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玄白推开科长办公室的一瞬间,仿佛置身于光明的海洋,若不是目之尽头办公桌后,坐着一个平平凡凡中年男子杜康华,沐玄白甚至都误入了什么大教堂。
沐玄白尚不及开口,那坐在沙发之上,身散蒙蒙发亮中的一人已经是叹到,“我以为赵棠那在听完之后,应了一句好耶,而至周身散发出了慈爱,祥和的光芒已经够离谱了,小玄白,你这莫不是直接入职了?你脑后都出现光晕了,太他妈的离谱了吧。”
“看来都是碰到了啊。”沐玄白望了一眼那没心没肺似笑着的赵棠,合着他周身神光,差点就被治愈了,打了个冷颤,连忙回头望向那说话之人,“旋耕,你这就想差了,既然被坑了,为什么不利用一下,信仰铸成的神光本来对魔就是特攻,那赋予更是对他自己人的特攻,为什么不用呢,俗话怎么说来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那你这么急着赶回来又是干嘛呢?”
“当然是,用完了赶回来清理麻烦。”沐玄白顿了一下,环顾四周,又是望向杜康华说到,“头儿,萨斯文人呢?”
“艹,你还有脸问萨斯文的人,要不是你拘了他那群祖宗他也不会和朱厌中途折回来,他要是他不中途折回来,赵棠这憨憨……”杜康华说到这里,瞟了眼正歪着头一脸不解的赵棠,刹那间转过了头,“算了,萨斯文也快回来了。”
就在杜康华说完之后数分钟,门再次被缓缓推开,又有数人从外走了进来,互相间打着招呼,一时间,就真就有了圣徒集会的感觉了,杜康华是一脸的郁闷,但也不好发作,只想把那该死的星辰教会给撕了,把自己的灵能科,刹那问搞的像那什么枢机团一样。
“科长,咱要纠正一下你的这个想法,枢机在这个派系中是神行走于人间的代行者,与宗座这俗世的管理者,神谕的传达者是二元制,应该不存在参议会这种东西。”
“胡冰火,你特么的还读起我的心来了,你特么的当时为什么不读读对方在想什么?怎么,天师腻了,现在还想去当枢机玩玩?”
胡冰火一看杜康华怒了,瞬间就是一把将赵棠拉了过来,赵棠头一歪,一脸懵逼的回答到,“唉?没有啊。”
杜康华望着赵棠,深吸一口气,“靠!”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不准备管了,但就在此时,门又一次被推开,随后萨斯文入场喊到,“赞美主的荣光。”
众人一听,立马回复到,“愿主的荣光与您同在。”
“萨!斯!文!你也特么的,想入教?”
“唉,头儿,莫恼啊!”萨斯文轻咳了一声,“说正题,你们听完之后,又做了话中的事,就变像承认了赋予,也就成了现在的机枢,那么,既然有赋予,便可剥夺,比如赋予的是你可以对某某动武,你承认这赋予后,再收回后你就不能对某某动武了,当然,按修为,想完全剥夺你们这群变态是不可能的,但会起很大的影响到是真的。”
“诶?照你这么说,那小玄白不是危险了?”
萨斯文望了眼说话的周旋耕,笑到,“那你就想错了,对这家伙的影响反而是最小的,他身上被赋予的权能,传承,千奇百怪,甚至已经到了可以自己给自己赋予权能,自己写,自己盖章的地步,你剥夺掉的,他总可以给自己在找一个近似的补回来,不然你觉得他怎么敢浪到让自己后面冒光晕。”
“我艹,玄白什么时候这么牛掰了。”
“那要问你们自己,这些年没事时都教了他些啥?又带着他跑哪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浪去了。”
“我觉得我还行。”沐玄白轻咳了一声,“我现在还是想知道,这东西,有方法去除么?”
“有,去杀了赋予你们能力的那个神,再毁了承载秩序的原本就行了,不过赵棠在问过数百信众与两位枢机后,确定了星辰教会没有教堂,也没人知道宗座在哪,这些事还等你们自己调查。”萨斯文耸耸肩,又是继续说到,“还是先告诉你们实际的,比如宗教术法的使用,信仰上的规则等,还要先强调一件事,这方天地千年来是没有这种纯信仰告祷告的教派,至于原因,除了小玄白,你们应该都知道。所以这个神肯定是新神,但不要因为是新神就乱搞,你们虽然乐在其中,但请在你们将自己行为克制在成为枢机那一刻脑中浮现的教会戒律容忍范围内,这是千古间不变的规则,特别是你们这种已经接受了很高位的存在,不要想着什么堕天,不要想着怎么帅,鬼知道其中会有什么负面影响,要是染上魔气,就自己去缚安狱。”
“好!”
“对了,那符是除了玄白都有……”
“为啥?”
“你都能自己给自己盖章了,凑什么热闹!”
“嘁……”
就在闹了一会儿后,众人逐渐安静下来,沐玄白才是又问到,“我说,你们不讨论一下这个教会么?”
“对啊,说到教会,众位枢机啊,有什么想说的?”
“赞美主的荣光。”
听到萨斯文喊了一句后,众人也是跟着喊到,“赞美主的荣光。”
一时间,天降的光华自窗外照了进来,圣洁,明亮,一股祥和的气息弥漫了整个办公室,当然,是除了杜康华和吃着桌上点心的沐玄白外,一个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爆脾气,另一个则只关心点心,仿佛这个话题不是他挑起来的一样。
就在此时,门又一次缓缓被推开,林海平一手遮着眼睛挡光,另只一手则是拖着一个隐士打扮且昏厥过去的人,丢了进来,说到,“戌囿在庆城遇到的,他还没开口,就被戌囿一阵招呼给打的失去意识,并让我传回来了,你们瞧瞧戌囿这警觉性,在瞧瞧你们,我在他的精气神上附加了锁,现在和正常人差不多,剩下的你们自己去问吧。”
林海平说完之后,瞬间退了出去,带上了门,众人嘁了声,萨斯文则是上去检查了一番,在确定没有问题后,口诵咒语,一道灵光没入那隐士眉心后数秒,隐士缓缓睁眼,圣洁,祥和光芒先是映入了眼帘,而后便是一群皆是发散着神光的修士,隐士自觉仿佛是来到了圣境,不犹脱口而出,“赞美主的荣光。”
然后就听到众人回到,“愿主的荣光与您同在。”
一刹那,只听啪的一声,众人回头望去,杜康华深吸一口气,将手从那满是裂纹上的桌子上拿开,又是深吸了口气,说到,“我要去开会了,萨斯文,你们搞完了,写封报告给我。”
“好的,头。”
众人目送杜康华摔门而去,转头又是望向枢机,这时候,萨斯文将赵棠拉了过来,耳语了几句,赵棠便是弯腰伸手欲去拉隐士,同时对着说到,“教友,没有受伤吧。”
“我……”隐士一瞬间,便是感觉向自己伸手的不是赵棠,而是在天国待奉着主,圣洁而又慈爱的神使,向自己伸出了手,来不及思考,隐士便是将手搭了上去。
赵棠一把将隐士拉了起来,又是说到,“看来是主指引着我们的相聚,是主将您送到了这里,那您知晓了主对您的指导了吗?”
“主说……”话未说完,一瞬间,隐士面色痛苦,仿佛要从什么中挣脱了出来,而就在此刻,萨斯文瞬间一把将隐士的头扭向旁边。
“嗯?”沐玄白正叼着一块点心,发现萨斯文让隐士望了过来,便是摆了摆手,“啊,枢机,又见面了。”
隐士不知道是在赵棠的影响下,还是没注意到这个摆手之人的样貌,只是注意到了沐玄白脑后的光晕及周身光芒,不由挣开了萨斯文的手,直接拜了下去,“圣者,您怎么会降临在这里。”
说完之后,又是望了眼四周,光明洒下,一片圣洁,明亮而又详和的气息,诸位枢机皆是散发着朦朦神光,还有神使,圣者的降临,这难道是……对了,神使,神使方才问我,知晓了主的指导了吗?
隐士瞬间跪了下去,伏地说到,“教皇传谕,主说,将思想传递给更多的人吧,主说,我将指引你们前路,主说,选择光明之外便将永失庇护,主说,为恶者终将被惩戒,主说,为惩恶者赋予使他们方便的权能吧。”
赵棠再一次扶起了隐士,继续说到,“所以是主指引您来到了此地,是主让我们相遇,您知道了主的指导了吗?”
“主的指导?”隐士愣了数秒,面在显痛苦之色,数秒之后,突然茫然到,“主只会传谕宗座,我不知道主还有什么指导,宗座也只在宗座所在的地方,宗座只有在想现身时才现身,我找不到宗座,我见不到主,我不知道主还有什么指导,我不知道……”
赵棠忽然将一只手搭在隐士头顶,同时说到,“愿主的荣光与您同在,枢机,冷静,祷告吧。”
隐士听完之后,便是突然跪地开始祷告,萨斯文与沐玄白则是先后扭头望向了窗外,片刻之后,隐士似是冷静了下来,继续说到,“教皇曾传谕说,主说不该立教堂,我们不该有眷恋的地方,主说将有疑惑便祈祷吧,我会引导你们寻找答案,主说,我们会明白我们,我们会认识我们,我们的相识不是标志,而是我们的崇高,我们亦不会停留于这相识的温存,因为崇高使我们,无法行留。”
“您的信仰毋庸置疑,您的崇高闪耀着来路,您是一名合格的教众。”赵棠继续扶起隐士,继续说到,“但是,您不是教众,您是枢机,是主的代行者,您之行既主之行,您之意既主之意,您明白了吗?”
隐士一时愣住了,在他成为枢机时,是听到过这句话,但自己怎么能与主并肩,自己怎么能与主相论,一时间隐士又一次迷茫了,他转头望向了沐玄白,问到,“圣者,您现在正在想什么?”
“我?”沐玄白转头望向隐士,说到,“我在想怎么杀掉主。”
“圣者您!”隐士听到此语,一时间便是准备冲上去,但被赵棠拦了下来,继续说到,“枢机,冷静。”
“神使,圣者想对主不利,我怎么冷静的下来!”隐士说完,又是望向四周,见余下之人听到之后,丝毫反应都没有,一时又愣住了,“你们……”
“枢机,您似乎是忘了,圣者的本职也是枢机,也是主在人间的代行者,圣者所想,即为主之所想,当然你之所想,也是主之所想,我拦下你,亦是主之所想,而他们不为所动,则是明白圣者所想,即为主之所想,便无需阻拦,但枢机,圣者此语,违反了主的戒律么?没有,为何呢?因为圣者之思,既为主之所思,反而是你,若伤了圣者,又当是如何说?主有教导,枢机当谨守戒律,枢机不当使枢机受伤,枢机当行走于世间,枢机当践行自己所思所想,枢机即为吾,即为吾人间代行者。”
“主之教诲印刻于吾心,主之教诲铭记于脑海,但……”
“但主未曾降罚于圣者,圣者自不是对主有所冒犯,圣者自为圣者,即圣者更近似于主,但圣者仍是枢机,枢机你亦可是圣者,细思圣者之意,便是主对枢机之指导。”
说完之后,赵棠便是暗中传音萨斯文到【我尽力了,你干嘛把玄白拖进来,你明明知道他还在状态外,肯定要捅娄子的。】
【辛苦了,辛苦了,隐士刚才差点脱出来了,要强化下认知嘛,接下来的事,还要继续辛苦你了。】
【啊……那我带他出去了,他们快忍到极限了吧,一会要是又闹起来,我可就是圆不回来了。】
【好。】
两人交流完后,赵棠便是引导着隐士走了出去,萨斯文则是望着窗外说到,“西南方,五百公里外,但在那里的,肯定不是你们的这位新神,多半有一手中转,趁着现在没事,你们想去探一探的找头儿申请去吧。”
“唉,话说我刚来看到小玄白你也转过头去了,你是不是……”周旋耕话突然就停在了这里,望向沐玄白方才坐着的地方,不知何时,那里只剩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拜拜。”
“果然啊,这样才对嘛……”周旋耕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玄白还是小少年嘛,哪能总指望他来跑任务,那他的少年也太凄惨了吧。”
“行吧。”周旋耕顿了下,继续说到,“老胡,明儿交了申请,这地方就我俩去探了。”
“好勒!”