帮了晚辈一个大忙。否则凭我一人,恐怕还要花上许久的时间,才能领悟出意相武学。”
“施主不必客气,贫尼只希望施主不要走亡夫老路,造成莫大杀孽。”
路华浓轻轻拨动佛珠。
林平之正色道:“师太放心,林某向来恩怨分明,绝不会滥杀无辜。天色已晚,晚辈不便打扰,日后修行有成再来拜谢师太。”
“施主自便吧,贫尼就不留你了!”
“晚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