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璋出身微寒,如今凭借战功赢得如今地位,亲手斩杀的敌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有哪里会被凌统吓到,见凌统出言不逊,他更是轻蔑的笑道:“出来得早那又如何,现在人在哪儿呢?还不是随着他主公一道去了,现在的江东是讨虏将军做主!”
“潘璋你大胆!”朱然闻言面色一变,再也忍不住怒斥道。他情急之下甚至直呼潘璋姓名,可见真的是被气得不轻。
潘璋这话不仅是辱及凌操,甚至连孙策也一并骂进去了,这话要是传出去让那些江东老将知道,江东还哪里有潘璋的容身之处?
潘璋见朱然神色,细想之下也知道自己这话惹祸了,真要闹起来,只怕主公都未必会力挺自己,于是闭嘴不敢再说。
凌统却是勃然大怒,父亲是他至亲,也是他心中的大英雄,孙策更是他最崇拜的人,这二人在他眼里都是盖世英雄,今天竟然被潘璋这个无名之辈出言侮辱,他怒喝道:“潘璋匹夫,你竟敢辱及先父和讨逆将军,爷爷我饶你不得!”
潘璋虽然自知理亏,但他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何忍受得了凌统自称爷爷当面骂他匹夫,他不屑道:“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我岂能怕你?你不过是仗了亡父的余荫,有本事你就不要将今天是告诉别人,我们两个堂堂正正的比过!”
朱然原本将潘璋还要多言也是恼怒异常,不过听到潘璋的话之后却是心中一动,不再劝解,而是等着凌统回话。
凌统怒道:“大丈夫光明磊落,爷爷我岂是背后告状之人!就凭你这个匹夫,爷爷我收拾你绰绰有余!”
潘璋见凌统落入圈套,冷笑道:“就怕有的人当面大丈夫,背地里却是做了小人!”
凌统闻言怒火更甚,朱然此时开口说道:“大家不过是一时意气之争,何必闹得人尽皆知,徒让他人耻笑!今日之事,便只我们三人知道,我朱然对天起誓,若将今日之事告诉第四个人知道,便叫我万箭穿心而死!”
潘璋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跟着起誓道:“我潘璋对天起誓,今日之事绝不说给第四个人知道,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凌统虽然冲动易怒,但并不是蠢笨之人,这时候哪里还回不过味来,原来这二人竟然是怕他将潘璋今日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去,这才用话将自己套住,只恨自己一时情急,竟然落入了潘璋匹夫的圈套!
不过他也是刚烈的性子,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肯承认自己被他们用话套住了,而且他还真不是那种打小报告的人,只是二人如此小看他并且算计他,却让他极度厌恶!
凌统傲然说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要你们二人不说,也有我保证此事不会再有别人知道!怎么样,现在可以打了吗?”
潘璋去了后顾之忧,咧嘴狞笑道:“打就打,老子还怕你不成!”
朱然也知道此时再也拦不住,眼见二人就要开打,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传来:“这不是今日风光无限的三个未来之星么,都在这里做什么呢?”
三人闻声看去,却是吕蒙。朱然心道,来得好,有吕蒙在这里,这架今天是打不起来了!
吕蒙因为要处理猎场行营的善后,因此回来的晚了一些,此时正遇到三人在一边说着什么,于是特意过来打个招呼。
朱然和潘璋见是吕蒙,立马恭敬的行礼道:“拜见吕别部!”
吕蒙现在是别部司马,潘璋不过是军中曲长而已,而朱然更是没有军职,因此吕蒙算是长官。
汉灵帝之后军队编制是一军五营,一般一营两千人,由将军或者校尉统领。一营分前后左右中曲部,中为护军,前后左右为司马。一部四百人,设司马,一部二曲,设军侯,一曲二百人。一曲二屯,设屯长,一屯一百人。一屯二队,设队率,一队五十人。一队设五什,为什长伍长。
别部司马是编外的军制,虽然也挂着司马的名,但军司马不过是掌管四百人的军官,而别部司马的编制却没有定额,多的时候甚至可以达到一千甚至两千,并且别部司马还有一定的自主作战的权力。
吕蒙平时没有什么架子,这三个小将都是孙权喜欢的,并且也威胁不到他的地位,因此吕蒙对三人也全部都是欣赏。
对于吕蒙的热情,潘璋显得格外兴奋,而朱然依旧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凌统知道今天跟潘璋肯定是打不起来了,心情郁闷的他也不愿久留,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便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朱然快步追上凌统,歉然道:“公绩兄弟,潘璋出身寒微,性格鲁莽,说话没有分寸,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凌统瞥了朱然一眼,冷笑道:“义封兄之前帮着潘璋匹夫用话套我,如今却又在我的面前贬低潘璋,跟义封做朋友,却是大为不易啊!”
凌统说完也不等朱然回答便扬长而去,只留下脸上忽红忽白的朱然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