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玄白离近后,才发现沐家整个所在地域,被一种无形剑罡包裹着,而这种剑罡,沐玄白又是太过熟悉,只见沐玄白手行诀,剑罡显,手握剑罡刹那,一柄玄黑之剑骤然投影而显,同时,沐玄将剑抛向高空,口中念咒,只见玄黑之剑与包裹住整个地域的剑罡相映,汇聚而来,随后,剑罡尽入剑中,同时玄黑之剑亦起变化,玄映金边,红石耀目,一柄尊贵华丽,带鞘之剑,且落回沐玄白身前悬浮者,即是北极驱魔院阵法中枢、剑君配剑、沐家对剑玄冥真武之一的真武剑。
沐玄白叹了一口气,看来剑君哪怕是浊体,仍是放心不下沐家,纵使自己是拿不了真武剑了,也不惜以秘法将它骗回来,护持沐家,只是如此,正面应对胡火冰那招,且还分神沐家,恐怕这需要支付代价,也非比寻常。
而就在此时,可以是受到沐玄白剑罡所引,还是胡火冰招式之力,真武剑鞘上禁制,忽然破碎,又见一道光芒从中脱出,化为一少年,其样貌,星眉朗目,如今看来,神似剑君少年之时,他打量着沐玄白,片刻之后,突然伸出手,一巴掌拍向沐玄白后脑门,同时说到,“涨能耐了哈,都能骗我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自己坐极尊之位,当玉京上神了?不过念在,此处当互,又与我是旧识一场,不骂你了。”
“虽然你很大度,但不是我骗你过来的。”沐玄白打了一个哈欠,继续说到,“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熟悉?”那少年皱眉,顿了数秒,深吸一口气,猛然睁眼,“兵字诀?那傻逼还敢回人界?在哪?老子不揍死他!”
“淡定,估计已经回到魔界了,不过具体情况,还要去问胡火冰。”沐玄白拍了拍少年的肩,又是说到,“我见他也不似穷凶极恶,你怎么这么讨厌这浊体?”
“不似穷凶极恶?”少年一把抓住沐玄白的衣领,说到,“你可知,若不是双壁之战后,黑白分道,清体独自难承伤势,加上剑君心愿以了,怎会有旧疾复发而去,又怎会弄回堂守灵三年,哭哑了嗓子,性情大变,承天尊之位后,开启那场葬送了大半天外楼,与沐玄苍的出师决!若不是乾元道君身死其中,又怎会有玉宸道君的颓废度日,修为倒退,任旧疾肆虐,又怎么会有北冥海上,诸子同归,三十三天外楼又怎会……怎会成……成如此模样……”
沐玄白望着少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沉吟片刻,也只是吐出了一句,“抱歉。”
“算了,这都不知道是多少纪元前的事情了,哪怕你万道一楼在手,也不可能了解这么细,是我失态了,还是去看看胡火冰怎么样了。”
“好。”
两人刚至胡火冰身前,便见周璇耕与教皇紧皱眉头,显然正在思索什么,甚至都没注意到两人的到来,沐玄白望了眼似是生息全无的胡火冰,又是望向少年问到,“有办法么?”
“封五窍,滞经脉,灵力封禁,这是,他这是,用了神降的第一式?”
“嗯,应该是模仿的第一式。”
“还好,若不是萧青行和我讲过原理及这不是真的神降,你们就只能赌十八天内,能不能找到萧山了。”
语落瞬间,只见少年一点真武剑,抽出一丝剑罡,而在这灵力波动下,两人才反应过来,教皇望着少年手中剑罡,一种熟悉的熟悉迎面扑来,自己竟是有一种想下跪的冲动,就如那自己幼时所见,那刑罚堂上的威严者,心感不对,刚想动手时,便被周璇耕拦了下来,传声到,【他是这世界上最不可能行暗事之人,没事的。】
教皇听完便是退向了一边,少年见此,才将手中剑罡丢向胡火冰,随后只听一声闷哼,胡火冰便是吐出一口污血,随后缓缓睁眼,又过半天,才是开口说到,“诸位,一时冲动,抱歉了,又是望向少年到,玄苍君,亦是给你添麻烦了。”
而就在沐玄白欲开口问为什么时,一把又是被周璇耕拦了下来,传音到,【别问,他幼时一家族十百三十五口人,全受魔气感染入魔,双亲更是惨死于他的面前,魔化之物,你们肯定见过,当时场面,宛如地狱,所以他才会对天魔与梦魇如此痛恨,别让他在回忆一遍了。】
【明白了。】
少年则是歪头说到,“麻烦是没有,我不过是顺路,主要还是想问你,那剑君浊体,如何了?”
“嗯?”胡火冰沉吟数秒,才是缓缓开口到,“他最终还是替殁九幽挡了那必杀的一击,但他似乎是力有未逮,可惜两魔皆未死,剑君浊体昏迷,殁九幽重伤,被一只从那裂缝中伸出来的手拉回了魔界,不过如此伤势,怕是很久内也掀不起风波了。”
“你恐怕是想错了。”少年望着那长舒一口气的胡火冰,“你认为摩诃白泽兵解,殁九幽重伤退回魔界,便会让这方地界好起来,并不会,真正的摩诃白泽,数千年前就已经在冥界了,现在怕是还和人君他们呆在一起,至于殁九幽,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出来的,但他在数十个纪元前,就被囚禁了,至于这方地界,你知道原因,只是忽略了而已。”
“怎么可能,难道真是……”
少年摇了摇头,打断了胡火冰的话,并指了指教皇与沐玄白,胡火冰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闭口不言。
少年望着胡火冰,叹了一口气,说到,“你现在虽然没事了,但短期不能在太过动武了,给你个任务,送我回驱邪院,我不能离开太久,不然驱邪院会直接崩毁。”
“可是……”
少年望着胡火冰,一把拉过来了沐玄白说到,“这家伙虽然懒的出奇,也从来看什么就是什么,不会去想其中隐藏问题,但有万道一楼的知识给他打底,也出不了什么岔子,更别说这是在三十三天外楼了。”
“但……”胡火冰望着少年,又是望了眼沐玄白,问到,“极丧,你……”
“我没什么问题。”沐玄白点了点头,笑到,“玄苍君确实不算妄语,出不了什么岔子的。”
少年听着沐玄白说话,突感不对,认真的看了沐玄白一眼,眉头一皱,转音到,【你灵力怎么回事?刚才的话当我放屁,忘掉!】
【你竟然一直没发现我是调用地脉的灵力】
【我特么的没事关心这个干嘛?】
【放心,除了周璇耕,还有戌囿,林海平和萨斯文在,不至于的。】
沐玄白望着少年缩回剑中后,补上之前破损的禁制,将剑递给胡火冰说到,“驱邪院关乎于泰半修士所尊循的规则制度,不是小事,况且以你才能,亦是可以帮科长拖上一拖时间。”
“冕下,神诞差不多已经备齐,冕下不能参与,虽说遗憾,但还请以自身为重。”
“确实啊。”
“好吧。”胡火冰叹了一口气,接过了真武剑,又是说到,“送完剑后,我会与头在外面等你们回来,若有变故,一定先与我们联系,再做行动。”
“好。”
胡火冰点了点头,便是转头而去,三人目送胡火冰消失于视线之外后,也是准备回转神国,然半途之上,教皇忽然停了下来说到,“枢机如今和常人差不多,神国虽然无事,但怕……”
“有坎离镜与真武剑同时护持,他不会出事的。”
“呼……那便好,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