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封魔皆惨烈,仍有后人往复来。”杜康华望着魔师,轻咳一声,继续说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听闻往昔之时,沐玄苍清体冠策君,浊体承剑君,亦是诛恶扬善之辈,君自当知,世上从无恶胜善之道理。”
“哦?继往开来?为万世开太平?”魔师轻笑一声,言到,“诸位够格么?”
“废话这么多干嘛,打过在说。”
语毕之刻,只见将军刹那以至魔师身前,张手一刹,仿生皮肤裂开,机械骨骼重组,炮口露出,未有半分声响,但刹那间,众人只感身形一滞,而首当其冲的魔师更是退数步,嘴角溢血,但神色如常,只是叹到,“好手段。”
“怎么可能,如此近距离接一发次声波炮,影响仅是如此。”
魔师望向将军,轻笑一声,言到,“原来如此,有趣。”
语落一刹那,但见魔师一伸手,蓝纹自手臂之上浮现,随之开始泛起金属光泽,林海平顿时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尚在愣神中的将军,将其拖了回来,同时一挥手,同样两层蓝纹浮空而起,重组护罩落下,一时间,众人仿佛选择性失聪,听不见外面所有声音,但见外面魔师举着与将军一样的机械臂,炮口对着众人,歪了歪头,又是蓝纹缠绕之上,手臂随之恢复如常。
沐玄白望了眼眉头紧锁的萨斯文与林海平,两人亦是望了过来,又是点了点头,沐玄白刚欲开口,便是咳了起来,萨斯文正欲接过来说时,护罩崩落,魔师望向众人说到,“我来解释吧,天宗三门六法,皆为通天之道,可仅有一者,唯通术极,不问天途,便是大无相,凡观之术,皆可为仿,凡明之理,皆可为用。”
沐玄白深吸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到,“大无相是强行运转与模拟,消耗极大,只要……”
然未及说完,魔师已经以一种不可能存在的速度出现在了沐玄白身前,“如此天资,看来,留你不得。”
然就在此时,镇岳剑落下,戌囿调息完成,睁眼一刹,天地唯之一暗,如冥鬼自九幽而出,黄泉随行,哪怕是周璇耕,也无信心完全挡下如此煞气,带着沐玄白,后退数米,如此一颠,沐玄白又是呕出一口鲜血,剧烈咳嗽之中,胀红了脸,还是吃力的说到,“杀心萌动,沥血死战……剑……!”
然沐玄白不及说完,便是再次剧烈的喘起了粗气,周璇耕扶着沐玄白,也是无奈,林海平深吸一口气,拔出镇岳剑,“我明白你想说什么,那便一战吧。”
说完刹那,林海平亦是冲了起去,萨斯文叹了一口气,亦是紧跟而上,将军则是望了眼杜康华,问到,“什么意思?”
“你应该听说过,那血染三万里,至死不肯休的事迹,镇岳剑就是为了避免这种状况而存在的,如此而已。”
说完之后,杜康华亦是一跃而起,加入战局之中,将军望着那与魔师对战,如陷疯魔一般的戌囿,一咬牙,也是跃入战局,但被周璇耕一把抓住,说到,“将军一身武装对顶尖修士也是威胁,但将军身形哪怕是肉身机械化,也经不住数名大能修士对战余波的不断轰击及四周死气侵蚀,还请三思。”
“唉……”将军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也明白自己进去最终反会成拖累,叹了一口气,便也是退了回来。
另一处,但见魔师对戌囿,两人皆是以剑罡化刃,比的自是剑法精奥,魔师剑意行诡,戌囿大开大合中亦藏绝妙身法,两人一时难分胜负,这一下,反使入战场三人一时间并无插手机会,但魔师见四人入场,冷哼一声,无了比剑兴致,手起印,顿时天地灵气清浊分,两相合,瞬间挡住戌囿剑罡,随之后退半步,引剑罡向前,一声轻喝,反推而回,顿时间,戌囿如遭重击,连退数步。
就在此时,两人袭向魔师,林海平持剑反身挡住戌囿,轰然一声,极招相对,杜康华,萨斯文后退数步,呕出一大口鲜血,对望一眼,就在两人欲再试之刻,一道剑罡化刃直射魔师来来,戌囿如影随行,但见魔师欲故计重施之刻,戌囿一手握气刃剑柄,另手做剑指,直取魔师魂识。
魔师面对如此速度,无暇起势,只得聚剑罡以挡,同时借力与戌囿拉开距离,化剑再战。
杜康华望了眼落在自己旁边的林海平,林海平无奈一摊手,“戌囿本来境界上就高我一个大阶,又是纯体修,他不肯持剑,我也没半法。”
杜康华沉吟一声,镇岳剑是认主了的,除了戌囿,也只有铸造者林海平可持,没办法,只得说到,“我们想办法给你创造机会,一定要让戌囿握上镇岳剑。”
说完之后,杜康华与萨斯文,再次冲入其中,林海平亦是紧随其后,而在远处,沐玄白望向战场,虽然伤体原因,自己视线已经快只剩一片模糊了,但那不祥之感,依然萦绕于心,戌囿是体修,气随身行,以点破面,已经是本能反应,身体记忆,很正常;杜康华、萨斯文,林海平心有顾虑,故也多内敛其力,也是合理;但魔师为何也似在敛灵近战,围攻之下,如此往复,不光无法突迫,顾此失彼,也会疲于应对,而落下峰,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沐玄白皱眉紧锁,望着周璇耕,传音问到,【你也是术武双休,如果你现在是魔师,你会怎么办?】
【我?当然是以大范围且危险性高的术法迫使他们与我拉开距离,再图他法击破呗,至于魔师现在,不是很懂他想干什么,大无相可以复制他法,但总归不是自己的功法,可以看的出来,魔师起手的生涩,被打断时变招的滞碍,如此下,他更应该拉开距离,以术法压制,好给自己留足反应时间,他又没有保护此域的理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敛灵近战。】
沐玄白闭眼调息,气稍顺,便是又是望向那将军那边到,“您,有么发现么?”
“发现?”将军扭头望向那都站不起来的沐玄白,本不想理他,但转念一想,还是说到,“除了戌囿将军的剑势在逐步攀升外,其他人都多有克制,应该是见魔师有异,为了减少对此域造成的伤害而起了智取的念头,但观之前,以魔师能为,施法行招也不该如此生疏滞碍。”
“可能魔师本身是浊体,如此突然成清圣之体,自己也不习惯吧。”周璇耕顿了一下,又是对着沐玄白说到,“你先顾好自己吧,此地此处,魔师再怎么拖下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你自己情况在恶化下去,怕是要先行一步了。”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